春天的降临,为利亚大森林披上了一层生机盎然的翠绿,仿佛一幅精心绘制的水彩画,美得令人心醉。
然而,对于身处其中的李邑而言,这一切迷人的景致似乎失去了它们的色彩。
他所面对的是一条崎岖不平的土路,这条道路蜿蜒曲折,坑洼密布,行驶在上面的汽车犹如乘坐过山车般颠簸不定。
每一次颠簸都像是无情地拍打着他的臀部,让他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痛苦。
在这样的道路上,李邑的心情与周围的景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思绪被这颠簸的旅程牢牢占据,无法像往常一样沉浸在这片春意盎然的美景中。
尽管四周的树木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新芽,鲜花也争奇斗艳地绽放着,但他的心中却只有对这段旅途的不满和无奈。
随着车辆的颠簸,李邑不禁开始思考起了人生。
他意识到,人生就像这条崎岖的道路,充满了坎坷和挑战。
然而,正是这些坎坷和挑战,塑造了一个人的成长和进步。
就像春天的到来,虽然短暂,却给大地带来了生机和希望。
被颠傻的李邑仿佛成了个哲学家,大彻大悟般生无可恋的开始放空了思想。
经过一段漫长而曲折的旅程,卡车终于驶入了一个宁静的小镇,道路变得宽敞平坦,不再有之前的颠簸。
李邑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开始欣赏起周围的美丽风景。
繁华的小镇中,人们熙熙攘攘地穿梭在街头巷尾,热闹非凡。
李邑贪婪地注视着这番景象,直到科夫将车停了下来。
李邑下车后,发现科夫将车停在了一座巨大的仓库前。
科夫向仓库内招呼了一声,一位老人随即走了出来。
李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老人,觉得他一定是个商人,因为他的眼神中透露着狡黠和精明。
老人上车检查了科夫带来的野兽皮毛,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走下车,报出了一个价格。
科夫一听到这个价格,立刻愤怒地咆哮起来。
他的脸色变得通红,双眼瞪得溜圆,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挥舞着拳头,大声质疑老人的报价是否合理。
“你打劫呢!我这才是上等的兽皮,混身上下都没有破损。”
老人沉默不语,只是从容地拿起他的烟斗,细心地填入烟草,随后悠然自得地抽起烟来。
面对科夫的大声质问和咆哮,他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坚定地保持着最初的出价。
随着时间的流逝,科夫的情绪从愤怒的爆发逐渐转为平和的劝说,但老人依旧如岩石般稳固,毫不动摇地坚持着他的价格。
最终,在无奈中,科夫妥协,接受了老人开出的条件。
老人随后引领科夫进入了他的仓库。
不一会儿,几个肌肉结实的男子走了出来,开始搬运那些兽皮。大约十几分钟后,科夫带着几分落寞,手中提着一个牛皮纸袋,步出了仓库。
他的神情宛如经历了一场霜冻,带着明显的失望和疲惫。
科夫再次启动了汽车,带着李邑离开了这个充满故事的地方。
随着汽车的轰鸣声渐行渐远,这片土地上发生的故事似乎也随之尘封,只留下一串深深的车辙,记录着他们曾经的到来。
等离开了那里,李邑忍不住问道:
“那老头是?”
“他儿子以前是我的手下,我没把他带回来。”
科夫并没打算深谈,李邑便心领神会,知道这段沉默背后定然隐藏着许多未曾言说的秘密。
然而,如果科夫选择了沉默,李邑也会尊重他的选择,不会强求他分享那些深藏心底的故事。
当他们从仓库离开后,科夫的情绪显得格外低落,而李邑也选择了沉默。
他们驱车来到了城镇中心的泰坦教堂。
尽管这座小县城只是一座三线城市,教堂也只是小教堂,但教堂却异常热闹,人潮涌动,显示出这座教堂的香火之旺盛。
尽管外国人在拜神时并不烧香,但李邑仍然认为这种方式更为恰当,更能体现出对信仰的尊重。
他们走进教堂,只见信徒们虔诚地祈祷,神父慈祥地为人们祝福。教堂内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科夫和李邑也加入了祈祷的行列,他们闭上眼睛,按照泰坦教会的礼仪,默默祈求泰坦的庇佑。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歌声传来,原来是教堂的唱诗班正在演唱赞美诗。
他们的声音纯净而动听,如同天籁之音,让人感受到了宗教的神圣与美好,仿佛心灵得到了净化。
当祈祷结束,科夫和李邑走向教堂深处。
科夫引领着李邑穿过教堂那神圣而庄严的走廊,步入了那片宁静而庄重的后院。
尽管这里的神职人员数量不多,但每一位都对科夫怀有深深的敬意,他们不仅认识科夫,还对他充满尊敬。
每当他们的目光与科夫相遇,都会恭敬地低下头,向他表达崇高的敬意,而科夫也总是以同样严谨而庄重的态度回应他们的每一礼。
在一片静谧而祥和的氛围中,科夫和李邑来到了后院的深处。
这时,科夫转过身,望向李邑说道:
“你可以自己去周围逛逛。”
李邑立刻领悟到科夫可能有些私人事务需要独自处理,于是他礼貌地点了点头,默默地退了出去。
随着李邑的离去,科夫缓步走到一扇看似普通的门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敲响了两下门。
门内,传来了一声苍老而充满慈爱的声音:
“门没锁,进来吧!”
