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灯火通明。
刘贤将银两抛到空中,刀光一闪,一分为二,秤了秤递过去。
“五钱多一点,算你占了便宜”
一切发生突兀太快,并未引起旁人注意。
龟公也未看清,可略微感受到莫名寒意,连忙接过很小块碎银。
“客官,小的见到那人让岳龟公领着去了四楼,可去上面三楼还需二两碎银”
刘贤给了入场费,收起磨刀师接生意基础工具,跟着强颜欢笑龟公往楼上走去。
二楼入眼,大厅比一楼小了许多,台上有一名姑娘弹着琴,还有几名姑娘翩翩起舞,白袖流云。
“公子,台上是清倌,需凭其自身意愿,此点要尤为注意,我们百花楼背后可是县内第一大家族陈家”
“陈家?县内赌场全是其所开?据说还养了不少药剂师?”
刘贤第一次见撩人舞姿。
“那还请小二继续带路”
“公子客气”龟公闻此称呼,顿时变得喜笑颜开。
“还请公子跟我来”
三楼入眼两边全是过道,房内还传出靡靡之音。
“公子看来有兴致?可需我去找此层管事妈妈?”
刘贤立刻再次迈动脚步“好奇归好奇,可正事为重,请继续领路”
四层如同三层,可过道里弥漫着比一楼大厅更为悠扬琴音。
“此处便是花魁娘娘所在,也需凭其自身意愿,我看公子打扮也不似大富大贵,还是不要花冤枉钱,听曲便需三两银钱”
龟公好心劝解,平时客人都不把自身当人看,眼前公子除了动不动爱拔刀,算是個好人。
“此事不用担心,有人帮我报账,你帮我问问这里管事妈妈,那個白衣公子去了何处”
刘贤见小二离去,靠在楼梯木护栏上,眯着眼听着各种曲子交融在一起。
“公子,你所寻之人和你是何关系?”
一名面如老树女子走来,与一楼那名迎客妈妈打扮相似。
刘贤睁开双眼,方才从琴声中醒来。
“此人是我雇主的大哥,他托我来寻人,呃…你手上这件绣着海棠花衣物,还沾上了血渍?从何而来?”
“原来如此,我劝公子一句,还是少掺和此事,不然天地府君也留不下你”
刘贤好奇道:“国教至高神也留不住我?那我还真有兴致见识一番”
“呵,将晦气东西拿去烧掉”女子将衣物丢给领路龟公。
“既然公子想找死,那还请跟我来”
转过两個弯,深处过道一间房外。
老树女子敲响眼前纸窗红漆木门。
“莫姑娘,有人来寻找方才那位公子,可否让其进来”
“带他进来”
刘贤见女子让开身,踏入房内见装饰奢华,宽敞厅内,两旁覆盖着白纱。
右边纱幔被打开,一名平生所见最美,言语无法形容女子从中显出身影。
“公子请坐,不知茉莉花茶可合公子口味?”
“我不挑食”刘贤平时很少喝茶,这玩意可不便宜。
女子见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笑得更是娇媚。
“公子喝下这杯茶就好说了,听李妈妈说公子身上这破木头是刀?那公子可是武夫修士?”
刘贤摇摇头“家师从未具体说过此事”
女子笑道“那只是磨刀匠人?居然也敢来此地,那请随我来”
刘贤闻言很是好奇看她说完转身走了进去,本以为是小二所说听曲。
绝美女子从琴边走过,来到侧面床前站定,旋转一圈,衣物便自动离开身体。
刘贤目瞪口呆还未看清,便见绝美魅惑女子躺到床上,鸳鸯大红被子也遮挡住完美曲线。
“姑娘这是为何?听曲便需三两?如此我可付不起银钱?”
“我见公子皮肤虽黑,可长得算是有一种阳刚般俊俏,两情相悦谈黄白之物太庸俗”
绝魅女子只露出香肩雪臂,说完便抬起一条雪白笔直大长腿,小脚还冲人晃了晃。
“那公子先试试这腿滑不滑?软不软?弹不弹?”
