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为什么我听不到郭嵩阳的剑，他难道已彻底被吕凤先压制？”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问道，“吕凤先的武功已这么高吗？”
老人缓缓摇头：“吕凤先的武功比郭嵩阳还是差点的，但他的杀气更重。岩顶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了。”
岩顶上吕凤先还在拼命，郭嵩阳还在不断闪躲，他的确已被彻底压制，这一场决斗，他已没有任何机会。
这只因吕凤先绝不畏死，气势上已先声夺人。
他们武功只在伯仲，一人拼命出手，全无顾忌，一人畏畏缩缩，瞻前顾后，胜负岂非已分了吗？
等郭嵩阳察觉到这一点，再想放手一搏，就已经晚了，从他第一剑的保守，就已注定了他的落败。
现在他还没有败，不过是在垂死挣扎。
吕凤先出手如电，又向他的要害切来。
这一招却与先前不同，先前吕凤先占据优势，已不再选用以命换命的打法，只是不断利用优势压迫郭嵩阳，现在郭嵩阳已将落败，他却又将自己的要害暴露了出来。
只要郭嵩阳出手一剑，虽仍难免一死，却也可以将他反杀，拼个同归于尽。
他为何要这么做？他本已胜券在握。
是不是因为他知道郭嵩阳把它当作朋友，他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朋友，所以想要用自己的生命去赔罪？
无论是不是，结局都不会再有变化，这已是最后一招。
剑光飞出，掌风破空。
两道攻击，两种声音，一个响声。
剑锋入肉声和拳掌击打声同时响起。
郭嵩阳的剑插在吕凤先的身上，从身前插入，自身后穿出，吕凤先的手掌也正按在郭嵩阳的身上。
他们两个都还没死。
郭嵩阳嘴角溢出鲜血，忽然手掌一松，向后躺倒，摔在地上。
吕凤先还在站着，既没有倒下，也没有去拔身上插着的黑剑。
就在刚刚出手的一刹那间，郭嵩阳竟突然变招，原本刺向吕凤先要害的一剑角度稍变，便不再是致命一击，而郭嵩阳的身子同样在一瞬间有了改变，被吕凤先打中的地方也同样不是要害。
这一个改变虽然微小，却已是郭嵩阳毕生武学精妙之所集，时机、角度全都恰到好处。
他的剑贯穿了吕凤先，却只使他受些外伤。
吕凤先却似乎根本不领情，手掌上的劲力丝毫没有减轻，一掌打在郭嵩阳身上，虽非要害，掌力却也把他震成重伤。
极难救得回来的那种重伤。
衣袂带风声。
三个人掠上岩顶。
李寻欢、曲归、灵灵。
他们都听到了剑锋插入身体和手掌打上人身的声音，也听到了有人摔在岩石上的声音，所以上来查看。
曲归一到岩顶，立刻就去检查郭嵩阳的情况。
李寻欢看得出他们两个人谁的情况都不太好，看着默然而立的吕凤先，说道：“决斗已结束了！……你赢了。”
吕凤先忽然瞪向他，忽听破空声响，一个个酒瓶大小的黝黑暗器穿破云层，从天上飞了下来，待到他们头顶，突然震雷般炸响，火热又强烈的气波激动无数碎片，四散飞射。
李寻欢、吕凤先、曲归、灵灵以及躺在地上的郭嵩阳，全都在这气波和碎片的覆盖之中。
李寻欢脸色大变，曲归脸色的变化却更大，一手拉着灵灵，一手提着郭嵩阳，果断飞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