在热闹非凡的小镇中心,李邑漫步着。
他习惯了人迹罕至的生活环境,此刻突然被熙攘的人群包围,感到有些不适应。
紧张地穿梭在人群中,他终于在一家农贸商店前停了下来。
推开门,他走进商店,购买了一些蔬菜种子和工具,并询问了五金市场的位置。
当李邑回到小教堂时,他已经购买了大量的物品。
而科夫则坐在驾驶室内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显得落寞。
李邑作为男人,自然理解这种时刻男人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不被打扰的空间。
这时候的男人就像受伤的野兽,只希望独自舔舐伤口。
李邑回到教堂,此时教堂里的人群已经散去,只有几名神职人员在打扫。
而在神像前,有一位老者正在祷告。
李邑看到老者穿着的神职制服,便知道他应该就是这座教堂的最高领导。
在那个安静的角落,李邑没有选择上前参与喧嚣,而是静静地掏出手机,开始了对全球新闻的浏览。
尽管世界在表面上似乎依旧是波澜不惊又热闹非凡,南方的白头鹰联邦仍旧活跃于国际舞台,不时地在全球各地挑起争端,试图扩大其影响力。
与此同时,北方的诸国联邦成员国则陷入了无休止的相互指责之中,虽然言辞激烈,却始终未敢真正跨越战争的红线。
而沙熊与乌兰联邦之间,紧张的战斗仍在不急不徐的打着,双方似乎都不愿意退让,使得局势越发扑朔迷离。
而东方的樱花国度,最近又爆出了一桩震惊全国的丑闻,随后,一位资深政客站出来进行了公开道歉,试图平息民众的愤怒。
在新罗半岛,口头上对东夏的挑衅和网络上的叫嚣,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他们不断地恶心东夏,却又不敢轻易越过界限。
而在遥远的天竺,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新闻层出不穷,让人不禁感叹,这个世界似乎从未改变过其复杂多变的本质。
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忙碌着,而李邑则选择了一个旁观者的角色,通过手机屏幕,静静地观察着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突然之间,一道阴影悄无声息地覆盖在李邑的身上,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与站在自己面前的高阶神官老者相遇。
那老者原本正虔诚地在神像前祈祷,现在却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面前。
李邑心中暗自责备自己,因为自己远离了人群太久,以至于连特工最基本的警惕性都遗忘了。
然而,他的脸上却保持着微笑,带着一丝疑惑,他礼貌地问道:
“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老神官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李邑身边的位置,用一种苍老而慈祥的声音说道: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李邑微微一笑,回答道:
“当然可以,请坐。”
得到李邑的同意后,老神官缓缓地坐了下来。
然后,他凝视着李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的光芒,他开口说道:
“你就是贝加尔军团长的朋友吗?”
老者的话语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李邑的内心深处引发剧烈的爆炸。
他震惊得几乎失去了意识,贝加尔湖不仅是沙熊国内最大的淡水湖,更是世界上最深的湖泊。
在沙熊国,有一个源远流长且充满荣耀的传统,那就是只要有立下了举世瞩目的功绩的英雄,就会被赐予山岳湖泊为名的最高荣誉。
而军团长的称谓更是让李邑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他曾经向运大斯基打听过泰坦教会的组织结构,得知在泰坦教会中,最高的职位是圣座——大牧首。
在大牧首之下,有七位尊贵的教长,其中牧师长和军团长分别代表着泰坦教会的精神力量和武力。
牧师长负责管理所有牧师和圣者,而军团长则掌管着所有的泰坦战士。
在泰坦教会的巅峰时期,他们拥有近万名强大的泰坦战士。
可惜,在那场与德邦第一帝国的惊世大战中,两国都倾尽了全力。
沙熊国几乎是全民皆兵,男女老幼齐上阵,才抵挡住了德邦第一帝国的猛烈进攻,并最终帝国军打出了沙熊,还打到了德邦帝国腹心。
尽管沙熊国赢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连近万名泰坦战士都在战斗中壮烈牺牲。
战后至今,沙熊国泰坦战士都没有恢复过来。
正是在那次战役之后,沙熊国开始研究其他的超凡途径,如今的主流巨人途径也是从那时候研究出的雏形。
这场大战不仅改变了国家的命运,也深刻影响了整个世界的格局,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如今,李邑依然能够清晰地在脑海中勾勒出当年沙熊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那场战斗过后,沙熊以其无与伦比的力量确立了自己作为世界霸主的地位。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在这场战斗之后,沙熊的泰坦战士再也没有恢复到他们曾经的巅峰状态。
尽管新的泰坦途径相对于旧的途径更加易于突破,并且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沙熊能够制造出大量的超凡者,但仍然无法让泰坦战士重回昔日的辉煌。
这种失落感令人扼腕叹息,因为泰坦战士曾是沙熊军队中最为强大的力量之一。
然而,由于其独特的性质和难以大规模生产的特性,泰坦战士的数量始终受到限制。
李邑决定踏上泰坦之路时,他就深知其中所面临的困难和挑战。
尽管如此,当得知科夫竟然曾是泰坦教会的军团长时,他还是感到难以置信,心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在李邑的眼中,科夫那副邋遢、不修边幅的模样,与他心目中英雄的形象格格不入,他实在无法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老神官察觉到了李邑的震惊和不信任,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重负一并呼出:
“我第一次见到贝加尔军团长时,他并非如此。那时的他,意气风发,骄傲得像只雄狮。”
老神官的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难以忘怀的时刻。
然而,随着回忆的深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流露出痛苦和惋惜,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
他缓缓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李邑说道:
“贝加尔军团长这次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和以前的不同之处了。我想这应该是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我要对你说声谢谢。”
说完,老神官向李邑行了一礼,但李邑却闪身躲开了。
尽管如此,李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科夫他怎么了?”
老神官略带伤感地回答:
“每年贝加尔军团长都会请教会帮他,将他的钱送到他以前手下士兵的家人手中。”
说完这些话,老神官叹息着转身离去,留下李邑在原地沉思良久,脑中全是老神官最后一句话。
“今年又有两户人家不用再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