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芈月说过,魏国之所以会收留父亲,为的不过是意图让楚国内乱罢了,正如吴起所言,内乱之因一旦成实,战事必起,以老秦人有仇必报的秉性,遭受了阴晋之败的秦君,想要秦国的国人与卿贵继续信服下去,可是殊为不易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景监说完齐国之情况后,稍待片刻,再度复言道:“不久之前,蜀国因为秦之阴晋战败,起兵攻秦,如今已经攻克了秦之南郑。”
说到这里,景监停了下来,与嬴荡默默对视,嬴荡的心头更加沉重起来,按照他对老秦人的了解,败于魏国,或许还能隐忍下去,以待天时,可蜀国来犯,老秦人是绝对不会忍受下去的。
巴蜀之地,山石林洵,道路不通,与列国甚少往来,不管是中原列国也好,亦或秦、楚皆视其为蛮夷,如同戎狄一般,老秦人被周王贬斥到西陲戎边之后,数百年来,数代国君皆战死在与西戎部落的战役之中,如今,蜀蛮寇边,老秦人定会起兵抗敌!
秦国本就新遭重创,如今,又将提兵南行,抵御蜀蛮,加之魏国又没有了东方齐国的牵绊,真要是这样发展下去,秦国西面最后的防线,武城之地,恐怕也将会被魏国打破,届时渭水平原之处,秦国腹心之地,皆会暴露在魏国的兵锋之下,到了这个时候,他魏国将为刀俎,而秦国将被其任意鱼肉。
秦国之危,嬴荡已知,可如今,他远在万里之外的楚国,就算看透了当下局势,也无能为力,嬴荡紧锁眉头,朝景监问道:“眼下之局,不知先生有何见教?秦国……秦国还能否存活?还望先生教我。”
嬴荡能从讯息之中看出这些,比嬴荡尚且年长一岁的景监,自然也是早已明晓,只是,当前情形之下,景监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望着嬴荡,景监歉然道:“臣虽有所看法,只是却依旧要依靠他人成事,成与不成,还要看天数如何了……”一直以来,景监可一直都是信心十足的姿态,如今连他都如此这般,嬴荡的心不免沉了许多。
景监如此,不过是想先让嬴荡有个心理准备,身为臣下,光报喜不报忧,那可不是景监所为,于事无利,只见景监复言道:“欲破此局,分内外两途,内则,关键要看即将发生的武城一战,秦国是否能够守住。”
“浊泽会面,魏候击除了帮如今的齐候和,请命诸侯之外,还帮助其族弟公孙座,求尚了周室公主,如今,公孙座已经继任魏相之职,接替吴子驻守西河,想来不久之后的武城之役,魏军必定由其率领。”
“公孙座?!”对于这名魏国宗室子弟,嬴荡对其的了解甚少,不过,昔日三晋侵楚之时,伏击三珪的魏军,正是由其率领,能战败久经沙场的景平,公孙座领兵之能,可见不凡。
嬴荡看着景监,沉声的说道:“这下可真是难办了……公孙座可亦是能征善战之将啊!”
齐田和会见魏武候于浊泽出自——《田世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