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川这才发现眼前之人是白暮，他靠着傅祐朝起身，艰难开口：“你也知道，像我这种身份的人，出现在医院势必会闹出大动静的啦咳咳…”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到底是怎么那么结实地受了一刀？不会是你自己冲上去？”傅祐朝有些疑惑。
“啊啥啥，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白玉川不可能说，其实是他自己绊了一跤，直直冲上还没准备好动手的杀手刀上…然后被几个人推来推去导致…刀口撕扯越来越大。
“估计是了。”
白玉川呸了一声，然后转头向在后面默默跟着的白暮说了声：“谢谢啦妹妹！你帮了大忙呢！”
“先别急着谢，你得出诊疗费。”白暮快速掠过两人，顺便用两根纤纤玉指夹住傅祐朝手中帽子，戴在头上，比他们先一步进入小药馆。
“自然自然。”
药馆内，门前一串串的兰花铃铛叮当作响，店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苦气，闻一闻，一瞬间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白暮递给前台老板一张清单，眼神坚定：“老板这上面的东西，都要一份！”
老板是个小老头，正在刷着微博去，他看一眼没觉得什么不对劲，还懒散开口：“你去找那个，小苏！出来出来！”
旁边中药库出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扎着两个麻花辫，脸上灰扑扑的，看得出来刚刚她在打扫什么，弄得一脸灰尘。
此时孟老头感觉到不对劲又看了一眼，睁大了双眼：“呦呵，大生意啊！”
“你…你好，这么多的东西，是需要…需要先预约的。”少女结结巴巴讲述着，脸上也越来越红，像只熟透的虾。
白暮歪了歪头：“现在预约几天能好？”
孟老头轻敲一下少女的头：“大方的，人又不会吃了你。”
“嗯…差不多！一个星期！”少女重重点了一下头。
门那边铃铛又响，“嘿孟老头，咳咳…我们又来啦咳。”白玉川笑着，一脸贱兮兮的。
“怎么又来？！你俩个臭小子以为我这是免费医院是吧滚滚滚！”孟老头从前台走出来，推搡着两人出医馆，奈何推不了一点。
闹剧过后，孟老头叫小苏取来几副药，又附赠了一些药草膏。
“嘴上不饶人，心底还是蛮善良的嘛孟老头～”傅祐朝坐在椅子上没个正形，笑笑。
“我心地一直都很善良的好吧，啊滚滚滚！”孟老头翻了个白眼，“我看你那有针扎过的痕迹，是哪位大师，那么高明，抱住你这条小命？”
“诶孟老头，你猜猜看，其实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白玉川刚想激动站起来，腹部刺痛传来，使他龇牙咧嘴，“不是小苏医生，你这是要我命啊，诶！轻…轻点！”
“我是在给你消毒，你别乱动就好了。”苏兰溪轻皱着眉，仔仔细细给他消毒。
白玉川笑了笑：“小苏医生，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还结巴呢？”
苏兰溪听了手中力量加重，“诶！停停停，错了错了诶痛痛痛！”白玉川吃痛道。
“谁啊？”孟老头站起来左看右看，“哪呢？”
“小朋友，过来坐会。”傅祐朝甜甜喊道，使不远处，认真端详一些制药工具模型的白暮一个激灵，她不情不愿走到他身边的椅子坐下。
孟老头就这样直勾勾看着白暮，说实话他怀疑过傅祐朝都没怀疑过这个小姑娘，他开口：“她？”
“嗯。”傅祐朝倒了杯茶给小朋友，白暮这才摘下口罩，露出那张好似无暇美玉般的脸庞，抿了口茶，入口一瞬，她挑了挑眉，入口涩，回味甘，清香扑鼻，像只幸福的小狐狸眯起了眼眸。
傅祐朝注意到了这点：“好喝？”
白暮点点头，看到她这样，傅祐朝直接从桌子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两盒，递给白暮：“带点？”
她没推辞，顺势接过。
孟老头：……不问问我吗？
“咳咳！好了，这么称呼这位？”
“白暮。”
“哦，白小姐，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用针方面倒是令老夫佩服啊。”
白暮不知道回什么：“哦。”
空气一瞬间安静…
白暮又抿一口茶：“准备好东西，一个星期后送到这里，走了。”她轻放下莹绿色茶杯，并且放下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便扬长而去了。
“诶？那位小姐姐呢？她还没有付款啊？”苏兰溪从清洗间走出，看着众人，唯独不见刚刚的。
“哦哦我来我来！”说着白玉川直起身子，然后又撕到伤口，“啊啊啊——”
三人齐齐骂了一声：“活该！”
白玉川：……
———————
夜已深了，月亮被乌云遮住，只露出一点微光，照在街上。
男人喘着粗气，步子越来越沉重，眼前一阵眩晕，他刚扶稳墙壁，缓缓坐下去。
月亮出来了，照在傅祐朝那张白得可怕的脸，他皱着眉，咬破自己的舌尖，让血液流入喉中，再看，他的手臂处有处伤痕，已经发黑了，是毒。
他本想眯一会，等恢复力气再离开，只是他刚眯上眼，就感觉一阵风拂过。
“你是真不怕死啊，哥哥。”
傅祐朝还以为出现幻觉了，听到小朋友叫自己“哥哥”，眉头舒展，心情倒是愉悦了不少，他心想幻觉就幻觉吧，也不错。
接着他感受到额前的碎发被撩开，他睁开那双桃花眸，眼前女孩没有表情的脸上覆上银白色华光，在她那双狐狸眼里，微光闪动，那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