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只要对周晴使用“隐蔽无踪”,便能让她躲在墙角的阴影下,不被巡检司或周家的人发现?
虽然两仪境以上的高手,能够利用敌人气息锁定位置。
但周怀义只是太极境巅峰,总不会这么巧,他回来太平县就突破至两仪境?
更何况,在太平县,从未出现过两仪境的高手。
这两个技能,保命暂时是没问题了。
霎时,赵涂心中大为松了口气。
这一突破,解决了两大难题。
周怀礼的尸体,阴灵之气已经被自己吸干,血肉腐化,面目难辨。
巡检司或周家的人,不会再认得。
同时,也不用将周晴送走。
想到这里,赵涂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异样。
平时习惯了一个人,难道往后真要带个孩子一起生活?
旋即,他突然意识到。
周晴十岁,而他赵涂,也只有十六岁。
两人相差也才六岁,再过得几年,已经算是平辈了。
且行且看吧,赵涂告诉自己。
随后,赵涂望向城南。
目光牵起一丝阴冷。
“王炎风,不知你的美酒,可否备好?”
烛火下的影子晃动,赵涂意念一动,影子如幽灵般飘出义庄。
城南。
王炎风命人举着火把,紧守着城门,不敢有丝毫松懈。
毕竟周怀义在赶回来的路上,这尊杀神的声名,他可是早有耳闻。
可巡检司的兵丁却有些许怨言。
“大人,这天气寒凉,鬼影都见不到一个,真的要在这里彻夜守城吗?”
“闭上你的鸟嘴。”
王炎风呵斥一声:“周怀义随时会到,若届时看到巡检司不尽力,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宗门的弟子,竟让王炎风如临大敌。
“可您为何一直守着南门?”兵丁再问。
“城中百姓有看到,周巡检最后出现在这附近,而且没有出城,现在他死了,尸体一定被藏在附近,我也问过守城将士,没有看到苏锦和周晴那两个贱人出城。”
“所以他们三人,现在一定还在城中?”
“不光他们三人,还有...”王炎风突然意识到不能说出陈七,立刻停止了话头。
“还有谁?”
“多嘴,总之这南城门是重中之重,给老子睁大眼睛守好了。”
“是,是...”兵丁忙不迭应承。
话音刚落,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具黑影迅速朝众人靠近。
“大人,快看,那是什么?”兵丁惊呼。
王炎风转头,隐约看到了一条影子在地上极速朝他靠近。
但却没有人!
“谁?”他心里登时毛骨悚然。
赵涂影子自然不答。
“铿”
抽出佩刀,王炎风吞了口唾沫。
“你是谁,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大...大人,这...这会不会是白天,您掀翻的那具尸体?”兵丁早已吓得脸色发白,不断后退。
此言一出,王炎风顿时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这世上难道真有鬼怪?
“别过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王炎风挥舞着佩刀,夺过一根火把,给自己壮胆。
蓦然,黑影张开双手,扑向王炎风。
“鬼啊!”
这一扑,让王炎风彻底吓破了胆,拔腿就跑。
影子变成绳索,勒住王炎风的腰,将他重重摔在了地上。
下一刻,影子飞天,凝聚成“暗影之刃”。
长三丈,宽七尺,发着淡蓝色幽光。
“轰”
夹带着劲风,暗影之刃狠狠斩下。
“噗嗤”
王炎风甚至没有抵抗,头颅已经腾空而起。
顿时,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下一刻,他看到自己的另一半身躯,离自己的视线有三尺远。
随后,王炎风不甘地闭上双眼,陷入无尽黑暗。
“幽灵,这是幽灵!”
“快跑啊,幽灵索命...”
巡检司的兵丁,见到这可怕的一幕,立刻作鸟兽散,哪还敢逗留!
本体在义庄的赵涂,感知着这一切。
影子是他的分身,能听能看。
原本杀伤周怀礼的暗影之刃,还是一把类似于短刃的匕首。
可现在影子突破至太极境三阶,这把“暗影之刃”,赵涂发现,似乎形状和威力增大不少!
看来这些技能,随着影子实力的增强,也能不断变强。
想到此,赵涂的眼里泛过一丝曙光。
“卧虎山,等着我!”
他顿时充满信心。
翌日。
太平县炸了锅!
一群街边百姓窃窃私语。
“听说王炎风死了?”
“王副巡检?”
“就是他。”
“两天之内,巡检和副巡检相继被杀,这事也太诡异了?”
“谁说不是呢,他俩可是城里排名一二的高手了,怎么就死了呢?”
“我听说昨天在城南,他将一具刚要出城安葬的尸体掀翻在地,到了夜里,那幽灵化成一把巨刃,将他头颅斩了去。”
“幽灵?”
众人毛骨悚然。
“别扯了,这世上哪有鬼怪?”
“是真的,我一个亲戚就是巡检司的人,他亲眼见到的。”
“我相信。”一个白发老者举着手站了出来。
“你想想,若不是幽灵杀人,周怀礼和王炎风,在咱们太平县,谁人能敌?”
“别胡说,说不定这幽灵是哪方来的高手,看不惯巡检司横行霸道,欺诈百姓,为民除害来了。”
一个青年朗声笑道:“别猜了,总之他俩死了,对咱们百姓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你小声些,被周家听到了,当心把你剥了皮喂狗。”
旬日之间,“幽灵”这个词,传遍了整个太平县。
义庄。
赵涂和周晴正在后厨用着饭食。
“涂哥哥,王炎风是你杀的吧?”周晴蓦然出言。
闻言,赵涂一愣。
这丫头一直待在后厨足不出户,为何知道这事?
“你怎么知道这些?”
周晴指着后厨房檐下的窗户。
“外面就是坊巷,晴儿听到有人在议论。”
赵涂抬头看了一眼窗户,离地一丈(三米)高,虽然从外面看不到后厨里面的情况,但他还是谨慎道:
“往后我若不在义庄,不要做饭烧水。”
“晴儿明白!”
几乎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赵涂独居,若他在外头,烟囱里还冒着烟火之气,如何解释?
好在赵涂除了外出购买必要的吃食外,都是待在庄里。
周晴夹了一口饭,放入嘴中,似乎犹豫了许久,最后鼓起勇气问道。
“涂哥哥,你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为何晴儿从未听过?”
闻言,赵涂眼里闪过一丝寒芒,目光如刀,盯着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