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李晟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消瘦青年玩味的笑了笑：“查水表的。”
“咯吱！”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房门缓缓打开。
李晟半倚在门框上，脑袋低垂，喘息着：“请...请进...咳，咳咳。”
看着眼前虚弱不堪的少年，光头壮汉摇了摇头，迈步向屋内走来。
一步。
半步......
两人身形交替的一瞬，倚靠在门框上的李晟骤然暴起。
手中的匕首猛然捅进光头壮汉的脖颈，再狠狠地搅了搅。
拔出匕首的瞬间，一股温热的血液喷洒而出，滑滑的，腻腻的。
“嘭！”
光头大汉跌倒在地，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晟。
预想中的反击并未到来，光头壮汉到死都没想到，李晟那瘦弱的身躯，能爆发出这般速度与力量。
面对李晟的暴起，消瘦青年先是一愣，紧接着一脚踹向李晟的背部，右手摸向腰间的短刃。
慢。
太慢了。
在李晟的感知中，对方不仅慢，而且腿劲绵软无力。
李晟背着对方，身体微侧躲过袭击，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扎进其大腿内侧。
“卧槽...嘶~”
消瘦青年痛的脸庞都扭曲到了一起。
李晟毫不留情的拔出匕首，后退一步一脚将其揣进屋内。
“嘭！”
从开门到关门，前后不过几秒的功夫，两人便一死一伤。
猎人与猎物的关系，悄然完成转换。
消瘦青年跌坐在地面上，面色惨白，额头上冷汗密布。
李晟冷着脸静静的看着对方，脸庞上那些许猩红为其平添一份邪意。
青年咽了咽唾沫：“你...你是人...还是异魔？”
李晟挑了挑眉：“异魔？果然是你们搞的鬼，说说你们的目的。”
“小子，我建议你赶紧逃，不然等我大哥到了......”
李晟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迹：“你喜欢说废话可以多说些，不过得尽快了。”
“尽快什么？”消瘦青年有些疑惑。
“尽快在你血液流干前说完，你的时间不多了。”李晟指着扩散开的血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青年张了张嘴，颓然的低下头：“我说了你会放过我？”
李晟三指朝天：“我王圣发誓，只要你交代清楚，绝不杀你。”
“我们是恶狼帮的人，做着中和‘源质’的买卖，你买的那颗‘启灵丸’便加了一份‘源质’。”
李晟面无表情的问道：“用人命中和？”
青年：“......”
“没人管？”
青年讪笑一声：“在这旧城区，人命如草芥，只要利益到位，什么都好说。”
“源质是什么？”
“源质是异魔的本源，据说晋升超凡的关键便在于源质。”
“直接融合失控的风险太大，所以便需要我们这些人做中和之事。”
李晟眼中闪过一抹阴霾，看来这个世界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危险。
“这块源质值多少钱？怎么拿出来？”李晟有些好奇。
“您这块源质九十多万，中和后能卖到一百八十万左右。”消瘦青年哭丧着脸：“等它吸收完四周的生命气息就会自动脱离宿主，大哥该说的我都说了，您看......”
难怪前身已经启灵成功，身体还这般瘦弱，原来是被这玩意吸的。
李晟点了点头：“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住处？”
他记得原身十分谨慎，买到启灵丸后，兜兜转转绕了许久才回到住处。
消瘦青年神色喘息道：“相同性质的源质具有融合特性，能感应彼此。”
“拿来！”李晟招了招手。
“大哥，东西在对面筒子楼302房间，钥匙在我五哥身上。”消瘦青年急忙回道。
“这样啊。”李晟点了点头，手中的匕首猛然甩出。
“咻！”
匕首准确的没入青年的喉间。
“你......”
看着对方失神的双眼，李晟缓缓蹲下：“王圣发的誓跟我李晟可没关系。”
“18：58”
李晟瞥了眼破旧的手表，简单收拾一番，离开了小屋。
......
302房间内，李晟撇了眼桌上的监控画面，四下翻找起来。
片刻后，李晟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放着一本笔记，一个手提箱，一部金属手机，还有部分生活物资。
李晟翻开笔记，边吃边看。
71号观测目标存活25分钟。
85号观测目标存活30分钟。
......
134号观测目标存活两小时26分钟。
167号观测目标存活27个小时32分，一个大大的叉画在上面。
每行字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死亡，李晟再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这些畜生！一条人命不足一万，还真是命如草芥。”
李晟心中升起一股暴虐的情绪，恨不得立马闯进对方大本营杀个痛快。
旋即他眉头微皱，感到一丝不安。
自己的情绪变得有些极端了，怒起来好似火山爆发，静下来又如冰块一般淡漠。
刚才解决光头二人时，心中就毫无波澜，仿佛踩死了两只蚂蚁般随意。
现在细想起来，这极不正常！
“是原身的情绪，还是‘源质’的影响？”
源质说到底是异魔的一部分，晋升超凡才用的到，自己提前接触有些影响也说得过去，以后得注意了。
李晟摇了摇头，打开手提箱，被眼前的一幕冲击到了。
能量棒五根。
启灵丸三颗。
现金五万多。
源质一份。
“捡到宝了！”李晟拿起装有源质的瓶子，感知集中：“不对，这股波动太弱了。”
说着闭上眼睛，感知向腹部集中。
一股阴冷磅礴的波动如黑暗中的灯火，清晰可见。
两相对比下，李晟略显失望：“差距不下百倍，看来只是定位用的残次品。”
看着眼前的物资，李晟思考起眼下的处境。
体内的源质暂时取不出来，而这种定位源质，恶狼团那伙人肯定还有。
今晚倒不必担心，旧城区的夜晚偶尔有异魔游荡，十分危险。
“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了，跑的话......”
李晟否定了这个念头，在对方有定位的情况下，跑只能起到拖延的作用。
旧城区外围魔墟密布，前往新城的关卡又十分严格，跑是跑不掉的。
至于偷袭，更没戏，手机一响，什么都清楚了。
李晟突然有些后悔杀掉消瘦青年了，要是留下对方，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了。
“也不知道那伙人的实力如何，要是有两个以上启灵境的能力者，就危险了。”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足。”
“实力？”
李晟眼神一亮，看向桌上三颗启灵丸。
感知类天赋是原身觉醒的能力，那么自己呢？
自己是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