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眀策,怎么回事?”乾万里眼底的怒火几欲噬人。
屈眀策指指被打的稀烂的大门和照壁,“前辈也看见了,有强人硬闯。不过被我和梁雁联手拦了下来。也就是你们刚走不久的事。”
“少爷没事吧?”
“前辈放心,世子无恙。”
“知道是谁吗?”
“一个陌生男子。一句也未说。世子说可能是化形的节龙。”屈眀策又看了三位伤员一眼,“他们怎么弄成这样?”
“别说了,先进去给他们治伤。”景齐霄心头也窝着火。到头来自己一干人还真被人耍了半月之久。
芷溪堂
姬凤玄冷着脸,“你们五个人去围攻一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混沌妖兽,最后还要人去背着回来!你们究竟是去干什么去了?送死吗?本世子让你们一个个都武道绝顶,结果你们都这么给我效命?”
景齐霄和鹰飞回跪在大堂中间,一声不吭。
“景齐霄,你不是号称自己的剑天西第一无物能挡吗?”
“末将无能,请世子责罚。”
“哼!你们确实无能。一个大意,两个三个都大意。看来是本世子平日给的太多,让你们轻狂的不成样子。”
“我等知错,日后必会勤练武艺,绝不会再让世子失望。还望世子顾及自己身体,切勿再生气。”
满堂皆跪,唯有乾万里坐在椅子上低头喝茶。却不知在想什么。
姬凤玄心中怒火散了几分。他确实很生气,他之前可是把昆仑镜中积攒许久的灵果几乎都砸在这些人身上。可这些人这次也实在不像话。
“此为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本世子能给你们自然就能收回来。你们最好别再有下次。”
“我等谨遵世子令,往后定会竭尽全力为世子效命绝不敢再有半点倏忽大意。”
“下去吧!”姬凤玄揉着脑袋闭目养神。
该走的都走了,只剩下红绡三人陪着他。连一向寸步不离的老乾万里也不知为何离开了。
红绡三人起身替他按摩揉捏,缓解疲劳。
“世子刚刚身愈,莫要再为了他们气坏自己的身子。”红绡凑到他耳旁温声安慰。
三个美人的尽心服侍果然能让人精神百倍,姬凤玄歇了会儿就又有了心思处理其他事情。
“明珠,去把你的三位兄长请来。”
“是,明珠这就去。”
赵岸三人这几天过的还挺舒服。虽然王府不敢回,门也不敢出。而且西凉世子的规矩还多。但在这里可以安心吃喝,不用担心有人下毒。安心畅聊,不用担心有小人恶意曲解为自己招来责罚。安心读书,不用再为了藏拙而可以去翻那快被翻烂的春宫图。天明醒,天夜歇,好似回到孩提岁月。
“赵岸,赵崇,赵岳见过西凉世子。多谢世子之前仗义援手救我兄弟性命,我等感激不尽。”三人笑容满面的弯腰拱手一礼。
姬凤玄也笑着拱拱手:“姬某有礼了。三位言重,请坐。”
赵岸三人依言坐下。
“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圈子,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
“愿洗耳恭听。”赵岸凝神看着姬凤玄。
“我救三位主要是为博美人一笑。”姬凤玄回头看了一眼娇羞的赵明珠。
“世子风流天下第一。赵岸自惭形秽。”
“呵呵,我听明珠说你想争一争陈王世子之位?”
赵岸眼神坚定,他从椅子上起身后又决然跪地:“赵岸知道这世上无价的才是最贵的。赵某自知无甚才德,但唯心怀恩义。赵岸愿为世子效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你要知道你在我这儿住了许久,日后赵祗淮必会对你多有刁难,甚至削藩索命。”
“赵岸明白。但赵岸更明白今日若不能得世子庇佑,来日也不会再有日后。”
“本世子喜欢聪明人做下属。你也并非一无是处。”
赵岸跪直腰板后又郑重叩首:“属下赵岸叩见世子殿下,给世子请安。”
“你武道修为如何?”
