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挪动着小碎步,又起了逃跑之心,邓后预判了她的预判,安娜刚想俯身钻空跑掉,邓后便出剑挡在门口。
“我没有要责怪你。”安省苔见安娜不安的样子。
“坐下。”
安娜只得乖乖坐下。
“安丘肆在湿林里经历了什么,细细说给我听。”
“他……没经历什么……”安娜回想起这几次在湿林和安丘肆的经历,她能想起来的竟然只有温存的时刻,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个时候短路了。
“算了,你先去休息吧。”安省苔给邓后使了个眼色。邓后将安娜交给仕达便回林戈那边回话去。
安省苔并不真的想知道安丘肆在灰爻湿林经历了什么。他甚至没有勇气知道,林诗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现实世界的麻烦可一点都不小。
林戈这边没有等到安娜,只等到邓后来报,也不恼,他叫瑶舒欣去传话。
瑶舒欣想见到安娜没有那么顺利,她装作侍女的样子进入安娜的房间。
安娜已经知道外婆的事情,自是不会相信瑶舒欣。
瑶舒欣刚想动手,安娜大叫起来。
门外的士兵听到动静,安娜才逃过一切。
安娜很想回湿林求助,但是自身灵力太弱,试了好几次,连镜子都进不去。
她只能祈祷安省苔帮她找到外婆。
此时,站在窗边的安娜看着这个幽暗,让人不觉冷颤的王宫。她的内心生出一丝敬佩,安丘肆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吗?看着那么辉煌漂亮,住在里面却让人感觉喘不过气的闷热。
不对,安丘肆会隐身,在这里大概是无拘无束的吧!
在安娜的心里,安丘肆应该是从小到大都不会有什么烦恼的那种人。
他们俩注定不是一路人。
翌日。
星期六。
圣域大教堂。
教堂门口摆上了精美设计的祭台,两座。祭台上花果,蜡烛,以及圣女的画像摆放整齐。祭台前摆放着榆木做的十字架,一排排长度宽度都差不多的树枝绑在一起,推起一座小山。
拥挤的人群站在祭场周围,安省苔早已安排好士兵围住。
立柱上醒目的几个大字:殉道者的血是教会的种子。
从教堂内走出来一位年轻人——司棋。紧接着,教会中的任职人员依次走出。
最后,一位年事已高的成员拄着拐杖蹒跚走出。
古鹤作为今天的发言人,十分重视这场祭祀礼,他衣着庄重,头发也像是精心打理过的。
“全场肃静。”古鹤的声音沙哑却十分威严。现场的群众听到他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
只有几人在小声惊叹。
“古鹤,这是密希国三百年才出一个的人才啊!”
“是啊,听说他一直是学术权威,在物理学拿到了不错的研究成果回国的。”
“我还听说,他女儿死了之后,他就进入圣女教,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吧。”
“今天竟然能请他出山,来头不小。”
被这几人的话传来传去,刚刚安静的人群又开始热闹起来。
就在人声鼎沸的时候,古鹤的腿脚有些支撑不住,司棋将准备好的温莎椅搬上来。古鹤坐下后,并未直接发言,他看着热闹的人群,突然怪异地笑了起来。
司棋一直站在古鹤身边,防止意外。他见古鹤脸上出现奇怪的笑容,便俯身提醒。
“古鹤先生,时间已到,仪式可以开始了。”经过安谂教训过后的司棋显得彬彬有礼。
古鹤定了定神,点头知晓。
“全场肃静!”古鹤说时用力敲了两下拐杖。
人声渐灭。
“今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在圣女的庇佑下我们得以幸福,健康。而我们也应该回馈圣女,以我们的忠诚,以我们的虔诚,以我们的血肉,以我们的灵魂!
塔克赦家族千百年的命运系在密希国,系在你们每个人手中,这是多么伟大的精神,多么坚强的信念。”古鹤说到激动处,有些动容。他放下拐杖,双手合十。
“美丽的,圣洁的圣女,请保佑密希国昌盛繁荣,请保佑密希国的子民健康,幸福!我宣布!献祭仪式正式开始,请所有人与我一起祷告。为殉道者默哀三分钟。”
天色渐渐阴霾,乌云自南边向圣域大教堂的正上方压过来,人群中,有虔诚的圣女教徒,有特意前来看热闹的密希国子民,有拿着做饭的家伙的居民,还有未上学的孩子。
圣域大教堂顶部的时钟此时正好停在九点,钟声响起。
人们低头默哀。
这漫长的三分钟里,乌云已经全部压在圣域大教堂的顶部,不见阳光,不见雨水,没有雷声,没有闪电。
只有逐渐闷热的气息,捂着每个人期待的庄重的心。
默哀过后,古鹤感觉腿脚酸痛,便先行离开。
“现在,请将殉道者送上祭台。”司棋主持着接下来的仪式。
从教堂门口被推出来的林戈,一副半残的身子,凌乱的头发,满脸的胡茬。
人群中立刻有人惊觉:“这不是米耶路餐厅的老板吗?”
“什么呀,米耶路餐厅的老板四肢健全着呢!”
“那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这怕不是老总统的小儿子,血统不纯被拉出来当替罪羊的吧!”
“是听说,安总统上台之后,他就被废了四肢,真够惨的,这是一直被虐待的啊!”
“虐待什么啊!只有狗咬狗,败了呗。”
“听说他坏事儿干过不少呢!那个极致殿堂里多少冤魂呐!”
“极致殿堂是什么?”
“小孩子别瞎问!”
“天呐,那是他开的?那真是该死!”
“人家亡妻有钱啊!一个极致殿堂花了七个亿呢!”
“妈呀!那不应该让他死啊,应该让他把钱全给我们分了!”
“哈哈!就你想得出来!”
司棋没有古鹤的威严,镇不住现场越来越多的人。他只好拿起话筒。
“肃静,现在开始沐浴。”
士兵已将林戈绑好在十字架上。林戈耷拉着头,好像昏迷过去。两位尤女将水一瓢一瓢的浇在林戈的身上。
很快林戈已全身湿透。
他恢复些意识。缓缓抬头,看向四周,冷笑一声。
他用低沉到沙哑的声音说:“林诗!你不得好死!”
两位尤女被吓得一怔,赶忙拿起水桶离开。
司棋搀扶着古鹤来到祭台前,士兵送来火把,古鹤本想说几句,但奈何腿脚一遇阴雨天便湿寒发作。
“殉道者的血是教会的种子!”古鹤的声音有些疲惫。
“殉道者的血是教会的种子!”司棋呐喊。
“殉道者的血是教会的种子!”众人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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