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央的雕像发生离奇偏移,朔被吓得一蹦三尺高,随手搓了张『认知滤网』糊在“老江”脸上,并将其一脚踹飞。雕像尚未落地,便又有数道银蓝色刀光凌乱地划过。云祠收回拔出的刀刃,空间震颤引发强烈爆炸,大理块漫天飞舞。
而“老江”的石窝头,也滚落在地上,没了动静。
云祠扶了扶帽子,低头看着碎了一地的老江说:“伤脑筋,那名『量子恶魔』似乎很喜欢这类恶作剧。”
若莹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用量子纠缠传送物体,玩这点小云子都会的把戏,反而暴露了自己本体就在宅邸的附近。”
云祠沉思片刻后说:“会长,咱们不需要赔钱吧?”
若莹回答:“在座都有看到,雕像是自己倒的。”
“会,会长”朔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申请退出此次行动。”
“我没听见,默认申请失败,行动继续。”说完,若莹便转过拐角口,一人前往灵异现象频发的凶杀现场。
“唉,会长妹妹长得这么可爱,心却为什么比杀人『失落者』还大。”朔哀叹一声,只能赶了上去。
云祠正欲起身,却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骚动,他下意识转头,便看到走廊的深处默默站立着一名小女孩的身影,褴悴的衣衫,披头散发下模糊的面孔,以及衣角的血渍……云祠猛然想起,自己曾经在江晚月的尸体发现现场与她正面相对。
“会长,朔,顾明哲!”
听到云祠的高声叫喊,其他『拾花客』,停下脚步赶了过来。当他们赶到时,走廊深处的那名女孩再次消失了。这一次,云祠坚信自己所见的一切绝非幻觉,他向众人解释起自己看到小女孩的经过,听完云祠的话,朔毛骨悚然地说:
“小云子,相信自己。你看到的肯定不会是幻觉,前一秒我以为雕像在转动,后一秒就被石膏头突了脸。”
“这里有段字迹。”若莹走到了墙边,上面留有几段粉笔划画出的歪曲字迹——“不要,往前。”
顾明哲仔细地嗅闻了下四周,说:“字迹是新留下的,夹来着微弱的血气。”
听完顾明哲的话,朔不寒而栗:“刚,刚留下的。我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一段警告。”云祠观察着字迹说,“也可能是种威胁。”
“会,会长咱们要不…”朔正欲再次发出申请,若莹打断道:“否决,行动继续。”
若莹带头继续开始了调查,『拾花客』的其他成员也只能紧跟上会长的脚步。
据老江描述,在长廊尽头处,『拾花客』们可以看到前往其他楼层的电梯间。但当『拾花客』们真赶到这里时,实际却与其完全不符。
这是一片极其黑暗的地带,不存有一丝灯光。众人只可以通过长廊处微弱的光线,勉强着清部分物体朦胧的轮廓。它们就如阴影中的未知生物,每时每刻仿佛都在怪异地扭曲蠕动。
若莹正欲掏出二十五万流明的手电筒,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便出现一丝红光。
蜡烛被不知名的力量点燃,如鲜血般茶红的烛光如油墨蘸染纸张般,蔓延至整片空间。
在血光的照映下,所有『拾花客』都看清了眼前令人心神不宁的一幕。
他们看到了一台巨大的供桌,供桌周围摆放着几个花圈,花圈中夹杂着白色的纸钱和纸花,纸钱边缘被火苗烧焦,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焦味。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未燃尽的纸钱,被风吹得轻轻摆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供桌上方的梁木上铺有惨白的孝布,孝布的边缘因年代久远而略显破旧和发黄。供桌的中央摆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的人物面容模糊,无法辨认其身份。
供桌周围摆放着几个花圈,花圈中夹杂着白色的纸钱和纸花,纸钱边缘被火苗烧焦,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焦味。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未燃尽的纸钱,被风吹得轻轻摆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是一场为死人准备的红宴。
“会,会长。这,这又是什么情况。”回过神来后,朔慌张地问向若莹,“老江那么有钱,为啥会安这些不吉祥的东西在家里。”
若莹闭着眼睛说:“没事,只是闹厉鬼了而已。”
说完,『拾花客』的会长便开始起带头作用,撩起裙子坐在红宴的前位,两排花圈的中央。
“啊啊啊!会长妹......大人,小心,那里可是凶位啊!”朔指着那位置大叫道。
若莹直接坐在了红宴的凶位上,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并将其上传至朋友圈。
“20XX年X月X日,江氏宅邸惊险鬼魂请客,会长我选择凶位。”
“(图片)”
消息转发甚至还未超过一分钟,若莹便受到大批粉丝评论:
“努望河川:这种量子纠缠现象非常罕见,即使是量子态生命也无法凭空创造物质,这很有可能是一种模因干扰。”
“侏罗纪老兵:能这样制造模因干预现实的量子态失落者威胁等级估计已经达到『残殇』,会长,我在医院这边帮不了你们,你们在北峭一定要注意安全。”
“战车级失落者:画面太暗了,看不清楚。”
“大质量黑洞战星:桌子上的人体模型还挺逼真,跟真的一样。”
“高阶恶魔:桌子中间的那颗羊头,我推荐浇给点灵魂之汁。”
“扬灰三脚回复高阶恶魔:那好像不是羊头......”
若莹放下手机,一股量子纠缠引起的强烈缓缓冲击所有人的大脑,离供桌最近的朔被眼前恐怖的画面直接吓得当场倒地。
在模园的认知干扰消褪后,『拾花客』们终于知道公子江晨星死后究竟去了哪里。尽管对眼前的一幕也大为所惊,但云祠还是先扶起了地上的朔。而坐在凶位的若莹,却双手抱合,抬头大声说:“喂,你平常都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而若莹面前,那颗被误认为是羊头的东西,却睁开空洞的眼睛,露出扭曲的笑容。
“嘿…嘿…嘿…嘿…”公子哥的声音一停一顿,宛如一台老旧的灵音机,播放着没有任何意义的字节。
若莹不耐烦地将他提起,一把扔进了旁边标有“厨余垃圾”的回收箱里,被当作垃圾扔掉的公子哥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嘴角歪曲变形,停止了笑声,转而为之的是阴阳怪气的痛哭:
“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