“回世子,属下无能,当年为保全性命早已多年不曾习武。”
“能捡就捡起来。以后的徐州可不太平。”
“属下遵命。”赵岸的臣服对答如行云流水一般,显然早就心有演练和准备。
“起来吧!”姬凤玄侧首看了一眼赵明珠:“以后人前时就不必多礼了。”
赵岸同样看了赵明珠一眼,“属下明白。”他起身在一旁站定也不再落座,毕竟身份有别了。这倒让坐着的赵崇两兄弟有些坐立不安了。
“本世子已经命人去陈王府送了拜贴。”
赵岸心跳快了两分,“赵岸明白,一切当以世子之事为重。赵岸不敢急躁。”
姬凤玄多了几分开怀,“赵权德以后必然会感谢本世子帮他选的继承者。是他看走了眼。”
“世子慧眼,俗人如何能比?”要说赵岸对赵权德没有怨言那是绝不可能。自他年少懂事以来,赵权德就再无亲近和父爱加身。最初他也哭过,求过,奢望过。但最后换来的都是赵权德的一次又一次的冷漠与无视,还有赵峰一次又一次更歹毒的羞辱与折磨。他早已对赵权德死心。为父者却不能庇护其子,其何以为父?
白霜床前,姬凤玄坐在床沿轻抚她的脸颊,“你不是真龙之身,万灵之首吗?这次怎么这么轻易的着了人家的道?”
昏迷不醒的白霜自然回答不了世子的问题。
“启禀世子,红绡之前查了把白霜毒倒的毒。据说肥廉尾针之毒颇为奇妙,越是身强体健者则越容易毒发身亡。相反是体质虚弱者反而可以用此毒来提升自己体能。梁雁听闻后还特意跑了一趟,将肥廉的尾针和毒囊都取了回来。”
“难怪她昏睡了如此之久。肥廉的头颅送去陈王府了吗?”
“回世子,景将军亲自送去的。”
“赵权德如何解释?”
“如世子所料,赵权德自称是被属下欺瞒,再传那禀报的属下时也再也找不到人了。赵权德还赌咒发誓绝不是他故意戏弄世子。并且请了世子明日去陈王府赴宴。要当面向世子致歉。”
“如果不是赵权德存心欺瞒,那就是这徐州城中还有人在故意与本世子作对。”
“世子,之前送过拜贴的萧楚晙和甄复在府外求见。”赢果进来禀报,并且脸上还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赢果呵呵直笑,也不说话。
姬凤玄起身,“本世子就见一见这两位世家公子。看看他们凭什么敢来跟本世子抢人。让他们进来。”
芷溪堂上,萧甄二人正与姬凤玄相互暗暗打量,半晌没说一句。直到红绡第三次给姬凤玄添茶。
“二位若实在无事就请自便。姬某没这么多闲工跟二位在这儿喝茶。”
“开个价吧!金银、粮食、武学秘典,只要你把明珠郡主让给萧某,这些东西萧某都可以给你。”萧楚晙仿佛胸有成竹。
姬凤玄笑得轻描淡写,“本世子会缺这些?”
“你西凉缺粮天下尽知。姬世子这么快就忘了,前段时间西凉可是才闹过饥荒?我萧家久据江南,你若不放郡主自由离去,萧某便要你西凉的运粮船,在江南一粒米面都买不到。更别说运回西凉。”
甄复起身好似此地主人般悠闲转悠,“甄某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兰溪别院正是我甄家在徐州下榻的别院之一。姬世子如若真的不识趣,那甄某只好请姬世子另谋住处了。”
“甄公子也是为明珠而来?”
“姬世子何必明知故问。明珠郡主何等天仙般的人儿,甄某决不允许任何人作贱郡主。”
姬凤玄笑得意味深长,“你都听到了?你自己说说愿意跟他们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