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们两个大男人来逛街干嘛,这有什么可逛的?”段阳很无语。
“瞧你说的,我们逛的是生活,逛的是见识,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的苦难与美好!”陈三尺慷慨激昂,段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本来很普通的一件事倒被他说的变高尚起来了。
段阳一开始也没什么计划,脑子就跟一团浆糊一样搅和在一起,后来想了想,他现在好像是需要一件趁手的兵器,这样的话在以后的战斗中就不会显得这么狼狈了。
段阳与陈三尺兜兜转转绕到了一家兵器铺子前,段阳两眼放光,摸了摸兜,满脸自信的走了进去。
铺子的老板是一个笑容可掬的胖子,他笑眯眯的冲着段阳两人介绍着店里各式各样的兵器,从刀剑到枪棍,价格区间很大,很多段阳都买不起,就算加上陈三尺的那一份也不够,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变的略显僵硬。
真是很为难啊~
段阳来回看了几遍,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一把剑之上,这是一把黑色长剑,剑刃锋利,色泽内敛,隐隐给他一种气势逼人的感觉。
轻轻抬手,一股吸力作用在剑身之上,控制着黑剑朝自己飞来。
老板才一个转身的功夫,看到这一幕后心中一惊,大声喊道:“不可!”
“什么?”段阳失神,黑色长剑却突然加速,剑锋对准他,径直冲了过来!
段阳猛地侧身,黑色长剑擦着衣服穿了过去,径直刺向后方的陈三尺,万分危急之下,他的身体本能促使着他做出了一连串的高难度动作,这才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但此时这把剑距离他双腿上方的重要位置仅剩半寸。
陈三尺仍心有余悸,刚刚发生了什么?
“哎呦客人,您也太不小心了。”胖老板艰难的将剑从墙上拔下来,轻轻的擦拭着剑身,说道:“此剑名‘破空’,极其锋利,但在铸剑时误打误撞往里面添加了些不太稳定的材料,导致这把剑偶尔会出现失控的状况。
“据说,当初锻造它的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一次比试时剑突然不受控制的向他自己刺来,险些断子绝孙。”
胖子在说这话时露出了后怕的表情,下意识的夹了夹裤裆,显然同样有过被这把剑支配的恐惧。
破空?我看还是叫碎蛋比较合适吧…段阳心里吐槽。
断子绝孙?好贱啊!呸不对,是好剑!有脾气,甚得我心……陈三尺擦了擦口水,他也没想到这老板倒是实诚,竟是连这种事情都说了出来。
老板表示其实我也不想,但他也担心事后被人报复,毕竟也不是什么小事,做买卖嘛,全凭你情我愿,现在我把情况都告诉你了,到时候要是出事就不要来找我了哟!
陈三尺清了清嗓子,问道:“这把剑,怎么卖?”
胖老板笑眯眯的伸出一只手,“五十两,不二价。”
“这么贵?!”陈三尺大叫,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剑只能说还可以,而且容易误伤人……”
“这位客人,你看到的是这把剑唯一的缺点,你买回去后就会发现剩下的都是优点……”
陈三尺和老板讲起价来,段阳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把剑被陈三尺看上了,他只好另寻其他了。没一会儿段阳又看到了一个中意的,保险起见,这次他亲身过去取了下来。
此剑长三尺三寸,寒光逼人,内敛而又不失霸气,手感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冥冥之中似乎与他产生了某种感应。
“这把剑叫什么名字?”段阳问。
“玉碎。”老板很郑重的道。
好名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此剑被赋予这个名字必然是承载了铸剑者不屈的精神。
“多少钱?”
“只要五十两,拿走拿走。”
“又是五十两,你坑我们俩呢吧?”陈三尺喊了句。
“怎么会呢,我们店都是诚心经营,不赚钱的。”
“好。”段阳一口答应下来。
老板笑的嘴都快要咧到耳根了,还是这个客人爽快。
“五十两,一起。”
老板的笑容瞬间僵住,“您这直接就是对半砍了啊。”
段阳看向他,眼神真挚而诚恳,“我…没钱。”
老板:“……”
“好吧,”老板重重的叹了口气,装作为难的样子,“既然这两把剑与你们有缘,就赔本卖给你们吧。”
段阳和陈三尺交了银子,拿着剑离开了这里,虽然那老板一副痛失所爱的表情,但陈三尺还是觉得他应该赚了不少。
“原本是一把五十两,现在五十两买了两把,岂不是买一送一?”
