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进了屋子,金大树就把门给关上了,不管屋外的那些是他亲爹还是亲娘,现在他只知道,媳妇儿喊疼,他要救媳妇儿。
老张头倒也镇定,上前又给奚小花把起了脉。
良久,也没见老张头给个准话的金大树急了,开口低声道:“老叔,媳妇儿到底如何了?”
老张头眉梢挑了挑,抿着嘴巴,又看了看伤口,最终开口道:“大树,你媳妇儿的脉象又有了好转,俺不知是好是坏?赶紧去镇上医馆试试去,说不定还能救回来。”
大树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激动的双手晃动着老张头的胳膊道:“老叔,真的么,是真的么?”其实他也没报多大希望,在他搂着小花时,他心里愧疚的厉害,若自己没那么自私,是不是小花还活的好好的,她喊疼,他心也揪着难受。
老张头扯回自己的手,没好气的道:“是好是坏还说不准呢,若再不去医馆,怕神仙也难救的回了。”他这老身板快被大树给晃散架了。
老张头的话,让大树回了神,开门就冲屋外喊:“大哥,去二叔家借个牛车,快点。”
屋外众人一听,就把刚出屋子的老张头围了起来,叽叽喳喳的询问着屋里的情况。弄得老张头~脑袋胀的厉害,特别是李婆子的大嗓门:“老张头,有救么?没救去镇上是不是要白花老多银子了?”
她的话一出,迎来的就是大树怒视的双眼,吓得她身子哆嗦的厉害。她其实也不想这么说的,但是今日的事情邪门儿的很,她现在很是担心银子花出去了,人也回不来。
为了给大树娶这个媳妇儿,她手里真没多少银子了,她再疼大树,一家二十口人的饭还得吃吧。
“娘,赶紧去拿银子,若小花活不了,俺也不活了。”大树要挟道,别怪他,他只想救小花而已,而他也深知娘的性子,让她拿银子比什么都难。
李婆子本就最疼金大树,见他如此说,心里虽气的厉害,却也不敢不拿。因为她也深知这金大树脾气多倔,若真不如他的意,还真的啥事都能整出来。
“老叔,您也跟俺一起去,俺啥也不懂,若媳妇儿路上有个啥那该咋办?”金大树见老张头抬脚要出了院子,急吼道。
他心里慌乱的很,都不知要做什么了。
老张头点了点头,这时金大缸已把牛车给牵了回来,身后还跟着金老爹的胞弟,金老二。
金老二听大侄子说那新媳妇儿还有救,也带着家里的银子跟了过来。
毕竟大树的事情可是老金家的心头病,若能救了这个新媳妇儿,让大树安心过日子,那也是老金家的福气不是。
大树唤了句二叔,就进屋把媳妇儿用棉被包了起来,抱在怀里,坐上了牛车。
同行的有金家老爹,金家大哥,还有被大树留下的老张头,李婆子本也想跟着去,却被金老爹呵斥住了。
临走前,金家二叔把银子塞进了金老爹的怀里,直道:“哥,这是俺的棺材本,你先拿着放心用,家里婆子不知的,现在救人要紧。”
金老爹听完心里酸涩的厉害,坐在牛车上,抱着金家二叔与李婆子给的银子,哽咽道:“老二,哥谢谢你。”
“大夫,救救俺媳妇儿。”金大树抱着棉被冲进医馆急吼道,他对镇上很是熟悉,而镇上的人对他也并不陌生。
见他抱着个人进来,倒是让开门的学徒吃惊极了,甚至学徒还在想:他不是克妻命格么,怎还有媳妇了?
金大树进的医馆可是这镇上口碑最好的一家,但诊金相对的也贵了些。这些事除了赤脚大夫老张头了解一些外,其他的人倒真的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们平时很少来镇上,若病了最多寻老张头瞧瞧,吃些草药便是。
大夫缓缓的从内室走了出来,瞥了一眼,见是金大树,开口道:“是你?先给一两银子诊金再说。”他不是不想救人性命,实在是这金大树的名声实在太好,他不得不防。
金老爹倒也知趣,他心里虽也被一两诊金给吓了一跳,但还是把怀里的银子给掏了出来,递给了大夫,道:“大夫,救救俺家儿媳妇儿。”
大树心里很是生气,可却不得不忍,为了他的小媳妇儿他也必须得忍,毕竟在这镇上还真的找不出比眼前这老家伙医术更好的,媳妇儿一路上没醒过,嘴巴却不停的喊着:“疼,疼,疼!!!”
大夫接过银子,很是干脆的给奚小花看了伤口,诊了脉。
良久后大夫悠悠开口:“有救,不过得再给一两。”说完摸着花白的胡子笑着看向金大树,金大树捏紧拳头,却垂首不回应。
因为大树刚想了起来,他浑的时候踢过这医馆的门,甚至和那些狐朋狗友来这闹过事儿,砸了不少医馆的东西。
“这老家伙是在报复自己?”大树在心里想着,可是他却又不得不受着。但是大树转而又想:老爹怀里有二两银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