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脸色为难,双手揉搓着脸颊两侧,片刻他后,他对着护士道
“报警吧,这种事我们不好处理……”
学堂走廊之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一个穿着制服的民警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民警打断了母老虎那滔滔不绝的演讲,随即沉声道
“那位同学叫秋田雨?”
“我,我叫秋田雨。”少年有些困惑,好端端的为何会有民警找上门来。
“嗯,跟我走吧。”民警看着少年,心中不免有些怜悯,自小被父母抛弃,被一名捡破烂的阿婆收养,日子虽然艰苦,但也算能过,可现在连那阿婆也不在了,这孩子又该如何呢?
跟着民警坐上警车,秋田雨显得有些慌乱,他紧张的说道
“警察叔叔,我,我犯了什么罪?”
民警刚想回答对方却又立即收声,只是安慰着
“放心,你并未犯错,放心吧……”
听到对方的安慰,秋田雨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心中的那抹慌乱更加浓郁了。
车子开的很快,不一会就抵达目的地,下了警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家医院,到了此处秋田雨更加困惑了,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他就被民警带到了一处昏暗的房间。
“警察叔叔,这是哪里?”
民警并未开口,只是推开大门随即转身。
当大门完全打开,当秋田雨看到屋内情景,他的双瞳猛然缩紧,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胸口犹如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一般,呼吸困难,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双腿颤颤巍巍的走向前方,只见一张冰凉的铁床上正躺着一人。
而那个人正是他的奶奶,他的至亲!
此刻,门外正想安慰他的民警突然顿住,因为他发现少年并未哭泣。
民警疑惑,正常孩子不应该放声大哭吗?为什么眼前的少年没有如此?难道是不孝吗?难道对方的心是石头吗?
而秋田雨呢?他现在只感觉呼吸困难,想开口却发不出声,想要痛哭却没有眼泪,他的眼神开始迷离,视线变得模糊,他,倒下了!
“孩子!孩子!”民警惊呼出声,他明白了,人的心怎么可能是石头呢?唯一的亲人,一手将他带大的阿婆,他又怎会不孝?
一处病床前,秋田雨隐隐感觉有人说要烧掉他的奶奶,他想开口阻止,却又无能为力。
第二天傍晚,秋田雨坐在床前看着身旁的盒子,那是他的奶奶。
他沉默着,虽然年少但他也知道人死之后要有墓地,就像人活着的时候要有房子,要有一个避风港。
养育他十二年的奶奶,生前受苦受难,死后他不能让对方连个安身之处也没有,可,他没有钱。
思量片刻,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把现在居住的房子卖掉!
这么想着,他打通了小卡片上的电话,找到了房产中介,对方很爽快的同意了,同意以五万元成交,秋田雨知道这所房子肯定不止五万,但他没办法,他想尽快给奶奶找到住处,他只能低价售出。
夜里,秋田雨在床上翻来覆去,感受着这住了十二年的房屋,今夜后,此屋就不再是他的家,而他也只能露宿街头。
微风吹动着少年的发梢,少年熟睡着,身旁则是一个盒子。
黑暗之中,突兀的出现一道声音“就是他了,完美的容器!”
清晨,秋田雨与中介碰面,由于秋田雨未成年所以他并不能把房屋过户给黑心中介,但这也不碍事,因为即使不过户黑心中介也可以使用,即便秋田雨事后不认账,黑心中介也有手段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所以那中介并不担心这笔钱会打水漂。
最后黑心中介爽快的把五万块钱递给了秋田雨,离开时告诉秋田雨让他尽快搬走,这房子他还要用。
秋田雨瞧着手中的五万块钱,并没有想象中的多,但这些钱倒也足够给奶奶一个安身之所。
下午,秋田雨已经购置好了墓地,并且妥善安置,他独自一人靠在墓碑旁,看着墓碑上的遗像,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从此这个世上再无奶奶,有的只是一块冰凉的石碑以及那虚无缥缈的精神寄托。
少年靠在墓碑上,他感觉好累,不知为何就是好累,慢慢的他靠在墓碑旁熟睡过去。
而就在少年熟睡之时,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黑色触手,将他一点一点拉到深渊!
一条山间小路,一行商队正路过此处,商队中央,一挺豪华轿子夹在其中,轿内两名少女正对坐而谈。
“姐姐,咱们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啊?好无聊啊。”其中一个紫裙少女单手撑着脸颊,目光看向窗外,对着面前之人抱怨着。
“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是你自己非要跟来的吧?现在又吵吵着要回去,你呀。”
“我哪知道这出来一趟这么无聊,以前老是听福叔说商队很危险,可这一路上根本就没什么危险,一点都不刺激。”少女瘪了瘪嘴不满的抱怨着。
“少贫嘴,没有危险还不好?非得遇到点什么你才知道后悔?”白衣少女朝紫裙少女翻了翻白眼,很是无语。
哐当!
一声闷响之后,整条商队都停止了前进,靠前的队伍熙熙攘攘的正在讨论着什么,而靠后的商队则是骂骂咧咧。
“搞什么?说停就停?前面怎么回事?”
只用一只手撑着的紫裙少女被这么一整差点吃了个狗吃屎,双塞气的圆鼓鼓的,也不等白衣少女做出反应,就直接跳下轿子,向商队的正前方走去。
“怎么回事?咦?这个人好奇怪?他的衣服怎么这么奇怪?好丑啊……”紫裙少女看向前方,一位昏迷的少年正躺在路的中央,阻止了商队的前进。
紫裙少女看向前方一位中年壮汉疑惑的出声询问
“福叔,这人谁啊?怎么躺在路中间?他是哪里人?这衣服怎么和我们的差别这么大?”
一旁,名叫福叔的中年汉子苦笑:“梦欣小姐,我也不知道此人是谁,我只知道对方凭空出现在商队前方,这才迫使我们不得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