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要成为长公主那样的人！”
“好了！我说完了！”
小鲤鱼删删减减了自己的发言，最后改了又改发现怎么都不满意。
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还是算了吧。
她把纸收起来，一句也没说。
“好了，前面都是介绍一下自己，接下来才是今天最主要的一个问题！”
钟朝揉了揉眉头，然后拍了拍手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有密报称西凉马氏突然提兵来长安，马老夫人也亲自来了。王懋为此准备征发十万大军。”
钟朝看向首领和黑衣人，“你们怎么看？”
每个人桌上都有厚厚的一叠纸，是钟朝收集来的信息。
“怎么看？王懋当年的赔款赔干净了没？”首领还没看这些资料就问道。
“早就赖掉了，原来的马氏当家做主的都没了，那就不用赔咯。”黑衣人撑着脸翻着资料回答道。
“怪不得最近王氏到处筹钱。前车之鉴，后事之师。现在要崔郑那些世家大族们出兵，得先把钱准备好。”首领联想到最近王氏频频向‘朝天阙’要钱。
“要不是马氏的人突然就全被马老夫人杀干净了，债主都没了，王氏恐怕现在都缓不过劲来了。早不动手晚不动手，现在王氏反而要对马老夫人动手。”黑衣人不能理解，“他到底怎么想的？”
“我能理解肉食者怎么想的我就是左相了！”首领冷哼一声，翻了翻桌上的纸不禁咂舌，“十万大军，好大的排场！就为了和马氏打一架，什么也没有得到，图的是什么呢？”
“当年俩家联军五万人被赵烈领数百人夜袭冲破了阵营，主营被杀得丢盔弃甲，马氏主事的都被杀没了。要不是王懋当时喝多了，提前回长安了，现在就不知道是谁家主持朝政了。”钟朝也不能理解，只能猜测道，“从那之后，王氏的威望一落千丈，所有人都看得出王氏的外强中干。”
“各家都在想，既然王氏已经不行了，那左相是不是我也能当当？”
“那王懋就是想要振王氏之余烈，来个杀鸡儆猴咯？”黑衣人不是提问，就是这么想的。
“据有关人士透露，西凉铁骑只来了三千。”钟朝有说道，不知道有关人士是谁。
“人一过万，漫山遍野。十万打三千，王懋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首领翻阅着资料问道，“不过沿途的那些人就这样把马氏放进来了？马氏这是要做什么？马老夫人才带三千人够做什么？”
“信息严重闭塞，没有一个家族给长安传消息，这是好事也是坏事。”钟朝皱着眉头。
“为什么是好事也是坏事？”小鲤鱼不懂别的，但是是很好的捧哏。
“好事自然是王懋已经彻底失去了西北的控制，像以前那样轻易的招来数万铁骑的威势再也不可能了。坏事自然是这样对国家伤害太严重了，新汉太平以来三百年，从来没有过中央对边地失控到如此的程度！”
“在我看来全是好事，大不了一切推倒重来。”黑衣人笑了笑。
“世绩！”钟朝厉声喝止，“不管怎样，天下不太平，受苦的还是天下的百姓。西凉好不容易平静，马老夫人也很守规矩，没有再生乱。这次要是马老夫人一去，西北又要大乱！”
“师兄，这也不是我们这些人微言轻的人所能操心的！”黑衣人被呵斥也不恼怒，只是苦笑道。
“唉！”钟朝大恨，“可惜师玄公不在！”
“为什么马老夫人一定会输啊？”小鲤鱼听说马老夫人的事迹，还很敬佩这位老夫人呢！怎么几位师兄都已经断定输赢了？
“十万人打三千人，不是十万头猪。”首领听到这幼稚的言论反问道，“就算是十万头猪，西凉铁骑抓个三天三夜都抓不完！小鲤鱼，你告诉我怎么输？”
“啊这……”小鲤鱼想想自己的武士才三十余人，就能够纵横于蜀中到长安之间。
“是自己三千倍的人啊！三十个人打一个！”小鲤鱼换算出来了，确实好像打不赢。
“可是战争不是按人数来算的啊！”小鲤鱼思忖了一会儿反驳道，“我看书上记载了那么多以少胜多的例子！”
“我可以用计谋！”
“小鲤鱼！”钟朝合上资料严肃道，“战场之上唯有见机行事，而没有投机取巧。我堂堂正正之师，大势压来，步步紧逼，敌人无所遁形！”
“可是王懋又不是师兄你！”小鲤鱼吹胡子瞪眼道。
“那小鲤鱼你说说马老夫人该怎么赢？”黑衣人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听小鲤鱼这样说也来了点兴致，没有急着反对。
“首先，马老夫人虽然远道而来，但是他们已经在渭水等候多时了。所以其实以逸待劳的是他们！疲惫不堪的是王懋的十万联军！”小鲤鱼见有支持自己的人赶紧给他分析道。
“说的有道理！”黑衣人继续鼓励道。
“西凉铁骑久经战事，京中守备久经懈怠，这是父亲曾经和我讲过的。所以这是马老夫人的优势！”
“然后呢？”
“然后……”小鲤鱼卡壳了，怎么也编不出来。
因为她也玩过推演，十万人能围着三千人好几十圈。
小鲤鱼干脆自暴自弃的胡乱猜测，“战场不过天时地利人和！那就刮个巨大的西北风，吹得王懋睁不开眼睛。然后马老夫人从高处纵马冲下来撞倒中军带走王懋。反正都是拼拼凑凑的人，大旗一倒他们就想着各跑各的！然后兵败如山倒！”
越想越有道理！
少年不懂军事，看他们讨论第一次对这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话说诸位，你们都打过仗吗？”
少年问道。
三人顿时沉默不语。
“原来你们也是纸上谈兵！”小鲤鱼立即嘲笑道，“我可是一路北上，如入无人之境！”
“你们都没有我有经验！你们都得听我的！”
“哈哈哈哈！”黑衣人听笑了，“小鲤鱼，那我就听你的！”
“我就赌一手王懋无能，徒送十万大军！”
首领也笑了，“我也赌一手王懋志得意满，以身犯险，为马老夫人所获！”
钟朝也笑了，“那我赌一手王懋签订渭水之誓，发誓不再追究马老夫人虢夺主族的过错。”
此时王懋在马上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