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巧的是，他的急切并不是所有人都懂。
就在他转过一条街正要奔向下一个路口时，另一个谈心的人已经先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牛兄？”
叶桑阳先是吃了一惊，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甚至还多了一份小心……
“……我记得今夜，你酒喝的不少，回客栈时，都有些站不稳了，这会儿怎又如此精神了？”
“哈哈哈哈，俗话说什么酒不什么人，自己就醉了？”
牛牛还是老样子，说话间大大咧咧的笑着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恶意。
这让对面的叶桑阳多少也放松了一些。礼貌的回答道：“难不成牛兄想说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对对对！还是叶兄弟有见识。我正想说这个，今夜虽然王掌柜一个劲儿的劝我酒。但我看得出来你和妹子都有心事。所以也不敢喝多了。”
“……多谢牛兄关心。吃饭的时候，我和晴梳许久未见是有些拘束。但我想过了今夜就好了。”
“噢，是吗？”
“当然……噢，对了！云州城虽然没有宵禁，但大晚上的走来走去仍旧会被官兵盘问。牛兄要想透透气，走一会儿就好。可千万别逗留太久，免得惹了麻烦。”
说着叶桑阳特意指了指他的装扮……
“……”
虽说南京叛乱已经过去了许久，但似乎官府仍是心有余悸，尤其是对南疆本地人更是显得异常警惕。
叶桑阳的话显然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但对于看着他的牛牛来说，却又似乎并不在意。也就在叶桑阳话音落下的同时，甚至还渐渐收起了笑容。
“……”
这一幕，让叶桑阳也觉得有些尴尬。随即不想再多逗留的他，朝着牛牛行了一礼，打算离开。
“刘兄，先告辞了！”
可当叶桑阳才上前两步，与牛牛错身之际。憋了好久的后者终于缓缓开了口……
“叶兄弟，比起苏家妹子，你就不太诚恳了。”
“什么意思？”
叶桑阳闻声放慢了脚步……
牛牛则把身子整个的转了过去，瞧着叶桑阳的背影，直接了当的说道：“就在刚刚，你和王掌柜的话，我都听到了。”
“……”
牛牛这话一出，叶桑阳彻底停下了脚步。也一脸正经的转过身来。
一时间，两个出生、门第、完全不同的两人，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着对方。
直到过了许久，话语声才再度从叶桑阳口中响起……
“想不到，牛兄不但喜欢夜游，还更爱爬房顶、蹲墙角听别人说话。这作为与你磊落豪爽的性子不搭呀。”
显然，对于磊落惯了的叶桑阳来说，对方的行为并不太让他舒服。这话说出来也有些难听。
不过，好在作为山贼的牛牛倒也并不太在意。挠了挠脑袋跟着解释道……
“其实，之前在钱庄，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但又说不上来什么不好。直到吃饭的时候我瞧着你和妹子都提不起精神，才想到里面可能有猫腻。所以……”
“所以刘兄就假装醉酒，好让老王草草了结饭局？”
“惭愧惭愧！我就一个粗人，这点伎俩的确不入流。”
“没，至少，在你出现之前，我不会想到牛兄喝了那么多，竟然没有醉。”
“嗨～南疆野人闲散惯了，没事儿就喝酒解闷，这点量不值一提。原本我是打算亲自找王掌柜，问个明白。可谁料路上竟然遇上叶兄弟……”
“所以牛兄就临时起了意，干脆借叶某的嘴，听了个清楚明白。”
“哈哈哈哈，叶兄弟要这么想也行。反正我可是一点也没瞒着你，不是吗？”
“……”
这话一出，叶桑阳心中敌意也好，戒备也罢，都随着牛牛的诚恳彻底消失了，反倒感觉惭愧的他在发出一声长叹后，又朝着对方行了一礼……
可不想还不等他把礼行全，却被上前两步牛牛给扶了起来，整个的揽在了肩膀上！
“叶兄弟，你是个磊落且值得托付的人，苏家妹子日后若跟了你，想来也会幸福吧！”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