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威尔，干得漂亮！”
“少爷谬赞了……”
老威尔不愧是尼特·卡奥斯的亲爹救回来的人，除了管家一事，在买卖方面也很擅长。
他甚至没让李长天跟着去，天还没黑就带着置换好的三十个银币回来了，而且大部分东西还在挂在交易市场没卖出去。
可见之前的尼特卡奥斯多败家，二手卖出去还有这么多钱……
有了这些钱李长天便解了燃眉之急，把二十个银币都交给老威尔，自己拿着十个银币赶去职业协会。
阵法试纸只有职业协会出售价格低廉，但是只单独针对术士职业者。
黑市或有本事的商人或许能弄到，但价格也一定是水涨船高。
一个银币折算下来是一百个铜币，已经是普通人家快半年的开销，但在李长天这里只能买6张阵法试纸。
十个银币花光，倒是买到了八十张试纸——多买多送，职业协会对内部人还是比较大方的。
拿上试纸，李长天第一时间直奔阿瑟·斯托克的办公室。
“阿瑟导师！您还在真是太好了……”
门没关，白发白须的阿瑟·斯托克一本正经地坐在位置上喝茶，看到李长天过来才放下茶杯：
“试纸买到了？”
“是，刚买的，都在这……”
所谓的试纸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比白纸还要光滑，像是打了蜡，可摸起来又厚实粗糙。
阿瑟要了一张，示意李长天坐下，一个响指就关上了门：“我还在想，你要是家里情况不好，我资助你一些也不是不可。”
“谢谢阿瑟老师，家里还是有些富余的……对了，我是想来请教老师这个试纸如何使用。”
李长天对阵法学习的热情溢于言表，这也是令阿瑟最满意的一点。
一个有上进心的学生总是能令老师满意。
他也不废话，随手用指尖蘸了点茶水，就在试纸上留下了一个最简单的符号。
“在我演示前，我先来考考你阵法的一些基础知识……你可知阵法的由来。”
李长天：“……”
我想学阵法，你考我历史？！
不过好在，没了手机电脑游戏小说的干扰，之前天天泡在书海里的他现在还真记得这些：
“阵法，传说中是由天衍十二书的字符衍化出的能力，组成阵法的所有阵文都是这些字符的拆分组合，这是因为天衍十二书的能力过于庞大，人类才不得不拆分使用。
而阵法内的阵文又是这些拆分组合的文字以不同方式排列组合而成……”
“说的很不错。”
见李长天侃侃而谈，显然是基础扎实，阿瑟满意的点点头，“那你可知道，书写阵法的媒介对阵法效果有何影响？”
李长天愣了一下，努力回忆书上的知识，最后只能咧嘴尬笑：“这个，书上没有，我父亲也没教过，所以……”
“那你不妨自己想想。”
阿瑟也不意外他没读过这方面内容，只是又蘸着茶水在试纸上书写起来。
很奇特，指尖上的水沾在试纸上显得很清明，却又不会晕开。
加上他和李长天之间没有隔了什么东西，李长天也能很清楚的看到书写过程。
让他惊讶的是，阿瑟·斯托克顿阵型居然不是常规的圆形，而是三角形！
——正如大部分人刻板印象中的那样，阵法一般都是将许多符号绕成一圈完美的圆，还里三层外三层的。
不过李长天惊讶了一会儿也就释然了。
实际的阵法运用确实没有说明一定要把阵文写成圆周，而是讲究‘首尾呼应’。
也就是理论上来讲，只要头尾能连在一起并保证符文能量传输稳定，不管是圆、三角、四边形还是其他多边形或者不规则形状都是合理的……
李长天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术士大佬在试纸上用茶水书写。
阿瑟·斯托克也不急着要他回答刚才的问题，就这么让他看着。
相似却又不同的符文涂写了一圈又一圈，都是很基础的阵法符文，李长天一眼就能看明白：
阵底，也就是最外圈的符文，为‘元素相关’；外阵，是往里第二圈决定阵法生效形态及范围的阵文，‘自由形态’、‘拘于阵内’；内阵则是第三圈，决定阵法具体输出属性和方式的符文‘水’、‘下落’……
阿瑟的行文很简单，几乎省略了许多重复符文，让整个阵法看上去有些简陋，甚至比李长天在书上描述的基础阵法还要基础。
三个最基本的阵法要素齐全，阵法试纸上忽然出现了变化：
由原先的光滑粗糙平整变为像被浸湿一样的褶皱，阵文书写覆盖范围内还泛起了细密的雾气……
紧接着，阵法及试纸附近的半空忽然落下了几滴雨水，而后便是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第一次目睹阵法生效，李长天瞪大了眼睛。
同时，一股淡淡的雪茗香气被他嗅到了。
一丝灵光划过李长天的脑海：
“阿瑟老师，难道用对应阵法属性的‘媒介’来进行刻画，媒介的属性会对阵法本身有些许加成？”
阿瑟·斯托克有些意外，但随即欣慰：
“不错！你的观察力果然很细致，难怪考核现场的初级迷阵没有迷惑到你。”
带着赞许看了李长天一眼，他接着解释道，
“就如我用茶水作为媒介书写阵文，茶水这类本身包含着‘水’属性的物质更容易激发自然元素的力量，同时还会具备了一些媒介的特征，一如茶香……”
“那……如果用属性相反的媒介呢？”
“你倒是懂得举一反三。
属性相反，也要看性质，如果是煤油一类的液体，那只是让这雨水颜色气味发生变化，有些情况下或许可以点燃；
如果是用金属熔浆那种成分复杂，那也说不准，有可能是下火雨，也可能是金属……
不过你可得注意，在媒介和阵法属性完全相冲的情况下，如果辅助阵文配伍不当，容易导致阵法作废或者需要更多的精神力催发，事倍功半。”
阿瑟说完，才发现李长天一双眼睛还盯在那淅沥沥的雨阵上，满载羡慕与渴望……
由于没有阵锁和阵钥，试纸只能让阵文形成的效果持续几分钟甚至更短，没一会儿雨就不下了，只有试纸皱成一团。
这一下，李长天的羡慕顿时转为了肉疼——
不算折扣，这一张纸要15铜币啊！
多少天的饭钱！
看着一下报废的试纸，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阿瑟老师，可是阵法刻画每次都要这么麻烦的话，真到了需要用、比如和妖魔敌对的时候，该怎么释放呢？”
阿瑟白眉一挑：
“这个问题很简单，好好利用‘阵锁’和‘阵钥’就行了。”
他顿了顿，“当然，如果未来有一天你能成为高阶的职业者，虚空点阵自然不在话下。”
“虚空点阵？”
“……这你还不用了解。”
阿瑟指了指这一沓纸，“给你一个月时间，把你那个笔记上的所有阵法都在试纸上过一遍。”
李长天呆了呆：“啊？”
“啊什么啊？以后每天来我这报道，下个月我会带你出城，你如果连个阵法都使不出来，那就别丢人现眼了。”
阿瑟还以为是李长天觉得他苛刻才呆在那。
然而他并不知道，唯唯诺诺翻开笔记本打算从第一页的阵法开始抄录起的李长天心里想的却是：
一个月把笔记本上的阵法抄一遍？
一个笔记本才多少个阵法？
这不是简单的跟一加一等于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