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天儿不错。”
“不错个屁。”
周一的早上格外的忙碌,万里无云,阳光明媚,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们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日复一日的重复做同一件事,谁又能记得儿时的梦想。
城市的角落里,苍蝇在垃圾箱的上空排旋,几只蚂蚁正从垃圾箱中搬出一个苹果核,发霉味和腐烂味混合着空气,令人作呕,地上还流着未知液体。
然而,在这里却坐着两个混混,口中吐着烟雾,手里还夹着烟。
他们两个看着不算高,穿着黑衣服,染着黄毛,带着项链,其中一个左脸处还有一道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艹!他妈的!几点了还不来?有能耐了是吧?”
其中一个愤怒地大吼大叫,粗鲁的将手中的烟掐灭在垃圾箱上,又从上面跳了下来,同时还朝地上吐了口痰。
左脸有疤的那一个,仍然坐在上面,平静的吸了口烟,然后慢悠悠的吐出,正眼都没瞧他一下,说道:
“再等等吧,老三,老四,老五不是不讲信用的人。”
那个人只好作罢,又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塞在嘴里,“咔嚓”,随即从嘴里吐出一大片烟雾,还摇着头晃着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吸毒了呢。
“喂!”
他俩顺着叫声回头看,叫声来自一个瘦高个,旁边站着两个矮个,这下,人算是到齐了。
他们五个是这一片臭名远扬的混混,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的老大高羽翼,初一因打架斗殴,左脸上因此有了道疤,又逃学,吸烟,打劫,屡教不改,勒令退学,还进过几次派出所。他妈劝过他好几次了,都不听,后来又离家出走,在他表哥的洗车店打工。有空时,就带着他这帮小弟,在街上扒车门,打劫,偷东西,无恶不作。
老二刑磊,初一时就是高羽翼的小跟班,不过比较怂,坏事没做多少,就喜欢狐假虎威,装作一副很屌的模样,其实最怕他爸了。有一次跟着高羽翼逃学,被他爸逮个正着,他爸掐着他脖子,摁在地上打个半死。后来不出所料,中考没考上,就整天跟着高羽翼到处瞎转悠。
至于老三,老四,老五都是后来臭味相投,才加入的。
今天是高一新生报道的日子,也是他们最喜欢的“狩猎活动”,他们通常会随机抽取一位幸运儿,将他(她)堵在这里打劫。
“今儿个怎么来这么晚?”
刑磊放下烟,抬起头,斜着眼,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口烟。
“路上堵车了。”
其中一个瘦高个说道。
“哟?!你小子还有车?!”
“还带着俩腿儿~”
“哈哈哈哈哈~”
正说话间,迎面走来了一个人,也不高,一米七八左右,穿着宽松白色卫衣,拉着行李箱,他叫王敏,正准备要去高中报道。
高羽翼等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随后又相视一笑,那个瘦高个笑着走了过去,看来今天的“猎物”就是他了。
王敏看到他朝他走来,心里不由得一惊:不是吧?开学第一天就摊上混混,太倒霉了吧。
随后不禁加快了脚速,低下头,心里祈祷着他只是路过。
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王敏终于松了口气。
“喂!小兄弟,有火吗?”
王敏听到有人叫他,全身一个哆嗦,愣在原地里好几秒。
“喂!哑巴了?”
“那个……那个……啥……大……大哥……我……我还有事儿……先……先走了……”王敏被吓的语无伦次,想都没想,就转身进了胡同。
“喂!小兄弟,往哪儿走?”
随即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四个满脸不善的混混,他刚想转身,那个瘦高个已经堵在他面前了,这下前后左右都被夹击,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硬上了。
“你……你们……你们要干么?!”
王敏被挤在墙壁上,一股尼古丁味直冲脑门。
“放松,哥几个借点钱儿玩玩。”
“没……没钱!”
王敏用尽全身力气,才喊出来这一句。
“没钱啊,那就由不得你了,搜!”
随着高羽翼的一声令下,刑磊一把抢过王敏的行李箱,王敏还想反抗,老四,老五一把从后面擒往他。
“你们干嘛!我报警啦!”
高羽翼不慌不忙地吸了一口烟,吐在王敏脸上,王敏被呛得咳嗽几下。
“小兄弟,我们就借点钱儿,之后肯定会还你的。”
他右手拿烟,左手轻轻抚摸了几下王敏的右脸,语气温柔的说道,王敏极不情愿地撇开了脸。
“老大!没钱!”
地上一片狼藉,高羽翼不满地看过去,吼道;
“愣着干嘛,搜身啊!”
刑磊的手在王敏身上摸来摸去,王敏挣扎着想要挣脱开来,可惜并没有什么用,最后,还真让刑磊摸出来一个圆形玉佩。
整块玉看上去晶莹剔透,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白光,那白光仿佛来自天上,又好像来自地下……仿佛还含有魔力,令人看了着迷。
淡白色的玉镶边,中间透着淡淡的黄色,举起来,透过阳光看,淡黄色中似乎还夹杂着白色的纹路,宛如蛟龙戏水,百鸟朝凤。
最上面系着一根红绳,挂在王敏的脖子上。
“哇!是块好玉!”
邢磊看的着了迷,虽然不懂玉,但依然赞不绝口。
“松手!”
王敏大吼一声,咬紧牙关,全身爆发出一股力量,挣脱开了控制,抄起一拳打在邢磊的左脸上。
“啊!——”
吃下王敏一拳的刑磊可伤得不轻,捂着脸,朝后退了几步。
但随即应声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王敏的小腹上,他面色狰狞,捂着小腹,跪倒在地,干呕了几下,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也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咔嚓”一声脆响,裂成了两半。
“妈了个*的!长本事了是吧?”
高羽翼骂骂咧咧的,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朝倒在地上的王敏补了几脚,王敏双手抱头,默默承受。
然而,谁也没注意到,在他们说话的空隙间,摔断在地的白玉中飘出一股黑雾,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变得阴暗,乌云密布,令人感到压抑。
王敏瞳孔一震,浑身开始忍不住抖动,后脑勺的一撮头发竟缓慢变成了白色,右手的指甲逐渐变长,手臂变得粗大,变白,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见。
毫不知情的高羽翼还在继续踹向王敏,“起来!你不挺牛*的吗?!”
“老……老大,有点不对劲……”
邢磊率先发现不对劲,可惜等高羽翼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啪!”一双白色的巨手朝五人打来,没有留有思考的余地,只一瞬间,五人的上半身通通变成了肉泥,墙上留下一大滩血迹。
而王敏本人则昏睡过去,对于之后的事情就没有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