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猩红且锋利的铜线抵在了谨悫道人的肩上,泊延年间的货币悬在谨悫道人眼前,在四周迷儿园的灯火照映之下熠熠生辉。
谨悫道人伸出两指捏住铜钱:“我劝你少管闲事,此等因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多我一个你们也不至于扛这么厚的担子。”
“哼,这试完一次恐怕就不能再试了吧。”
“谁知道呢。”
“诶,你们俩到底买不买瓜?不买赶紧滚!”卖瓜郎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下一秒,卖瓜郎的脖颈处传出嗤啦壹声响,让他再度身首异处。
“此番因果若是伤及凡人就不好了,举手之劳,不必感谢。”渔人擦拭着鱼线上的鲜血喃喃道。
又是一阵尖叫和叫骂之声从四周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銮响,赫然是那辆华贵的车来到了附近,此时的它还完好无损。
“淮辛呐,前方何时如此喧哗?”车中顶着冠冕的戏皇拿捏着嗓子对壹位离得近的护卫说。
“皇上,是个游方的野道士,在街头闹事,杀了无辜的商贩。”
一根细长的铜杵从一旁的阁楼上飞出,将车捅了个对穿,打烂了戏皇的半个冠冕,还顺带着还击杀了一位藏匿在人群中的护卫。
“哪里来的混账,朕要将这孽障千刀万剐!”戏皇勃然大怒,若是不算刚被打死的那位,有十五位护卫从隐蔽处现身,将车团团护住。
“不必了,刺客是相神,你们这么做是白搭。”戏皇扥下一支骨制发簪,将其刺入掌根,不多时便有数根骨刺从左臂长出,而原本的发簪也与增殖的骨融为一体,整只小臂已经转化为一柄骨剑,还有几根骨刺反钻入大臂,她半只手臂的血肉被撕烂,看上去格外瘆人。
嘭,姬姫身内生出大量肉瘤,撑破了半个身子,身体变得畸形又恐怖。
嗤,戏皇的骨骼将身体透了个千疮百孔,无数细长的骨从血肉中生出,抻烂了浑身的皮肉,双脚掂地,一跃而起,直奔姬姫杀来。
白劫伏在阴沟里,一动也不敢动,任凭耳边暴戾的厵息在空中肆虐,毁灭着四周的一切。
这一战仅仅持续了半炷香,却几乎毁了大半个皇城,无数百姓在痴醉中不明不白地被战斗余波碾成齑粉,有点实力的还能留下全尸,有些运气了不得的也是残废,运气差的已烂成了浆糊,和焦黑的土掺和在一起,挖也挖不出,辨也辨不清,偶尔还能翻出完好的肢体和脏器。
白劫很疑惑,他自己怎么没死?不仅的没死,还感到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一呼一吸之间无限的力量涌向全身。
一条漆黑的环状纹路在白劫的般陀上出现,托环中的小世界也开始不安分了,新生的像涡,急速旋转;迟暮的像鬼,左右乱飘。
忽的,几个小世界坍缩成极小的黑点,又开始膨胀、炸开,释放出成千上万的小世界。
趴在白劫般陀上的白仁生睁开眼,由于心相破碎,他只能暂且盘踞在白劫的般陀上,看着眼前的黑色纹路有些惊奇地说:“你的般陀上怎么有疾环?”
“那又是什么?”
“每个疾环都是一个境界,你身体中的厵息越浑厚,你的疾环便会越清晰,数量也会变多,你体内的小世界也会因为你身内厵息的增多而增多。”
“原来是这样吗……那这股力量就是神相了吧。”
“是,也不全是,神相不是力量本身,而是力量的表现形式。”
话音刚落,白劫眼前一黑,再睁眼的时候已经走出了阴沟。
“没死吧,”姬姫走到白劫的身边,啃了一口从戏皇身上掰下的骨,“看样子还变强了,真是个奇葩。”
白劫的瞳孔不断缩小,眼前被撕烂半个身子的姬姫属实让他害怕,而姬姫自己反倒是对已经耷拉到地上的大小二肠和缺失一半的肝胆熟视无睹。
“我他妈问你话呢!”姬姫乎了白劫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