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幽幽地吹，送带着一丝腥臭味。
火光明暗不定，将一牛三人的影子拉长。
姜耀阳往前走了两步，与武大武二并排站着，他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拿着马鞭。
左手往前一探，火把伸向鬼面牛，随后右手一甩，重重扬起了马鞭。
“啪！”
马鞭甩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鬼面牛立即往后退了两步，一双细长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惧。
它张开嘴巴，嗷嗷嗷地叫了起来。
它的叫声似乎有节奏，竟然带着一股激昂的情绪。
姜耀阳感觉不对劲，扬起马鞭，这一次直接朝着鬼面牛甩了过去。
“啪！”
姜耀阳不会鞭法，马鞭没有击中鬼面牛，仅仅打在它前边的空地，扬起几片杂草。
鬼面牛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它退了五六米，这才停下来，接着张嘴嗷嗷嗷怪叫。
姜耀阳越发感觉有问题。
鬼面牛现在不进攻，而是一直怪叫，必然是这样怪叫，能引来援助。
他必须要打断这鬼面牛的吼叫。
想到这里，姜耀阳不再迟疑，将鞭子丢弃一侧，左手火把转到右手，接着便朝着鬼面牛冲了过去。
武大武二得到了姜耀阳的命令，同时往前扑了过去，两人一左一右，比姜耀阳还要快，接近鬼面牛后，立即挥刀砍去。
鬼面牛鼻子噗嗤噗嗤地呼气，小眼睛射出残忍，凶狠，鄙夷之色，它转向武大，便奋力冲了过去，随后低下头，以牛角顶向武大。
武大举起柴刀，一步不退，迎着鬼面牛砍了过去。
“噗！”
柴刀重重砍在鬼面牛后背，划开一道大口子。
鬼面牛没想到武大竟然不闪躲，完全是以伤换伤的打法，它心中即震惊又恼怒，哀嚎一声，一双牛角重重顶在武大身上。
武大挡不住，直接被掀了起来，摔了出去，倒飞四五米。
与此同时，因为武大的“英勇”，武二在后边赶了过来，对着鬼面牛的后背便是一刀。
鬼面牛后背给刮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横流。
它吃痛惨叫，随后转过身，癫狂地撞向武二。
“噗！”
武二亦是如武大一般勇武，根本不闪躲，迎着鬼面牛，又是一刀重重砍在鬼面牛的后背，紧接着就给鬼面牛顶飞了。
与此同时，姜耀阳一棍子敲在鬼面牛后背。
鬼面牛连遭重击，完全失去了理智，转身便冲向姜耀阳。
姜耀阳不是武大武二，他急忙闪身后退。
鬼面牛不愿放弃，紧追姜耀阳，就在此时，刚刚被顶飞的武大武二跑了回来，持刀再次砍向鬼面牛。
这畜牲颇有智慧。
看到武大武二被它顶翻，却如此迅速恢复过来，若无其事一样攻击，心中惊恐。
如果还是刚刚以伤换伤的打法，它可就吃亏了。
鬼面牛急忙后退，它想要远距离观察姜耀阳三人，再做打算。
姜耀阳哪里会让鬼面牛如愿，大喝一声，与武大武二再次冲向鬼面牛。
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鬼面牛不敢停留，急忙转身，没命逃入密林之中。
鬼面牛跑得快，姜耀阳三个人跟不上。
“武大，武二，充电。”
武大武二随后便去草堆上充电。
姜耀阳站在一侧，微笑看着武大武二。
草傀儡战力有限，他们的力量速度都不算高，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视疼痛，如果敌人不能将它们的四肢躯干撕烂，它们就能一直“活着”，继续战斗。
