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归一只手贴在小莫嘴上，另一只手握着小莫的手腕，关注她的脉搏，问道：“这样的剑客，武林中有几个？”
李寻欢道：“不算已退隐的高人，绝对不超过二十个。”
曲归道：“这些人里，姓名或者门派剑法与‘顾’有关的有几个？”
李寻欢眼神凝重：“只有一个，或者说是，一家。”
曲归已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家，道：“巴山顾家？”
李寻欢点头：“还在江湖上走动的剑法高手中，只有巴山顾家的剑，才会让吴霜第一个说出的字是‘顾’，也只有巴山剑客亲自出手，才能杀得了吴霜。”
曲归道：“顾家和恒山派以往有仇怨吗？”
李寻欢道：“本来是没有的，但吴霜却曾剑伤小顾，更追杀整整两年。”
李寻欢说了吴霜与顾星河的恩怨，曲归道：“所以，这件事是顾星河做的？为的就是要报当年的仇？”
李寻欢摇头道：“顾星河在兵器谱排名第十一，剑法未必在吴霜之上。就算能胜吴霜一筹，有安雨和小莫在，他也绝不是对手。”
他目光盯在窗口，说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死吴霜，击伤小莫，当今顾家，只有老顾剑客一人可以做到。”
曲归道：“老顾剑客？”
李寻欢道：“就是顾星河的父亲，巴山道观的掌门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顾道人。”
曲归也知道“顾道人”的名字，却不是在这个世界听到的，他所知道的“顾道人”，也大概不是李寻欢说的这个“老顾剑客”。
据他所知，“顾道人”的武功，一定是天下绝顶，于是问道：“顾道人亲自出手，也取不了吴霜她们三个的性命？还让安雨逃脱？”
李寻欢也皱着眉，道：“这正是奇怪的地方，若是顾道人出手，吴霜她们绝没有还手之力，非但安雨逃不掉，小莫也不会有机会生还。”
他接着又道：“而且顾家的人很少会用暗器，小莫身上的暗器却歹毒之极。”
曲归道：“会不会是顾道人为了洗脱嫌疑，故意这么做，混淆视听？恒山派势力不小，巴山顾家也一定有所顾忌吧？”
李寻欢道：“顾道人的为人，绝不会这么做，他若要杀某个人，绝不会遮遮掩掩。”
他沉思着，说道：“这件事实在很奇怪。凶手没有杀了小莫，一定是因为我来的太快，所以他只来得及用暗器将小莫击伤，就匆匆而走。”
“但如果真是顾道人亲自出手，他就绝不会害怕被人撞见，更不会逃跑。以他的剑法，若真碰上了面，只怕要跑的人还是我。”
“可是倘若不是顾道人，又有谁能有这么高明的剑法？还与‘顾’有关？”
李寻欢站起来，走到窗口，又从窗口慢慢走到吴霜的身前，一来一去，对房间里每一处细节都打量了一遍。
他道：“窗沿、房梁、桌角，很多地方都有剑气的划痕，从划痕的方位来看，确有些像是顾家的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但若是顾道人出手，绝不会留下这些划痕。”
“他这种境界的高手，出剑的力道一定恰到好处，绝不会多浪费一分力气。”
“难道真是顾星河这些年来剑法又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