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恣不知是真没听清还太过惊讶，慢慢地道了一句“...什么？”
夏商深吸一口气，憋了一会，然后用尽全部力气大喊一声：“程恣！我喜欢你！”然后把头埋到腿里，整个人蜷缩着坐到床上。他不敢去看程恣的反应，不管是生气还是惊讶。
但他又忍不住内心的好奇，若是程恣此时在笑呢？那他一定是很高兴吧。夏商最终决定还是透过两条腿之间的缝隙悄悄地瞅一眼程恣的表情。
程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瞧见了夏商在偷偷看他，便朝夏商笑了笑说：“对不起，有点突然。这个问题我需要一段时间来考虑，之前一直是把你当成小孩照顾的，你这一下子搞得我有点懵了。”
“你不用考虑什么，真的。我没有发出任何请求，只是把我自己最真实你的想法告诉你，仅此而已，我不会再奢求任何别的关系了。”
“那我如果说我有想过呢？”程恣朝夏商微微一撇头，夏商又赶紧撤回了目光。但心里猛地一惊，一瞬间千百个念头一闪而过：他会不会也喜欢我啊？不行，我太烂了配不上他吧？......
程恣揉揉他的脑袋：“小孩，想什么呢？”
夏商觉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就直接说了：“我在想我配不上你，你那么好，而我就是个没用的烂人。”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程恣被他气笑了“别瞎想了，我走了。”说完便拉开了门。临走前又想起来什么，回头冲着夏商喊了一句：“你不烂的，其实很好。”然后带上了门。
夏商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在想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他竟然跟程恣表白了！这些年来的恐惧和焦虑在这一瞬间迸发，他开始害怕程恣会离开他。但同时而来的也有一股释然。压在心底那么长时间的秘密突然被揭开，得以重见天日。
现在他的首要任务是考虑接下来该怎么面对程恣。
程恣的态度显然不是想跟他断了关系，但现在自己又不好意思见程恣，他害怕程恣的每一种回答，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
夏商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回顾了一遍自己和程恣在一起发生过的每一件小事，好似并不轰轰烈烈，只是日常生活的琐碎。但重要的是，他和程恣在一起的时候会感到很安心，很踏实。他可以暂时收敛他的锋芒，缩在程恣这所温柔的避风港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敲门声响起。开门，程恣用一如既往的语气说：“开饭了，过来吃饭。”夏商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跟他走回了小店。
还是一如既往的两菜一汤，盛在干净的碗碟里，冒着腾腾热气，赋予小店家的温馨。
这顿饭夏商吃的格外拘谨，再不敢像从前那样往嘴里扒饭，而是一小口一小口用筷子往嘴里送。他手抖得厉害，甚至一次只能喂几颗米。饭没吃到一半，夏商的后背已经湿了大半。
程恣察觉到了夏商的异常，放下端起的碗，笑笑说：“你紧张什么，和平时一样就好了。”
夏商小心的点点头，继续几粒几粒地往嘴里送饭。
程恣被他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