这就是姜耀阳让武大武二与鬼面牛以伤换伤的缘由。
鬼面牛虽然是畜牲，但总归会趋利避害。
而武大武二不会害怕，他们只听姜耀阳命令。
片刻后，武大武二补充好草料，姜耀阳右手一挥，“走，跟过去。”
刚刚鬼面牛在这里叫唤了好一阵，姜耀阳不确定这里是否安全。
他打算离开这里，至于能不能跟上鬼面牛，这事不重要。
能跟上最好，不能跟上亦是无妨。
于是姜耀阳举着火把，顺着鬼面牛滴落的鲜血，往森林深处行去，武大武二分列两侧，护卫他的安全。
追了一阵，地上的血迹彻底消失了，姜耀阳不是猎人，不会根据脚印辨认方位，由此失去了鬼面牛的踪迹。
他撇了撇嘴，正要找地方休息，就在此时，一阵嗷嗷嗷地吼叫声响起。
声音很熟悉，正是刚刚鬼面牛的吼叫声。
姜耀阳微微一顿，随后熄灭了火把，接着与武大武二，轻手轻脚朝着声音的方向行去。
大概走了一刻钟，他们来到了一处山顶旁，却见这山顶上竟然有一块宽敞的平地。
这是一块足球场大小的平地，刚刚与姜耀阳三人拼斗的鬼面牛正立在平地中央，它的情况显然不太好，依旧叫唤着，不过声音低弱无力。
只见平地上空渐渐聚集了一群尖嘴鸟。
这些尖嘴鸟嘴巴里衔着草药，竟然乖巧地飞到鬼面牛后背，将草药放在它后背的伤口上。
大概是草药涂在后背很舒服，鬼面牛很快侧躺下来，将伤口一面朝上，接着便闭上眼睛，任由尖嘴鸟将草药放在伤口处。
姜耀阳躲在大树后边，眯着眼睛观察鬼面牛，一动不动。
两刻钟后，尖嘴鸟将所有的草药放在鬼面牛后背，随后便飞走了。
鬼面牛还是躺在地上，它似乎很舒服，闭上眼睛睡着了。
姜耀阳却是没有立即行动，他依旧躲在大树后，直到半个时辰后。
此时弯月已经隐没于阴云后边，冷风呼呼地吹。
森林飘散着腥臭味和血腥味。
远方隐隐有野兽怪叫。
姜耀阳，武大，武二三个人，手持各自利器，轻手轻脚摸向鬼面牛，距离鬼面牛不过五米时，姜耀阳猛然暴起，率先扑了过去，一木棍重重砸在鬼面牛头上。
与此同时，武大武二一人一刀砍在鬼面牛肚腹，肚子划拉开了两个大口子，甚至有脏腑暴露在外。
鬼面牛惊醒，发出悲愤的惨叫声。
“叫你娘。”
姜耀阳跟着又是一棍重重砸了过去。
鬼面牛气极，翻身而起，随后砰砰两下，顶飞了武大武二。
和之前一样，都是以伤换伤的打法，武大武二的柴刀大刀都砍在鬼面牛后背。
鬼面牛连续受创，虚弱许多，随后怨恨瞪了眼姜耀阳，便要离开。
不过姜耀阳怎么会如它所愿，奋力追了过去，一棍子砸在鬼面牛后背，与此同时武大武二已经起身追来。
受伤的鬼面牛速度大减，面对不惧疼痛的武大武二，毫无办法。
片刻后，鬼面牛就被姜耀阳三人你一刀我一刀砍杀了。
满地的血腥味，刺鼻又上头。
姜耀阳身上沾染了血迹，同时一身大汗，他却是非常兴奋。
三人齐心协力，击杀了一只大野兽，若是再有几只傀儡，他们会更强。
鬼面牛吃过人，他不愿吃鬼面牛的肉，随后招呼武大武二挖坑埋了鬼面牛。
他之前考虑过制作鬼面牛的草傀儡，不过此时放弃了。
鬼面牛体型巨大，身体骨骼众多。
他短时间内恐怕很难记住。
而他的傀儡术，要求完整正确地将骨骼安放在草傀儡上，他前世制作人形草傀儡，都练了许久，这才熟悉人体骨骼，不再出错。
现在要熟悉鬼面牛的骨骼分布，没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休想吃透。
有这个时间，他不如多找几具尸骨，制作更多人形草傀儡。
所以姜耀阳让武大武二把鬼面牛的尸体埋了。
这畜牲会吃人，它活动的区域，说不定有人类尸骨。
等武大武二埋好鬼面牛，姜耀阳便挥了挥手，“走，睡觉休息，明天在附近找找有没有人类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