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爽快,够霸气!
齐靖仇心跳微微加速,不过却又稍微担心南宫离人的伤势。
三日的时间,伤势虽然有所好转,可是齐靖仇也不觉得她恢复了多少。
若是当真有大进度,那么她就该考虑跟自己逃跑,而不是选择风险最大的暗号。
不过,既然人家自己都这么说了,对自己的身体有那么大的自信,齐靖仇倒也懒得再说些什么了。
他能够做的只是做好,接下来的午饭和晚饭。
当午饭到来的时候,坐在餐桌的两边,吃到了一半的时候,齐靖仇就听到了南宫离人突然开口问道。
“你觉得如今我大齐国应当与北离和谈吗?三五座城池,便可换得和平。”
“你问我?问我一个全家大小被北离赶尽杀绝的天靖城人,一个叫做靖仇的人,要不要和谈。”
齐靖仇这一刻不由都愣住了,也好奇这位是不是已经不打算装下去了,问他如此奇怪的问题。
男女相对,不谈花前月下,你谈什么天下大事呢?
而听到齐靖仇的话,南宫离人微微一怔,才发觉自己有点冒昧。
“你要是真的要问,让我抛开立场来回答,我也依旧能说不能和谈。”
齐靖仇平静的说道:“前人之事后人闻之而不践,故哀之,亦使后人再哀之,读过了史书的人都知道,以地求和,如抱木熄火,只会让北离更加疯狂,今日三城,明日五城,北离再至何来城池可割。
那些和谈的人与其说是为了大齐,倒不如说党争入了魔。”
说到这里,齐靖仇觉得还是自己的主观情绪大了点。
放下了桌上的碗筷,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我的立场和身世也只会让我主战,不管是谁想和谈,我只想杀他全家。”
“你倒当真是个秀才...”
南宫离人目光微微发亮,双手在桌子上握拳。
难得见到了有人与自己想法如此一致,若不是不曾感知到,她差点以为自己的心声又被人听了去。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家伙,从头到尾都是在给我设局,目的就是为了打入我的内部....
不过此时此刻,姑且便信他三分吧!
若是这世上,谁最怕对我说谎,估计也就是他了,毕竟他前脚刚对我说的任何谎言,下一刻都有可能在内心暴露。
以柴木阻止大火,这比喻听起来倒真是生动形象。
自从那一场场在东方的大屠杀结束之后,即便是南宫离人自己都有了些许动摇。
【我就知道伟大的帝姬南宫离人殿下,不会有任何错误,那些不忠诚于殿下的人,你们将有难了!】
非常大声,非常自信!
若是让一个人自己说话,远远比不上心声所饱含的情绪。
“....”
齐靖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袋不由略微有一些宕机。
难道是他这几天的猜测有什么问题。
其实眼前的女人不是南宫离人....
齐靖仇看了一眼南宫离人,看到她完全呆滞住的神情,脸色虽然依旧无比冷漠,但是耳朵已经开始红了起来,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
坏了,这个娘们私底下竟然是个自恋的女人,喜欢在自己的心里面称呼自己伟大!
知道一个人秘密很危险,知道一个人社死也危险。
两件事情加在一起更是危险之中的危险。
“说的太对了!四殿下就是我心中的白月光啊!”
齐靖仇不由无比大声的喊道:“就冲你现在心里面这句话,我拼了命也绝对会救你的,这位小姐,敢问一下,你可是四殿下的属下,如果是的话,来日在四殿下面前可否替我美言两句。
四殿下文武双全,倾国倾城,实乃是天上的皓月一般的人物...”
千万不要出来心声啊!
千万不要出来心声啊!
哥们这要是不小心,绝对会死的...
“我不是属下...恩,我是四殿下的一个朋友...”
在一阵难堪的羞愤之中,南宫离人听到了齐靖仇悠长的赞扬之声,这才缓缓把手从刀柄之上松了开来。
至于下意识的否认下属,也让她有点尴尬,只能够用一个朋友的说法来掩盖此时了。
“那看起来我救姑娘果然没错。”
看着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齐靖仇忍不住的在内心吐槽了一句。
你这朋友不会是你自己吧?
今日明明是生死紧要关头,没有想到还有这般乌龙情况发生。
当然,齐靖仇觉得也有可能是自己猜错了。
毕竟凡事行事,最多追求一个九成八的把握,要给天地万物留下两分余地,一切皆有可能吗?
没准走着走着,这娘们就被人夺舍了呢?
“我觉得你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
南宫离人冷冷目光扫视而来,齐靖仇不由僵直,才想起来自己刚才似乎露出了一个稍显鄙视的表情。
这他妈那里需要用心声读取啊!
她又不是瞎子...齐靖仇不由尴尬的搓了搓手说道:“自古天家无情,就是觉得四殿下那般高贵的人物,那里有人配跟她做朋友。”
“说谎!”
南宫离人十分冷漠,不过却也没有打算深究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些事情,大家还是都给自己留点面子,不要揭穿的好。
“你若是少点那些...不堪入目的男女思绪...我觉得四殿下或许也愿意跟你做个朋友。
四殿下跟我一样,也喜欢吃美食...就是你做的量太少了点,得加点。”
“啊...”
看着南宫离人在沉默了好一会之后,突然说出来的话齐靖仇不由微微一怔,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之后,她竟然想要跟自己做个朋友。
齐靖仇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饮茶。
复归沉默。
晚饭的时候,南宫离人并未再与齐靖仇说话,两个人只是默默的结束了这一顿饭。
当夜色到来。
天上的乌鸦嘎嘎乱叫了一阵过后。
齐靖仇突然停止洗碗的动作,默默的敲响了南宫离人的房间木门。
“谁?多少个?”
“知府的人,张三带头,七八个,听着好像是一个修行者也没有。”
推开了门,南宫离人拖着颇为蹒跚的步伐,握着螭龙刀从门中走出来。
齐靖仇仰天看天问天。
“怎么就来的这般急呢?”
“总归是要来的。”南宫离人淡淡的说道:“我出去杀了他们吧!
给你留几分清净地。”
“也好,我这个人不喜欢血。”齐靖仇说道。
“我也不喜欢。”
南宫离人回头看了看自己住了三天的房间,内里各种稀奇古怪的装饰和那张餐桌,不由觉得若是沾上了血,洗起来应该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