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习45分钟，期间没有老师来，很快又到了下课时间。
林正还剩一遍没抄完，正奋笔疾书，却见一只小鬼又凑了上来。
“兄弟，给我整一口呗。”
“什么？”
“我看你气血旺盛，给我吸一口，就一小口，我爹不中用了，已经两个星期没给我开荤了，饿啊，饿得发虚，你看，我也不白吸，用这个换怎么样？”
这小鬼脸色灰败，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小声说着，拿出了一团麻布，打开之后露出了包在里面的一枚铜钱。
林正看了一眼，眼神微凝，嘴上却淡淡道：“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你看我手上的黑印子，就是被这玩意给烫的，还有你看，这块可是我的裹尸布，都烫黑了看见没，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小鬼的情绪有点儿激动，说话的语速很快。
林正却是不紧不慢，又细打量了一眼那枚铜钱才道：“哪来的，你应该知道，古钱可是受管制的，公民发现古钱，有义务上交官府，你拿古钱跟我交易，已经触犯了大玄律法。”
“不是，你小声点，我，我只是，对我只是想把这玩意送你，然后你送我点吃的……怎么算交易呢，乱说什么，你不要算了。”
“等等，你还没说这枚古钱哪来的？”
“切，我凭什么告诉你。”
“嗯，那我待会就去六扇门举报你私藏管制物品。”
“卧槽，你特么还是不是人？”
“那你说不说？”
“我，你，好，这是我昨天在地下挖蚯蚓时挖到的，行了吗。
“你挖蚯蚓干嘛。”
“饿啊，吃啊，不行吗？”
“好好好，别激动，那剩下的铜钱在哪？”
“我凭什……不对，我就挖到一枚，没有别的。”
“没事，说出来吧，我不举报你，如果你把剩下的给我，我给你吸一口。”
“才一口，做梦……不是，都说了只有一枚。”
“多吸几口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把剩下的都给我，算你十枚铜钱一口怎么样，你算算能吸多少口，精气也行，呐你仔细算算，能吸多少？”
林正的语气很轻，像在哄孩子。
小鬼闻言，空着的左手手指下意识动了动，但很快反应过，看向林正是再次矢口否认，咬死只有一枚铜钱。
林正却是看清了，这小鬼的手指连续动了好几次，说明这小鬼至少有几十枚铜钱。
而林正之所以笃定这小鬼还有铜钱，是因为之前观察发现，它拿出的这枚铜钱有铜锈，却没沾染泥土，证明此前应是存放于什么器物之内，否则不可能保存有如此完好的品相。
既然是存放于器物之内，那多半不会只存放一枚。
果然，出言一套，便套出了端倪。
只是林正也有些意外，他猜测肯定不止一枚，却也没想到会有几十枚。
这下子林正心动了。
钱承载着人的愿力，流通次数越多的钱，其内蕴含的愿力便越多，但纸钱能承载的愿力有限，只有古代的金、银、铜制成的钱币才能容纳更多的愿力。
而愿力能通灵，能吸引天地间阴气、阳气、血气、精气、煞气、怨气、尸气以及五行之气等灵气汇聚。
愿力就像肥皂泡，不仅能汇聚天地间的各种富有灵蕴的气，还能把汇聚的气容纳在肥皂泡里。
能汇聚到什么样的灵气，跟通灵物存放地点的风水格局有关，阴气重的地方，那愿力吸纳的灵气便是阴气，阳气重的地方，吸纳的自然是阳气，通灵之后的灵物有驱利本能，当然是什么多就要什么。
只要吸纳到足够多的灵气，愿力的承载物就能化为灵物，根据吸纳的灵气不同而拥有不同的特性。
大多数古钱，都能成为灵物，也算是最常见的灵物，而正因为常见，才会成为管制品。
倒不是怕灵物太多会引发社会动荡，而是古钱已经被大玄国列为了军需品。
别的灵物，官府不会要求上交，因为大玄也是民主社会。
要求上交古钱，是因为古钱的留存数量众多，而且只能算是普通灵物，即便是要求民众上交，也不会引起民众过多的反感和抗拒，所以古钱也是最适合当作军需物资的灵物。
另外，大多数古钱都只是最初阶的灵物，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其实并没多少用处。
一只小鬼都能用裹尸布包住一枚蕴含阳气的古钱，从这种情况便可看出，单一的古钱，威能有限。
除非能凑齐一定的数列。
古钱的一大特性，叠加。
比如同朝代、同特性的不同面额的组成的一套钱币，或者是不同朝代，相同特性的五帝钱之类，总之只有组成一套特殊的数列，再通过祭炼，才能成为厉害的灵器。
但一般人很难凑齐一套。
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上交，官府也会奖励一些现代社会的钱，虽然少，但聊胜于无。
反之，如果不上交，被官府查到，还要被罚款。
“吸，吸，可我要是有很多，不得把你吸死啊，”小鬼摇了摇头继续否认道：“算了，我只有一枚，我不吸了，回去我就交给我爹，让我爹拿去上交官府。”
“等等，笨呐，又不是让你一次就把我吸干，可以过几天吸一次嘛，长期饭票啊，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我信不过你，你刚才还说要举报我。”
“那你不同意，我依然会举报你。”
“哇你，你信不信老子吃了你！”
小鬼说着露出了鬼相，原来是只被车轮轧死的惨死鬼，难怪会有裹尸布，半边身体都被轧没了，实惨。
“别闹，怪恶心的，文明点，赶紧变回去。”
林正别过脸，看不了一点，那小鬼肚子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也不知道死前吃了什么，是真恶心人。
“那你还举不举……喂喂，别掏家伙，有话好说。”
看到林正掏红烛，小鬼忙变回人样，眼中透着忌惮。
林正的红烛确实比别人粗且长。
因为林正的前身，天生人魂强大，身体强健，气血也足，所以能制出的红烛也比绝大多数人要粗长。
只要是鬼，都讨厌这种红烛粗长的家伙。
见小鬼怂了，林正也没继续掏家伙，面无表情道：“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考虑，等你放学，明早五点半，我会在学校门口等你，到时候，要么你带我去找剩下的钱，要么我带你去投案，你自己选，现在时间还多，你可以慢慢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