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放这里的，准确的来说，不止是正阳派，而是各门各派的师父都会将秘籍放在向生门里给自己的亲传弟子。”
见他接了，王小黑返回，按了几处不明显的地方，那面巨大的柜子又开始缓缓上移。
而后，王小黑坐下抱起笔记本，开始在键盘上边敲边解释。
抚摸着手里的木盒，感受着上面熟悉的气息，苍玄觉得很不对劲。
“王师姐，各玄门弟子下山都必须要经历这样一场历练吗？”
“各玄门弟子都是各家师父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真的舍得把徒弟送进去送死吗？”
王小黑一愣，抬起头看他，“这是惯例了，我下山的时候我师父就和我说了这个，而且是直接把我送到向生门里来的。”
“你不是吗？”说到这，王小黑皱眉，“路师姐他们都是被师父送进来的。”
苍玄摇头，“没有，师父没有和我说过这些，我从来不知道向生门，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历练。”
王小黑沉默一瞬，眼神里有苍玄看不懂的东西，“或许，你师父是心疼你，如果我将来有了徒弟，我也不会想他进入结界的，那里面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是说这个结界是各大门派大能和师父们共同设下的结界吗？为什么不能永久封存呢？”
据他所知，这两年玄门有能耐的弟子越来越少，出事的越来越多，以前他一直以为是因为时间污浊太多，这些人历练的时候出了意外。
可现在看，估计都是死在结界里的。
为什么要填这么多玄门弟子的人命进去呢？
“不这样就无法获取灵力。”
“那可以不接任务吗？”苍玄问。
“不能，只要进了结界，就不能不接任务，否则你得到的一切都会被泰山府君收回。”
王小黑神色变得怪异起来，“除非你能通过泰山府君发布的终极任务，像各玄门的师傅们那样，就可以不用再接任务了。”
场面安静起来。
苍玄转头看向了乌尔雉，“王爷，你一定知道什么，能告诉我吗？”
“不知，我睡了太久了。”
乌尔雉面色淡漠，眼睛定定地看着苍玄，“你想知道的一切，找到我的母亲或许可以知道，是她，让我变成这样的。”
啥？
苍玄震惊，“那她是你亲妈吗？谁家亲妈会把孩子做成僵尸啊？”
这也太可怜了。
不对啊。
“你母亲是苗疆人，只有苗疆那边才有把死尸做成僵尸的秘法。”
苍玄感觉自己又陷入到另一个漩涡里去了，“不行啊，我们还是得去一趟苗疆。”
“她不在苗疆。”
“我知道，你说过的虚空之境，但这虚空之境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啊，只要存在，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苍玄着急，他隐隐觉得，乌尔雉跟诡灵直播，不对，这个所谓的结界有很大的关联。
乌尔雉垂眸，微微转动脑袋，“她就在你们所说的结界里，我感受到了。”
“啊？”苍玄又坐了下来，瞬间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下意识问了句：“还活着呢？”
不会是某个世界里的鬼魂BOSS啥的吧？
“活着，作为人类活着。”
乌尔雉闭眼，这声音毫无感情，苍玄忍不住看过去，就见那双在阳光下极其清透的眼睛似乎带着两分难过。
苍玄忍不住凑过去，扬起笑脸。
“查到了！”
王小黑突然的一声，给苍玄打断了思绪。
“你找到什么了？”
“鬼母求子，有人过过类似的，小玄子，你师父小时候没给你读过玄门儿童读物，关于鬼母的。”
“读过，鬼母不就是鬼姑神，产大地和鬼魂，日出生产十个鬼，日落又将这十只鬼吃回肚子里？”
苍玄说完，王小黑就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纯阳子师傅，讲的儿童读物都这么恐怖。”
“我师父讲的版本是，一个女人的孩子生病了，她求遍了路上的所有行人，但是都没有人出手相助，最后孩子死在她怀里，导致这女人疯了，死后变成了鬼母，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抢别人的孩子过来当成是自己的孩子。”
“如果抢来的孩子不听话，就会被鬼母吃掉。”
苍玄：……
“我觉得王老天师讲得也没比我师父的好多少啊。”
甚至更恐怖了。
前者他还能当神话听，后者他会觉得鬼母说不定就在身边，站在不远处盯着他那种。
“不重要，论坛上怎么说的，最热的一个帖子标题是：一定要认清楚谁是亲妈！”
苍玄满脸疑惑，这都什么玩意儿？
他站到了王小黑身后，看着这条帖子，每一层楼都是叮嘱即将要进类似结界的人不要认错妈。
认错了后果很严重。
具体是什么严重的后果，这些人也不说。
看着就像是某吧故意吓人的吧友。
好吓人。
苍玄搓搓胳膊，抬起头看到沐浴在阳光下，勾动着手指显得有些呆的乌尔雉，突然又觉得，他连地煞尸王都能搞定了，还怕鬼母？
再说他应该算是新人，不可能第二个世界还这么猛吧？
“好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信息，不过新人，这个世界应该不难，我先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吧。”
王小黑关上电脑，示意苍玄跟着她。
苍玄走了两步，发现乌尔雉还在那勾手指玩，不由去拽人，把人拽起来才发现乌尔雉瞳孔散了，皮肤还有点……烂？！
“王爷？！”
乌尔雉看向他，溃散的瞳孔慢慢聚拢，“没事。”
“不是吧，晒太阳不舒服干嘛不避开！”
苍玄赶紧拉着人往阴暗的地方避去。
“你是不是傻啊？”
乌尔雉任由他拉着往上走，直到到了电梯里，仿佛才恢复了神志，问了一句，“在日光下，是什么感觉？”
“热啊……”苍玄一怔，目光落到他晒得有点溃烂的手指上。
这人现在是僵尸了，晒太阳只会感到痛吧？
他也想做人的吧？
不对，能活着，谁想做僵尸？
“有时候暖暖的，有时候又很热。”
苍玄认真看着乌尔雉，“太热了皮肤会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