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曜珒开到她家小区,偏头问她:“你门牌号。”
大半夜的,总不可能让陆家父母来接,何况陆婧是自己住,也没人能来接。
陆婧睡的很熟,唇微微张着喘气,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陈曜珒熄了火,开了一点窗通风,下去买了几瓶酸奶,这地方也没有醒酒汤。
月亮尽职尽责的守着,他也是。
三个小时后,陆婧终于醒了,声音很小:“水。”
陈曜珒拧开瓶盖递给她,陆婧不满意的挑剔:“这水没瓶盖,我不喝。”
陈曜珒:“……”就多余。
他又拧回去,然后确保她能拧开后再次递过去。
陆婧这才放心的喝了几口。
陈曜珒放低声音:“喝点酸奶,我抱你回去,门牌号?”
陆婧不回答问题,眼神很迷茫:“嗯。”
你嗯什么啊,门牌号啊小鱼。
陈曜珒问了四遍,一句话没套出来,只能先带她去酒店。
非常不巧,他没有带身份证,陆婧这个情况,他怕前台会报警。
陈曜珒开到了一个人很少的住宅区。
去年刚买的,苏式宅院。本来想着生日送给她的,没想到提前来了。
回他自己的房子到底不妥,他们还没结婚,陆婧也处在没有判断能力的状态中,让她住在这,他回自己的房子,这是最合礼数的。
他爱她,也足够尊重她。
翌日,他买了早餐站在门口。
先打了个电话:“喂。”
陆婧还带着起床气:“谁!”
陈曜珒笑,心真大:“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哪?”
陆婧勉强睁开眼,头还疼,变了语气:“这哪?你给我拐了?”
陈曜珒佩服她的脑回路:“开门,我让你看看人贩子长什么样。”
陆婧看了看身上,只脱了外套,丝质衬衫皱巴巴的。
她开了门,带着口罩。
陈曜珒皱眉:“你感冒了?”
陆婧摇头,她没感冒,只是昨晚没卸妆,现在口罩下的脸妆容斑驳,有点奇怪而已。
陈曜珒解释:“你昨晚喝太多了,你不告诉我门牌号,我只能带你先住这了。”
听起来还有几分委屈。
陆婧别扭的开口:“我昨天晚上,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她上次喝多,拉着乌梅和电线杆子聊了一晚上人生。
也不知道昨晚怎么喝多的,她酒量不错啊。
陈曜珒俯身,稳住表情,笑得散漫:“你昨天晚上,轻薄我。”
他一字一顿,陆婧听的没法见人。
“不信,我怎么可能色令智昏?”
陈曜珒咬牙嗤笑,你还挺会形容:“事实就是,你被美色砸晕了。”
陆婧斜他:“滚进来吃饭,别瞎扯了。”
其实,陆婧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自我安慰,洗脑陈曜珒罢了。
陈曜珒耸肩,顺着她的性子:“要换鞋吗?”
陆婧:“你房子你换什么鞋?”
陈曜珒笑,带着十足的诱惑性看向她:“现在这是你的。”
陆婧愣住。
陈曜珒内心跑了十万头草泥马,但是依然觉得自己帅炸了,长的不错果然很好用。
接着,他听到陆婧毫不留情的声音:“不要,我自己买个,然后包养你。”
陈曜珒不理解她为什么对包养这件事如此耿耿于怀:“你就这么想包养我?”
陆婧点头:“你长的比我像小白脸。”
陈曜珒气笑了:“谢谢夸奖。”
“不客气。”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陆婧面不改色的喝着不带皮蛋的皮蛋瘦肉粥,陈曜珒专门买的,他知道陆婧不喜欢皮蛋的味道。
陈曜珒没喝几口,一直在看她,陆婧忍无可忍:“你看够没?”
“没,你下饭。”陈曜珒开玩笑。
陆婧放下筷子,俨然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你能别这么骚吗?小心我送你去当男模。”
陈曜珒一下子崩了表情:“什么?”
陆婧重复,挑衅他。
他顶了顶下颚,痞又拽的开口:“行啊,你记得吩咐一下,我只伺候你。”
陆婧被他的浑话呛到,不甘示弱:“行,吃饭吧。”
陈曜珒笑她:就这点胆子还招摇,跟个猫一样挠挠爪子就跑。
吃完早饭,陆婧请了假,她好像有点没缓过来,想睡一会。
陈曜珒把她送回她家,到楼下,陆婧问他要不要上去喝水。
陈曜珒故作矜持的开口:“不合适吧。”
陆婧扫了一眼:“你车里有水,不用上去了,拜拜。”
陈曜珒视线看过去,想刀了一瓶水的情绪很强烈。
嗯,下次车上不放水。
陆婧调戏目的达到,笑眯眯的离开了。
陈曜珒家的床还挺舒服。
她知道陈曜珒家教好,所以放心他带走自己,如她所想,陈曜珒有分寸的留她一个人住在那。
这段感情,看似是陈曜珒在引导,实则陆婧才是节奏的把控者。
她没准备好下一步,陈曜珒永远不会强迫她。
这男朋友,相当可以。
就是跟公主一样拽,高贵,还带感。
她赞叹自己的眼光。
陆婧回家洗了个澡就赖在床上了,还不忘打个电话给陈曜珒,只是聊了几句她就困了。
陈曜珒那边,助理通知他开会,他看了看手机,让助理拿了个耳机连着,怕陆婧找他时他没回应。
于是,他带着耳机进了会议室。
陆婧睡醒后就听见他冷淡的声音在说专业术语,什么融资什么的,她也没听懂,就安静听他说话。
声音冷冷的,低哑,带着几分正经严肃,和她平常听到的不同,是工作时独有的专注。
半个小时后他那边才安静下来,陆婧唤他:“你开完会了?”
那边寂静了半秒,陈曜珒压着嗓子回她:“宝贝,没呢,一会说行吗?”
艹。
开会的众人都傻了,开着会陈总忽然变了脸色,眸光柔和的不行,好声好气的哄女朋友,狗粮撒一地。
陆婧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社死到自闭。
知道他开完会,陆婧才抱怨:“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陈曜珒无奈:“你没问呐。”
陆婧忽然想起他叫的宝贝,耳边灼热感逐渐明显。
她尝试着叫他:“你不回不行吗?宝贝。”
陈曜珒的呼吸声变重,声音也哑,故意这么称呼:“不行啊,宝贝。”
陆婧坏笑,颠倒是非:“天天宝贝宝贝,不务正业,让你做两天客服,你是不是得叫我亲啊。”
陈曜珒不搭理她的恶作剧。
她又聊了几句就挂了,换了衣服去上班。
请半天假就行了,再请没钱攒“彩礼”了。
陈小公主身价应该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