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所爱的世界,为了守护它,我可以献出一切。
——孤寂的创造者
无人之境,神之居。
在最大的白教堂里,聚着许多人。在象征教皇的王座上,坐着一个貌似只有八九岁的男孩。
但在下面站着的一群人却并不感到奇怪,恭恭敬敬地低着头,站着整齐的队伍,一言不发。他们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虔诚的模样像极了信徒在迎接神明降临。
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站在第一排算是中间的位置。她穿着类似于圣女的衣着,纯白的教袍,纯白的兜帽。衣料上是零星分布的纯银色锁链纹样,左眼前浮着单个的银边圆镜片,从兜帽下隐约可以看见有齿轮形的耳钉。
她双眸微睁,举手投足间尽是高傲的冷漠。在这教堂内显得格格不入。
“噔噔!”
王座上的男孩用指尖敲了两下扶手,殿内安静了下来。
“肃静。”他用着至高无上的腔调这般说着,“此番召各位前来,各位都明白所为何事。”
话毕,又是一阵低声的议论。
男孩又敲了几下,殿内再度安静。“第一项——巫希海贞——”
他念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巫希海贞,听上去像个女生。呵,很巧,是那个态度异常恶劣的少女。她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问:“艾欧泽戈纳维霍兹大人,有何吩咐?”
在她说出“艾欧泽戈纳维霍兹”的时候,殿内有是一阵骚动。还从未见过有人敢直呼神主大人的大名。王座上,男孩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因有人光明正大、波澜不惊地念出他的大名而感到极度不快。
“巫希海贞!”男孩严肃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属下在。”巫希海贞答道。
“你可知罪?”男孩问。
巫希海贞微微抬头看向他,王座上高高在上的姿态……切,真是令人生厌。隐隐约约的如暖阳般的光芒将他笼罩着,花里胡哨。
海贞不打算与他争辩,仅仅是浅浅地回了一句:“属下领罪。”
男孩不知为何,突然地坐直了身体,厉声质问:“巫希海贞!我问的是你可知罪,这番回答……是为何意?!”
巫希海贞漫不经心地回答:“神主大人此番问罪,属下岂能无罪?”
男孩皱眉,深蓝的双瞳中满是愠色。“你的意思……不知罪?不愧是你啊,巫希海贞。”他没好气地说。
紧接着,他一声令下:“孤且罚尔下界,惩期百年。”百年,其实不久,也就上界的百天罢了。但被贬下界,意味着力量受限,无法随心随性,将神相贬,实力少说也要小上个十之八九。
巫希海贞倒不觉得意外,极小声地吐槽了一句:“你不也就最多四个月见不到我了,切……”
男孩装作自己没有听见,不耐烦地催促:“听到了就退下。”巫希海贞冷冰冰地行了一礼:“属下领命。”话落,转身头也不回、理所当然地走出了大殿。
巫希海贞潇洒离去,直至殿门被“哐当”一下关上,其余众人才纷纷看了回来。
此时,面对明显还没消气的神主大人,有一女子上前。
“神主大人,界内百日无序,难免会生事端。属下认为……”
“莫非,无她的【裁决】,世间便要大乱?”男孩反问。
“回神主大人,世间不可无序!此乃众所周知之道。”女子艰难地点了点头。
“放肆!”
又一人上前。这是一个身着战甲的男子,腰间携着一对配件。“神主大人是不可迕逆的!巫希海贞本就有罪,【裁决】之神的罪,难道就不用惩处吗?”他义正言辞地说。
在他原本位置的一旁,一位戴着银黑色面具的少年抬头看向他,讥讽地提了一句:“主神大人的大名,也是你一普通神明能当众直呼的?”
这就又些小尴尬了,总不能说“巫希海贞她还直呼神主大人的名字,你怎么不说这个”。毕竟是神主大人类似于信徒的拥护者,自然不会说出如此之大逆不道的话。所以呀,就也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了呢。
男孩有些不想在争吵下去了,随意地抬起左手:“行了,就这么多,散会。”
殿内的人们匆匆离去,谁也不想在这是非之地多待上半刻,如潮水般退去了。
与此同时,巫希海贞处
海贞简单地换了一副眼镜,到下界去还戴着一片浮空的镜片岂不显得很是怪异?
她的面前,是口水井状的圆洞,深不见底。
井边的老者见她到来,拄着拐杖恭敬地行礼:“末使见过主神大人。”
巫希海贞摇了一下头,将怀中的三本大部头书籍夹紧了些,径直走向井边。
老者用拐杖拦住了她的去路,不知所措地询问:“主神大人莫不是要下界?!”
巫希海贞机械地点了一下头。
“万万不可啊!上界不可一日无序。”他惊慌地说道。
“艾欧泽戈纳维霍兹罚的。”海贞浅浅地回了句,便继续向着井走。
站在井沿上,她抬头说了一句:“他来的时候,记得和他说:我可能会多待一阵子。记住了吗?”
“属下明白。”老者点头,“属下定当如实汇报。”
巫希海贞左脚向前迈了一步,整个人踏进了井中。
井边,老者先是叹了口气,又无奈地直摇头,叹息:“神主大人啊……她的性子您又不是……唉——”
楔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