刘贤见状被控得更是硬直,别说在岳池村见过女子全穿着麻衣裹得严实,前世所见女子也无眼前绝美姑娘万一。
“家师说过不谈钱更贵,姑娘如不便告知,还请好好歇息”
“婆婆妈妈,姑奶奶是不是给你脸了”
刘贤因师傅所言才毅然转身,可刹那间便被一条更雪白毛绒绒东西缠上了脖子。
被其倒卷着往后飞去,落到床上立刻便被鸳鸯被子覆盖。
“这精气闻着就很是美味,你们人世也只有这点吸引姑娘娘”
女子骑上刘贤腰间。
“方才那个臭男人正值兴头上却突然动手,可真是心狠,姑奶奶被偷袭而受伤,好不容易才将其赶跑”
“竟有同伴敢找上门来,不过谁让姑奶奶心善,定会让公子感受一番从未有过极乐,让公子死也甘心”
刘贤顾不得被子撑开后露出极美风光,目光被一条巨大毛茸茸尾巴吸引了过去。
其还在女子身后来回晃荡。
这是狐妖?
刘贤慌乱中左手倏碰到腰间多年不离身并亲手锻造,每日都会精心打磨护养之刀。
他右手摸到左腰间迅速拔出长刀,如无论寒暑不间断拔刀劈斩般一刀横斩过去。
寒光刹那一闪,随之再次出现一种极寒之气,弥漫开来,极快覆盖到整個内室中。
狐狸精竟完全未反应过来,随着腰间缓缓出现血线,尾巴也被血线分为两截。
好似过去很久般,整张床被一分为二,无预兆坍塌下来。
绝美狐妖还未感受到疼痛,上半身重重甩在床上,双眼也被床幔白纱覆盖,弥留之际本能喃喃自语。
“磨刀师…磨刀师…磨刀只为出刀?我记起来好似在哪里见过…怎不早点……”
刘贤在床坍塌前移形换影般出现在床外,为防有意外紧紧握住粗木刀握柄,片刻见毫无动静才吐出一口气。
因室内莫名降温,刘贤还见到眼前出现白色雾气,缓缓将刀刃收回鞘中。
室内很快便恢复春日暖意。
刘贤看不见坍塌后床内情况,只见床边很快便潺潺不断溢出一种暗绿色液体,空气中还弥漫着铁锈味。
“妖怪血为绿色?”
刘贤搜寻很久,也未见有人出现过痕迹,刚出门准备寻找,便碰见了守在门口老树女子。
“你怎能活着出现?我家小姐呢?”
刘贤右手放在刀把上“你可也是狐妖?如是便去下面看看还能不能帮她缝上身体尾巴”
老树女子背后并未出现尾巴,可反人类般如野兽趴在地上,猛然向人冲来。
刘贤立刻提气闪开,刀再次出鞘,这次是冲着脑袋斩去,可流出的血液是一种红中带绿之色。
“这是颜色不同是为何?”
他也顾不上,径直跑到楼外,也未遇见袭击,可来到原处竟不见雇主,
他连忙询问最初上楼收钱那店小二。
“你是否见到一位穿粗麻衣公子?”
中年小二瞥了他一眼,伸出右手摊开晃了晃。
刘贤咬咬牙将定金五两碎银,狠狠拍到五指粗短显得很是难看手掌上,脸色如墨,还是在附近寻到天微微亮才作罢。
磨刀师第三戒律:事成之后,一定要人货两清,可还没找到雇主他哥。
天色大亮后才作罢。
刘贤觉得还是先回岳池村再说,城内看似大方楼公子套路竟也如此深,并还有妖怪。
可刘贤想起与村民闲聊得知,如遇到妖怪无论如何也需先去斩妖司通传一声,只好向路人询问衙门所在。
衙门外。
刘贤见台阶上绣袍上并无飞鱼小旗,站在大门台阶下犹豫很久,竟还是径直转身离去,算是为自身找個借口。
师傅说过沾染衙门之事,比面对女妖精更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