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张 落水之人(1 / 1)

深州距离雍州十分遥远,众人乘坐数日马车后皆已疲惫至极。池士海因顾虑李惋身子,行程极为缓慢,每到一处地便寻找一家客栈停歇休整一番。

临近京兆之时,他们选择在河边驻足休憩,池乐央此时正抱着池少元走出车厢来透口气。

只见河中央停泊着两艘船只,她寻得另一处凉亭坐下,相比于憋闷的马车内部而言,这里的空气明显要清新许多。

“终于抵达京兆,二娘不用辛苦劳累了。”代双不禁感慨道,这路程太劳累,连她们这些身体健壮之人都有些吃不消,更遑论平素里被娇宠惯养的人儿。

“可不是嘛,我看小郎君一路上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样,叫人心疼的。”

“大娘子!!快来人呐,快点儿……救人。”

突然间,一阵惊慌失措且急切的喊叫声传来,池乐央闻声立即站起身来循声望去,发现一名女子正在大声呼救,但船上却并无任何人下来接应。

丹雪见状问道:“二娘,咱们要不要救人?”

池乐央思忖片刻,须臾,她吩咐丹雪去找几名小厮前来援助。随后一行人也朝着出事地点快步走去。

没过多久,落水之人被救上岸来。适才呼喊的女子拿着斗篷给湿露露的女子搭上。

见人确实没事,她们才放下心来,转身准备回到马车上。就在这时,那名被救起的女子突然喊了一声:“等一下!”

池乐央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那女子朝着自己走来。

“敢问娘子尊姓大名?”走到近前,女子开口询问。

池乐央微微皱了皱眉,她并不想多生事端,于是委婉地拒绝道:“贱名不足挂齿,怕扰到娘子,就不必告诉娘子了吧。”

女子有些疑惑,她上下打量着池乐央,见她衣着光鲜,气质不凡,显然并非普通人家出身。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说出“贱名”二字呢?

想来也是自己没有自报家门,让对方有所警惕。

想到这里,女子笑了笑,说:“我叫左芹,今日多谢娘子救命之恩。娘子不肯告知芳名,日后我要如何才能报答娘子呢?”

“左娘子言重了,救人本就是分内之事,何须报答。”池乐央依旧淡淡的说道:“而且,我相信路过此处见到有人落水,任何人都会出手相助的。若是日后有缘,我们自然还会再相见的。”

说完,池乐央不再耽搁,带着其他人径直回到了马车上。随着马车缓缓开动,渐渐远去。

河边对面站着三位男子。

“左家娘子怎会在此地?”男子目光带着探究说。

“前些日子左娘子寻得这处地,想来踏青。”

男子倒没说什么,只是语气不明地问:“哪家人?”

“赴任的御史中丞。”

“有趣。”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

马车停留在府邸门口已是傍晚,小厮安放马凳,池乐央走下去。都城不愧是都城,这里的繁华热闹,比起深州,都城显然更为喧嚣拥挤,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柳鸢安置的府邸比在深州宽阔。

李管家早比他们来到京兆,府上也收拾打理干净。

一行人从侧边进门,穿过一院再进了门,见到前院。

晚膳也准备妥当,他们走进正堂,各自入座,等池士海动筷,她们跟着动筷。

照礼数,本该食不言寝不语,但为了争夺院子,侯云放下碗筷,不拐弯抹角直说目的:“阿郎,咱们刚来这府邸,院该如何分配?咱们也该好好歇歇。”

池士海对此并不在意,淡淡说:“这府邸与在深州差别不大,以往怎么住,现在就照旧吧。”

闻言,侯云脸色微变,下一秒,言语变得凄切:“可是大娘与三娘都大了,也该搬出去。再与我同住岂不合规矩。”

池乐静点头,毕竟池乐央都可得一处院子,凭什么她没有,都是池府娘子。

池士海皱眉,想着也是:“那便住西侧院的三院吧。三院大,她俩住着合适。”

侯云不悦,她本意是想让他们住在东侧院的二院,池乐柠朝她摇头,她只好作罢。

待夜晚,池士海来到侯云院子。侯云也惊讶,她本以为第一日会去李惋那。

见到池士海身影便哭诉:“阿郎是嫌我了?”

“为何这般说?”池士海本就对她心存愧疚,颇为动容,他心疼地搂住她:“好端端的怎说这种话,我怎会嫌你?咱俩有从小的情谊。”

说着,侯云泪眼婆娑,即是柔情也是委屈地开口:“那为何要将大娘与三娘去西院住?您明知东院比西院好极,为何不让她们去东院。”

他以为什么事呢,原是这种小事。池士海解释道:“东院只有正院空着,况且老太太也在西院正院,就在三院后头。她们都是我儿,怎会委屈她们,要不想住院子,那便去东院后罩房。那地虽小可也好。”

侯云一听,吓得从池士海怀中弹出,住在后罩院还不如与她同住。

西院再不好也是单独一个院子,她再蠢也不会让俩个儿去东院后罩房。

她心有不甘,凭什么李惋那贱人可住在东院二院,她就想让李惋为她俩个儿腾位置。

侯云两眼饱含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池士海说:“可是阿郎,娘子是娇客,在府上也没多少时日,这般委屈她们我心中难受。阿郎不能厚此彼薄,二娘有的咱大娘与三娘也该有。她住东院三院,也不求大娘与三娘一人一院,就两人一院也该在东院。”

池士不言,端起案上茶喝一口。见他不仔细听她说话,慢慢靠在他肩上,用细腻轻柔的嗓音:“妾年幼投靠阿郎,自晓得阿郎性子,疼我怜我才百般待我好,我只求阿郎看咱俩情谊上也疼着大娘、三娘。”

侯云余光不动声色地观察池士还神情,都说到这般,脸色平平,丝毫未露亦不想松口。

她把该说的都说,实在想不起什么话,只好抽涕着,试图想让他心软。

心中凉一片,侯云实在弄不清池士海这般看中李惋,连亲儿都比不上。

半晌,池士海叹气:“我晓得你心有不甘,可说到底二娘生母是娘子,该给颜面也得给。想想她在世时待你们样子,就凭这点,你也不该贪心,”他手搭在侯云肩上:“好了,莫要哭了,我现在给你选择,要么住后罩房,要么便住在西院。”

侯云知道池士海这是给她底线,也不再吭声。

见好收好这道理她还是懂的,只好忍下。

既抢不到东院,那管家权也要得手。

可此刻,池士海眼皮上下打架,她急忙让婢女伺候收拾干净,两人才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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