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持剑的小臂筋骨毕露,肌肉绷的跟生铁一样冷硬。
尝恨剑锋毒蛇般探出,眨眼间直取李啸空咽喉。
“好狗胆!”
李啸空单足一点,腰杆后仰,双膝滑跪。
硬生生躲过了这一击。
然后亮出手中大刀,利用滑跪冲势,直接横斩秦朗侧腰。
铛!!
刀尖碰撞,精铁嗡鸣。
秦朗竖剑防御,虎口被震裂,手中剑差点脱落。
“哈哈哈秦朗,你莫要小瞧了天下英雄,又有谁不曾是少年天骄?只不过京城妖孽众多,天骄也仅仅是见他们的门槛。
我年少时又比你差在何处?谁给你的胆子,敢孤身闯我李府?”
李啸空讥笑道。
“你废话真多!”
嗖——!
秦朗拉动弓弦,回应他的是一发箭矢。
“跟你说了,没用的!弓弩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孩童的玩具,甚至不如你手中的长剑。”
李啸空劈碎了箭矢后。
秦朗依旧不肯放弃,执拗的挽弓搭箭。
连珠而发的箭矢,像是毒蝗一样飞扑过去。
铛铛铛!
李啸空随意的挥动长刀,那密集的箭雨竟然伤不到他分毫。
“嗯不对!”
在砍碎最后一根箭矢的时候,李啸空整个人被死亡的危机笼罩,因为在那箭杆之上,竟然卷贴着一张黄纸。
一刀砍下去,黄纸迸发出火焰般的光华。
“李府主,今天的意气风发,至少晚来了二十年吧?才让你如此得意忘形。
你说得对,你不是庸才。
但我秦朗就是蠢材吗?没点资本,我怎么敢孤身打上李府!”
秦朗重返通脉,在对战的时候宁可硬抗,都不动用经脉里的灵气丝,就是等的这一刻。
洛梨书交给他的锦囊中,竟然存有三张灵符!
被卷在箭杆上的,正是其中之一的火爆符。
“不!你把手诀给我停下!”
“做你的春秋大梦!一张灵符要你一条老命,这辈子你也算值了!”
秦朗置若未闻,手中法决像是蝴蝶穿花一样灵动。
轰!!
火爆符以箭矢为载体,在李啸空眼前爆炸。
他通脉境的身体,如薄纸一般被扯碎。
焦黑的碎肉像是密集的雨点一样迸溅。
“此间事了,与诸位无关!但若是有那个想报仇的,尽管出手!”
秦朗扫视一圈,发现无人敢直面他的锋芒。
“秦公子,这李啸空的府主之位本就不光彩,他暗中陷害良才贤侄,把许氏驱逐出门,也并非我们所愿。
如今恩怨已清,还请高抬贵手。
若您愿意,把许氏重新接回府中享福也是可以的。”
其中一位族老,硬着头皮上前辩解道。
“重返李府倒是不必了,希望你们信守承诺,莫要把今日的怒火转移到许氏身上。
若是背信弃义,哪怕我秦朗身在天涯海角,也定然杀回来取了尔等首级!”
秦朗放下狠话,当街强拽了一匹烈马翻身跨上。
在临阳连杀李府三人,自然逃不过官府的追查,甚至是偿命。
毕竟他现在已经没有身份的特权了。
驾——!
“那小二,莫要忘了你答应我的承诺!”
秦朗浑身染血,一双眸子亮的吓人,经过红泥酒肆之时,再次对店小二发起警告。
店小二一个腿软,差点跪在地上。
也不管掌柜的呵骂,当即放弃招呼客人,带着许氏一刻不停的往城卫府赶。
“谁人当街纵马?!”
李府的事情尚且没有传开,城内的修士仅仅是察觉到了火爆符的灵气升空而已。
所以此刻拦截秦朗的,仅仅是例行公事的普通兵卒。
“让开!”
秦朗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反而接着马蹄冲势,挥动手中长剑把拦截之人逼退。
整个人冲出临阳,扬长而去。
他想过很多种方式离开这座熟悉的城池,但唯独没有想过是以通缉犯的身份。
.....
“这究竟是谁干的?他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我这个城主!!”
厉沉舟稳固的伤势再次加重,李府作为当地富商,为临阳做了不少贡献。
尤其是李啸空,更是没少往外掏钱赈灾。
虽然这个人做善事是出于功利,但城中百姓的确是受到了恩惠。
如今他却被人用灵符炸的尸骨无存。
若城卫府不拿出个合理的解释,岂不是叫人心寒。
“去给我查!就算是修士杀人,也得给我个正当理由,要是拿不出来,别怪我一视同仁!”
厉沉舟是动了真火。
“大人,事情发生后,有一个少年纵马逃跑,应当是此次的正犯。”
暗处走来一名密探,身着一袭玄色暗纹长袍,头戴一顶精致的玉冠,双眸深邃如星,腰间长剑泛着冷光。
“展池,可有他的具体信息?”
厉沉舟除了能调遣城中兵卒外,朝廷更是给他配备了六扇门密探,协助他管理临阳城的大小事务。
“此人的身份也不难猜,二公子应当比我清楚,杀人者正是道院弃徒,秦朗。”
展池朝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厉祖昂笑笑。
“笑你娘啊。”
厉祖昂小声的嘟囔一句,但他生来大嗓门,刻意压低音量,但也极为醒目。
“混账东西,你给我跪下说话!”厉沉舟闻言,当即怒斥。
扑通。
厉祖昂当即跪下。
“爹,你听我说,秦朗杀人是事出有因的。”
“有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他连杀三人?据我所知,他应该是为了给一位妇人出头。”
展池招了招手,六扇门的其余密探,便把事情的经过以书册的形式,呈上了公堂。
“狗鼻子就是灵!你现在倒是把秦兄弟底裤都扒个干净,那他纵马逃离的时候,你的人怎么不阻拦啊?
非得给他冠上个逃犯的罪名,然后罪加一等是吧?”
厉祖昂不忿的出言。
展池对此只是笑笑。
“二公子貌似对我敌意很大,那我也和你解释清楚。六扇门的职责是收集情报,缉拿要犯。
不是整日沿街巡逻。
事发的时候,巡逻队不是与他打过照面吗?要追究责任,不如去找大公子那边。”
“你!姓展的,你非得把我们兄弟俩都得罪个遍是吧?!”
厉祖昂怒极,欲要起身理论。
“跪好!等会叫厉浩光来和你一起跪!”
厉沉舟出声训斥,然后耐着性子把书册看完。
“荒谬!这是什么狗屁理由!他有冤不会去府衙吗?谁允许他执私刑的?我以为是个修士呢,结果他还不是修士!
谁给他的特权,先斩后奏?
最扯淡的是,他一个道院弃徒,哪来的灵符?!墨染到底是怎么管控的!
展池,你持我的手令,去道院找墨染问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