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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谨言刚把洛梧依哄睡着,就听见了牧云的声音:“谨言姑娘,你在吗?”
洛谨言打开门,见到对方大包小包的柃着一些东西,轻声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事情吗?”
她让开道,给牧云进来,牧云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喝了一口洛谨言递过来的茶水道:“这些东西是世子给你们准备的,世子要回府了,我也要回去了,不能时常来看望你们,有时间,我会来看你,你们的。”说着说着,牧云的耳尖红透了。
洛谨言的小脸也染上了层绯红,她笑着道:“替我谢谢世子,也谢谢你这一个月的照拂。”
这一个月以来,牧云时常打着世子的名义来红树院帮助洛谨言,时不时送些小孩的物件和吃食来接济她们。
离别时,牧云眼里带着一丝情愫看向她:“你莫要忘记我,我会抽空回来看你们的。”
洛谨言只是笑笑未说话,她一个漂泊无依之人,如何能够回应他人的深情,唯有笑对,不敢承诺。
时光飞逝,光阴如梭,转眼间洛梧依两岁了,走起路来,也不似一岁时摇摇晃晃,需要人帮助了,说话也是软软糯糯,表达清晰。
白皙如玉的小肉脸,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她听到敲门声,肉嘟嘟的小手搬起凳子踩上去,打开门栓,看到来人时,眼里散发出亮光,伸出手拥抱来人,甜甜的喊了一句:“牧云叔叔你来了,依依可想你啦。”
牧云放下手中的物件,轻轻将她抱在怀里,揉了揉她那乌黑的秀发,笑着问道:“你谨言姑姑呢?”
听到动静的洛谨言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被牧云抱在怀里的洛梧依,脸色一沉,轻咳一声。
看到洛谨言的脸色,牧云讪讪的放开抱住洛梧依的手。
“姑娘,你进房间里面去,姑姑有话和叔叔说。”
洛梧依开心的眼眸闪过一丝失落,她一步三回头的漫步走回房间,端坐在偏厅的凳子上,乖巧的看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外。
牧云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就听到了洛谨言带着点怒气的声音:“牧云,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男女有别,姑娘和我不一样,你下次不要随便抱她了。”
牧云眉头一皱:“谨言,她还只是个孩子,你是不是对她过于严肃了些,他许久未见我,冲上前来拥抱我,我拒绝她岂不是伤了一个孩童幼小的心灵。”
洛谨言冷脸看向他:“姑娘和我不一样,她已经两岁了,许多事情她要学会去分辨,她将来能靠谁!能靠的不过是她自己,咳咳......”说到激动之处,她猛的咳出了口鲜血。
顿时吓坏了牧云,他连忙扶住她的肩膀,拍着她的背,语气懊悔:“我不气你了,我记住了,你不要生气了,你怎么会咳血,我去给你请大夫。”
洛谨言拉住起身来开的牧云,轻声道:“不必了,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你这样怎么行呢,请大夫看过了吗?”
“看过了,你不必挂心,大夫开了药,每日按时服用的,只是情绪不能太激动。”洛谨言放开拉住对方的手,起身站起来。
“我今日不做工,你留下来吃顿饭吧。”
这两年牧云每隔一个月左右来看他们一次,忙不赢来时,也会托人将东西捎过来,这还是洛谨言第一次留他吃饭。
他眉目舒缓,心情愉悦起来,只是眼里还是饱含着担忧:“我来帮你一起。”
“好。”
厨房内,两人言笑晏晏,交谈甚欢,仿佛刚才的不快都烟消云散。
正坐在窗前费力书写的洛梧依,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看向厨房的方向,洛谨言和牧云欢声笑语不断,她的眼里满是好奇,她有多久没看到谨言姑姑笑得如此开怀,平时对她都是板着一张脸,非常的严肃。
“姑娘,吃饭了。”洛谨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来,软糯的道了一句:“好的,谨言姑姑。”然后从房间内小跑着出来,接触到洛谨言的眼神时,又漫步而来。
端庄的坐在小板凳上等待开饭,一板一正的像极了千金小姐的做派,可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只有谨言姑姑的孤女罢了。
她不明白姑姑的用心,姑姑教她礼仪,要行得正坐得端,言行举止有礼,可她才两岁的脑袋又能装下什么呢?能记住的也就是刻在骨子里日复一日的练习,行为记忆而已。
洛谨言将食物放在木桌上,开始给她布菜,对方夹什么菜她就吃什么菜,谨言姑姑说,不能挑食,要营养均衡,她才能快快长大。
牧云看着二人主仆一般的相处方式,愣是没敢打断一下,生怕气到洛谨言,只能默默地夹菜吃,突然间,一块红烧肉放在了他的碗里,他愕然的看了眼对方,只听见洛谨言道:“多吃点。”
他夹起肉块,道了句:“谢谢。”
“世子这次来山庄,要小住几日?”洛谨言漫不经心的问道。
“约莫五六日。”
“好,吃完饭,我带姑娘去拜见一下世子。”
三人用完餐后,洛谨言在厨房里收拾刷碗筷,牧云本来要去帮忙的,洛谨言拦住他,没让他去。
他只好和洛梧依一样端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忙碌的洛谨言。
洛梧依伸出小手戳了戳牧云,眼里带着疑惑:“叔叔,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姑姑傻笑呀。”
忽然被一个两岁的孩童说到,他的耳朵一下子就变得通红,话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叔叔喜欢姑姑呀,喜欢她,所以看着她都觉得心情愉快。”
随后又反应过来,他在孩子面前说了什么,转头看着洛诶依迷茫的眼睛,他才发觉,两岁的孩童能明白什么是喜欢呢?
“喜欢?叔叔,什么是喜欢呀?你能告诉依依吗?”洛梧依清亮的眼眸看着他。
牧云笑了笑,语气轻柔:“喜欢呀,分很多种的。比如,一个人对你很好,时常来看望你,这也是喜欢你;你姑姑是不是对你很好呀,那就是喜欢你。”
这一句话,听得洛梧依心花怒放,眼眸亮晶晶的:“姑姑真的喜欢依依吗?可是姑姑平时生气起来,会凶依依,但姑姑也会给依依做好吃,做新衣服穿,原来这就是喜欢呀,依依也喜欢姑姑,也喜欢叔叔,你们对依依都很好。”
洛谨言两年间随着洛梧依的长大,她在稻园里寻了一份工作,赚点零花钱,不上工时会和庄子里的绣娘讨教手艺,学会了缝制衣服,绣各种东西,亲手给洛梧依缝衣服,绣点手绢之类的卖钱。
“你现在还小,等长大了,就知道什么是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