段阳开玩笑道“是啊,你那把剑只是附赠的。”
陈三尺冷笑:“笑话,你的玉碎有我的破空逼格高吗?”他轻轻抚摸剑身,爱不释手。
“第一次听说一把碎蛋的剑还有逼格的。你可要管好你的剑,别误伤了我。”
段阳很认真的在说,刚才破空刺过来的那个场景历历在目,还好他闪的快,不然的话下辈子的幸福就完了。
却没想到陈三尺如此大度,对一个可能威胁到他幸福的剑都如此宽容,段阳真是佩服佩服。
“放心!”陈三尺拍了拍段阳的肩膀,“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青石镇城西有一家不起眼的商铺,里面摆放着许多古玩,但这里的人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平时没什么人光顾,老板也是悠闲,平时没事就爱摆弄这些小玩意。
此时老板正擦拭着一件晶莹洁白的瓷器,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个包袱,一进来便自顾自的坐下,顺手将包袱放在了桌面上。
老板收起瓷器,为冯权倒了杯茶,随后转身进内屋拿了两件东西,推到对方面前,是一本书以及一个玉瓶,冯权将它们收起,离开了铺子,整个过程中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喝完了一杯茶。
老板打开包袱,盯着里面的东西,眼睛里充满希冀。
……
段阳和陈三尺溜达了一会儿,正打算回去时,忽而听到前方传出阵阵“咣咣当当”的打斗声,两人快步向前,还没看清里面的状况,一个男人就被打飞了出来。
陈三尺和段阳本能的避开身子,那人被摔的头脑发昏,捂着肚子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他穿着粗布麻衣,被揍得鼻青脸肿,眼神却愈发坚定,休息片刻,随后又大喊着冲了进去。
陈三尺看了看门面,凑到段阳身边说道:“这家伙不会是吃了霸王餐吧?”
段阳像看弱智一样:“你见过哪个吃霸王餐的被人打出来后还会回去的?”
“额……也对。”
没一会儿,饭馆内又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罗景这次也没讨好,身上的伤又添了几道。
几名伙计拿着棍棒,为首的一人啐了一口,“快滚,别再让老子看到你,否则将你打成残废!”
罗景不为所动,捂着受伤的部位大口的喘息,但他的眼神里透着倔强,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
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段阳他们真的怀疑他下一刻会不会突然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陈三尺拦在他前面,“不是这位兄台,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这么拼命?”
罗景盯着陈三尺,呆愣片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
他冲着陈三尺抱了抱拳,慨然道:“凭心而为,无怨无悔!”
罗景正欲绕开陈三尺,一阵无力感骤然袭来,罗景整个人病怏怏的半蹲在地上。
“你怎么了?”陈三尺问。
罗景痛苦的捂着肚子,段阳他们以为是刚才的争斗伤到了对方的身体内部,直到一声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
罗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走吧,正好我也饿了,眼前这家饭馆起来就挺不错。”
饭馆的伙计们看见罗景再度进来,拍手称快,纷纷抄起武器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段阳盯着眼前目露凶狠之人,不悦道。
“客官不要担心,我们并非针对于你,只是这人与我家掌柜的有恩怨,多次过来找事,我们也是为了保护其他客人的用餐环境不被破坏。”
“也就是说,你们的任务是为了我们能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下用餐?”段阳说道。
为首的那人点了点头,这正是他刚刚说过的。
“那便好了,我们三个是来吃饭的。”段阳说明来意。
饭馆的伙计们面面相觑,为首的男子刚想开口,段阳一块白花花的银子就甩在他的脸上,这是他身上仅剩的存款了。
“吃饭!把你们店里的好菜都拿上来!”段阳拔高声音。
刚刚还有些犹豫的男子捏着手中的银子瞬间有了主意,连连应允,招呼着段阳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