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命上将军领军征讨郑国,所为之事,乃是对付秦国罢了,如今,召上将军归返西河,所为之事,亦是对付秦国!”
“对付秦国?”
吴起眉头挑了数下,方才没有怒笑而出,如今之秦国,内外交困,近岁以来,因为吴起之前数次打败秦军,尽夺秦国西河之土,原本屈服于秦国的绵诸、翟与豲等陇山以西之诸戎,尽皆反叛于秦,再次兴兵掠夺起了秦之民众。
据手下通卒最近探知,秦之大夫杜识受命,统领秦之陇西卫戎之军,已经与那陇西诸戎厮杀了数载,秦国西部平叛之时,怎会有那个心思来兴兵伐魏?就不怕他吴起之威不成?
“秦国近岁以来,诸戎袭掠,国内大半军力,皆在陇西与戎蛮厮杀,东部所部,皆死守在洛水西部要塞之内,如何对付!”
吴起此问,算是问对了地方,此番谋秦之事,乃是其师祖魏相田无择首次之谋,所欲取得之效,为吞灭弱秦矣,千里之外,运筹帷幄,吞吐之间,席卷八荒!
师祖田无择此谋,可是早已被公孙座奉为奇谋,已视师祖田无择为天人一般之存在,如今驰名列国的名将,魏国上将军吴起问询此谋,公孙座自然要好好分说一番,正好为师祖扬威,亦方可敬师祖田无择之才具也。
“上将军问询,座自然知无不言!”公孙座拱手行礼,之后复言道:“最初命上将军领军出战之时,我方间者,就已将此情报,秘传于秦国之内,如今想来,秦国此刻,已然指派大将,统军来犯我魏土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国策?你所谓的谋国之计?”
本来还得意忘形的公孙座,方才道出数语,却冷不防的从旁侧上首之地,上将军吴起之处,听到了上将军吴起那冷厉之言。
公孙座眉头一凝,表情不善的望着上将军吴起,拱手冷笑,问道:“莫非上将军有何见教不成?如真是如此,还望上将军莫嫌座愚钝,尽可明言,指教之于座!”
公孙座此等举动,吴起在西河那群腐儒身上,可是早已领教多次,如今见公孙座依旧如此行事,以退为进,吴起心中暗觉乏味。
腐儒就是腐儒!如此翻来覆去,早已用烂的招数,竟依旧坦然行之!
吴起身有大才,心有成算,自然底气十足,见公孙座如此丑态,当即哼了一声,摆手说道:“指教之事,本将军倒是不敢提,毕竟不管怎么说,公孙必定乃是魏国公族子弟,更乃是君上魏候击的族弟!”
本以为吴起会有何等高见,正洗耳恭听的公孙座,却没有想到,以上将军吴起这般战功卓著,列国驰名之名将,竟会说出如此讥讽之言。
吴起之言,片言未提自己之才具与见识,却只点出自己之身份,其意为何,公孙座怎能听不出来,吴起之意,无非就是说,假如自己不是魏国公族子弟,没有公孙这个身份的话,吴起他早就已经将自己数落一通了!
数落自己,公孙座倒是能够忍受,毕竟自己乃是晚辈,而上将军吴起,却已经战功赫赫,驰名久矣,可当下,吴起所非议之事,关乎师祖田无择,公孙座怎能忍受!
当即,公孙座就站了起来,拱手下拜,再次请教道:“还请上将军明言见教!莫非,上将军亦只会呈口舌之快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