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微光照向大地。
太阳已从东方升起。
林木中的雾气已消失。
这本是凄冷的土地上已变得有了丝暖意。
林中的小道很安静。
姑苏慕雪已不见。酆鸣也已不见。
只有苏苗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此刻她感到自已被封锁的穴位有些发热。她试着缓缓移动起身子。
苏苗咬着牙终于将穴道冲开。
然后拾起地上的短刃。
刃柄漆黑,刃身明亮。这柄短刃在阳光的照耀下已能映出人的模样,此刻苏苗的脸正映在刀上。
光影中一张极为可怖的脸映在上面。充满了狰狞与丑陋。
苏苗忽然将刀丢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
“你…你…姑苏慕雪,我要你不得好死!”
声音嘶哑,带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恨意。
仇恨已让她失去了理智。
可又有谁能化解这一切呢。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下来的时候,酆鸣已走了好久。
他骑着驴子,脑子里想的既不是那个可怕的女人,当然也不是那个可怜的女人,而是客栈里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那少年凌厉的眼神和握剑的姿态,竟让他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憧憬。
他很想再见见那少年。
因为他觉得自己与那少年有些相似的地方。
他不知道姑苏慕雪是何时走的,她当然是个很可怕的人,也是很可怕的女人。
酆鸣的手里还握着那把折扇。
眼睛却已瞧向了远方。
他的眸子坚毅而敏锐。
“神…刀…门。”
枫林外的小道上已有几个人在行走。
为首的是一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那少年骑着马,正瞧着面前一顶空空的轿子,眉头微微皱起。
四周静寂,这儿已什么人都没有。
是谁把这顶轿子抬到这里来的呢?
少年心中虽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骑在马背上一动不动。
“这是…”少年的目光忽然瞧向地面。
只见一柄短刃插在地上。漆黑的刀柄,明亮的刀身。
他自然已认出了这柄短刃。
“苏苗…”少年忍不住道。
“少爷…你怎么了?”武凌在瞧着他道。
贝鹰放下手中的鞭子,从马鞍上踏下来,将那柄短刀拾起。仔细打量着。
武凌道:“少爷,这是…?”
“这柄刀看起来应该很锋利,一定是一件趁手的兵器,你如果有这么样一柄刀,会把它丢在这里吗?”贝鹰道。
武凌摇了摇头道:“自然不会。”
贝鹰道:“所以说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事。而且这件事一定影响到了这柄刀的主人,所以她才会将这柄刀丢弃在这儿。”
武凌点了点头。
贝鹰叹了口气又道:“还有这顶轿子,轿子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在这偏僻的小道上怎么会出现一顶空空的轿子呢?”
武凌摇了摇头道:“少爷,这些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贝鹰道:“这些事自然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武凌道:“既然没关系,那我就不懂了。”
贝鹰笑了笑道:“你不必懂得。”
贝鹰的目光忽又瞧向了地面。
地面上竟还有一把小刀。一把三寸长的刀。刀身上还残存着一丝血迹。
“少爷莫非认得这刀?”武凌道。
贝鹰忽长长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她。”
他忽然将目光瞧向远方,悠然道:“你可还记得我们入关时碰到的那个女人吗?”
武凌眉头一皱,道:“自然记得,那女人实在可怕的狠。”
贝鹰道:“这柄刀以前在关外我已见过一次,这一定就是她的刀。”
他忽然走到了那顶轿子旁。
然后俯下身子仔细瞧着周围,许久才侧过身子拍了拍手掌,道:“看来这轿子里也并不是空的。”
武凌道:“不是空的?可里面确实什么也没有…”
贝鹰忽然道:“你看这儿。”
武凌顺着他的目光瞧向四周。只见周围地面有许多凌乱的足迹。这些足迹凌乱而厚重,显然不止一个人。
“少爷的意思是这轿子里的东西已被人搬走了?”
“看来你也很聪明。”
武凌道:“难道是…酆鸣?”
贝鹰忽点了点头道:“无论是不是他,最起码这件事一定和他有些关系。”
他又接着道:“那女子当初就是为了找他才来到关外,如今出现在这儿,只怕也还是为了他。”
武凌点了点头。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