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幻魂钟,外面和里面各有用处,就是需要用不同的方式打开,这口大钟以前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现在它有了别的用处喽!”
戚羽说着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把锤子来,仔细检查后摇了摇头,“不是这个。”
然后戚羽又拿出来一个,段阳看着两把外形一模一样的锤子,有些发懵,“这两把,有什么区别吗?”
“那区别可大了,用错了容易伤人伤己的。”戚羽煞有其事的说道,
然后徒手掀起金色大钟的一边,面带微笑对着段阳说道:“快,进去吧!”
“啊?进这里面?”段阳懵了懵。
戚羽点头,“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段阳很快便接受了这件事,安安静静的走进了大钟之中盘坐下来。戚羽将掀起的一角放下,钟内一片黑暗,好像与外界隔离了一般,但只是好像,很快戚羽的声音传进钟内。
“沉心静气,去除杂念。”
戚羽拿起其中一个锤头,深吸一口气,重重的砸在幻魂钟上,巨大的钟声响起,戚羽急忙捂着耳朵跑开老远。
一瞬间,段阳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被来回冲撞,他的情绪不受控制,头晕眼花,眼前的大钟叠出重重虚影,让他无法看清。
好一会儿,待钟声慢慢停止,段阳的痛苦这才减弱一些,但他仍旧感到头昏脑胀,昏昏沉沉的。戚羽的声音不多时传进。
“段阳,你还好吗?”
段阳显得有些吃力,“我还可以。”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灵魂不比肉身,不可强撑,否则有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创伤,你确定还可以?”
略加思索,段阳给予肯定的回答。于是戚羽也便不再多说什么,紧接着来了第二锤。
钟声冲撞之下,段阳瞬间有种干哕的冲动,大脑一片空白,传来阵阵回响。待钟声消去,段阳已是大汗淋漓。
戚羽急忙将幻魂钟抬起,段阳艰难的从里面爬出来,这才不过两钟,他就已经吃不消了,如果再来第三次,恐怕真会如戚羽一开始所说,灵魂将遭受难以修复的创伤。
段阳躺下歇息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有所好转,只是那股难以言明的感觉却很久没有消失,而他之所以能坚持到第二钟也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他灵魂的增强,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游梦入相术的功劳,戚羽不由的称赞道:“你的灵魂比我预估的还要强,幻魂钟不轻易使用,以往前来挑战它的弟子能撑下第一钟就已是相当不错,原本我还在担心幻魂钟对现在的你而言是不是有些太早。
“于我们人类而言,灵魂甚至是要比肉体还要重要的存在,肉身强大但灵魂孱弱,一旦遭遇灵魂上的攻击,魂飞魄散,那么再强大的肉身也不过一具空壳。”
想了想,戚羽又补充道:“不过据说有人能够修炼到灵魂与肉身融合的境界,到了那种程度,一切的虚妄之法皆是徒劳。”
段阳笑了笑,“可你说的这种人他的灵魂和肉身无一例外都修炼到了极为高深的程度。”
戚羽感慨道:“是啊,但我可不想这么早遇到这样的人,如果他是我的敌人,我的下场恐怕会很惨。”
“没有恐怕,是真的会很惨。”段阳补充道。
“我不要面子的吗?”
“哈哈哈......”
在自在峰简单休息了一会儿后段阳便离开了,就是走的时候依旧有些头晕眼花,一股强烈的酸楚萦绕在他的眉心,今天这一次估计要花不少时间才能完全缓过来,段阳绕着路走了好久,或许是心不在焉,本来很是稳重的段阳竟然猛地栽倒在地。
好在他肉身强大,这种摔伤擦伤什么的根本无足挂齿。
段阳低头看去,发现到绊倒他的并非是石头之类的,而是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身上铺上了一层树叶。段阳怵然一惊,率先涌上心头的想法便是有人身死此地,只是段阳还未来得及细想,躺在地上的那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翻了个身?
段阳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原本幻魂钟造成的伤痛已然全部抛之脑后。
地上躺着的那人猝不及防的翻了个身,紧接着忽然坐起身来,抖了抖身子,将树叶全部弹开。
看他的样子年纪不小,应该已经步入老年行列了,头发花白,顶着一口大黄牙,脸上还有不少斑点。
段阳来南云也有一段时间了,还真记不得有这么一号人物。
范老头眯着眼睛盯着段阳,打了个哈欠,段阳只觉得迎面冲过来一股浓烈的酒气。他看这老人疯疯癫癫的,自己又头疼的难受,便不想在这里多加停留,转身就要离开。
“无缘无故打扰别人睡觉,这也不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段阳捏了捏眉心,这下看来不好脱身了呢。他转过身:“刚刚是晚辈冒犯了,老先生您说怎么办?”
范老头亮起一口大黄牙,“很简单,请我喝一次酒就行了。”
“好。”段阳看他一身酒气,想着他提出来的要求八成就和喝酒有关,现在一看果不其然。正好他上次出去带了些酒回来。他拿给范老头一些,现在段阳只希望能早点解决这件事情好让他回去休息。
范老头先是嗅了嗅,浅尝一口,说道:“我生平品酒无数,什么好酒没喝过,你这酒在我这里只能算作一般。”
“既然一般的话那你就别喝了。”段阳说着就要将酒拿回来,范老头哪肯让他如愿,虽说不能让他多么满意,但聊胜于无嘛。
范老头大口大口的喝酒,段阳心里暗道一声老酒鬼,然后就要离开,范老头却不依不饶:“这酒你不和我一起喝?”
“我不喝。”
“你为什么不喝?”
段阳有些恼火,“不喝就是不喝,哪有什么为什么?”
范老头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你在里面下了毒?!”
段阳:“……”
他现在脑瓜子疼,不想跟他在这里废话,当即撇下范老头回了住处。
段阳一歪头栽倒在床上,巨大的困意如潮水袭来,很快便沉沉睡去。
当段阳再次醒来后外面的天色好像没什么变化,他揉了揉头发,先前幻魂钟造成的痛楚几乎完全消失,甚至一度让他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当然,这些都是夸张的说法。
段阳刚打开门,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倒是把这茬给忘了,只见范老头放肆的躺在他的门前呼呼大睡,衣不蔽体,简直辣眼睛。段阳这次学精了,绕着他走,省的等会儿又说打扰他睡觉,然后趁机坑段阳一顿。
上次的事儿就先过去,段阳也不计较这么多,现在就是担心他赖在这里不走,或者是醒不过来了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