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就是魔索布莱城的一切,金钱与权势也正是力量的一种。
一名与传奇大法师有关系的富有人类贵族正在术士学院学习,这毫无疑问将为很多对外贸易的黑暗精灵们开启一个新的交易同伴。
正如前面所说,在魔索布莱城,同族不意味着安全,异族不代表绝对不忠诚,更何况为什么与钱过不去呢?
米兹瑞姆家族,这个家族就是一个专门从事对外贸易的强大商业家族。一名态度轻佻的青年卓尔坐在格林面前,他叫做费瑞恩·米兹瑞姆,是米兹瑞主母的儿子,米兹瑞姆家族的王子,与格林一样,他目前也是一名实习法师学徒。
这个家族拥有着非同一般的名声,魔索布莱城的卓尔口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即便米兹瑞姆人自己左边的舌头也不知道右边在说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承认。”米兹瑞姆人表面上会攻击那些说出这种话的卓尔,但是暗地里却很满意这样的名声。
一些恒久的低语指出,米兹瑞姆在魔索布莱城西南迷宫般的通道里建立了属于她们自己的军队,当然了,也从来没人敢于光明正大地质问一名执政家族,那样会得到对方所有的怒火。
格林给他倒了一杯地表世界的蜂蜜酒,这是老卡特给他专门带来的,还有将近2吨的猪牛羊熏肉、2吨各种坚果、1吨糖果、各种调味品以及200瓶蜂蜜酒、200瓶白兰地。
花费并不多,这些物资在地表世界不过5000金币,但足以体现老卡特的用心良苦,格林向金色的蜂蜜酒里加入核桃仁、榛子、腰果以及杏仁打磨的粉末,在酒液上铺了一指厚的一层。
“看起来很不错。”优雅的米兹瑞姆王子接过格林递来的酒杯,嘴唇与舌头贪婪地品尝着地表世界的美味,确认这些食物毫无害处后大口贪婪地享用起来,他一口气便将它一饮而尽,随后擦擦嘴满意道:“这种饮料非常适合补充营养。”
“尤其是法师在施法后的虚弱期,我们会饥饿、虚弱、神志不清,这种饮料可以帮我们快速补充营养,提振精神。”格林重新给对方倒了一杯,这次费瑞恩细细品尝起来。
格林也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小口,他放下杯子询问道:“那么,找我有何贵干?米兹瑞姆的费瑞恩。”
“啊哈,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费瑞恩端起酒杯,血色的瞳孔盯着格林的双眼:“您知道这一杯酒在地下世界可以卖多少钱吗?”
格林微笑着摇摇头:“抱歉,我从来没有出过门,仅有的一次出门差点让我丢了命,自然也不知道魔索布莱城酒吧的价格。”
“2金币。”费瑞恩摇了摇杯子,认真道:“地底世界没有蜂蜜、没有各种坚果,更没有白兰地,什么都没有,这里只有苔藓、地衣和蘑菇,这就是可悲的地下世界。”
“听起来很悲哀。”格林耸耸肩:“这一杯酒在我的家乡,如果它的价格超过3银币,老板的腿会被打断掉。”
费瑞恩露出和煦的笑容,他的脑袋亲切地伸过来:“6倍的利润,亲爱的格林。”
“再多的利润对我而言也仅仅是利润,我现在依旧是一名普通的学徒,甚至连0环戏法都不会。”格林的语气很平静,也和真情实意:“我认为贸易在于公平,很显然,目前的我与米兹瑞姆家族并不平等。”
费瑞恩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个人类出人意料地聪慧与坚定,他一眼看穿了自己的一切想法,然后用一把利剑刺穿了阴谋的尾巴,将自己内心的毒蛇钉死在墙壁上:“啊,这倒是真的,但据我所知您现在手里就有5吨黄金。”
“当然,所以您可以给我提供什么样的货物呢?”格林的双手交叉起来:“只要价格不太离谱,我想我们可以做第一笔交易。”
“很多,精金、魔法物品、卷轴、奴隶、实验道具等等,太多了。”费瑞恩从怀里取出一张写满精灵文的羊皮纸递给格林,格林扫了一眼后收入怀中,询问道:“我对一件事很感兴趣,那就是祭品。”
费瑞恩的笑容凝固起来,他抽了一下手指:“这并不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
“但非常有价值。”格林单手托腮,他抓起面前盘子里的一块腌洛斯兽肉咀嚼起来,粗鲁的动作令费瑞恩微微皱眉:“我想知道,献祭究竟是什么?”
费瑞恩还没有说什么,格林便抬起手指:“5万枚金币。”
这沉重的代价彻底堵住了费瑞恩的大脑,他思索片刻后咳嗽一声:“咳咳,这就是一个很漫长的话题了,希望你能听下去。”
诸神最重视的便是灵魂,信徒死后的灵魂全都归于诸神,因此诸神赐予信徒神力,让他们宣传自己的神迹,从而获得更多的信徒,在这个过程中,越是虔诚、聪明的信徒,诸神赐予他的神力越多,他也越强大。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确定一名信徒是否虔诚?聪明?值得诸神浪费自己的神力呢?
这个标准很多,比如说在绝境下依旧为神灵战斗的死忠、帮助诸神开辟更多的疆域、建立更多的教堂、每天严格地举行纪念众神的仪式,但最让众神满意的,还是献祭。
献祭的物品很多,强大的魔法物品(起码要黄金级以上)、魔法生物(比如龙蛋)、奥术卷轴、世界上某个强大存在的秘密,这些都可以献祭给诸神,最典型的就是上百吨黄金,也可以进行一次献祭。
而这些献给诸神的物品,便叫做祭品。
祭品越是丰厚,证明你的信仰越是虔诚,诸神赐予你的神力也就越多,哪怕诸神不会提拔这个意志不坚定的信徒当教皇或者神选,但起码要给予对方等价的重视,这是诸神文明最基本的交换法则。
“蜘蛛女神也是如此,牧师学院的实习女牧师们毕业后就得寻找祭品,有的是地底侏儒的尸体,也有的是幽暗地域里各种魔物,但总之,每年一次的献祭必不可少,祭品的质量将决定女牧师乃至她背后家族在罗丝眼中的地位。”
原来如此,格林微微点头,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下午4点,他得开始给无面者准备晚餐了:“感谢您的帮助,费瑞恩阁下,我们会成为非常好的同学的,这是您的报酬。”
费瑞恩·米兹瑞姆露出自得的笑容,他笨拙地一块一块搬起金块放入自己的空间袋里,他的空间袋一次性只能装100Kg物品。
格林看着这名贪婪的卓尔将空间袋里的杂物都倒腾出来,后者在自己口袋里装满黄金后笑道:“我还得拜访你5次,希望不会打扰到你,至于这些杂物,啊,它们都是不错的魔法材料,就请你收下吧。”
“我们以后有大把的合作机会。”格林微笑道:“米兹瑞姆的费瑞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