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数绵羊是因为sheep绵羊的英文拼写,跟(sleep)睡眠的拼写相近,所以才会有数绵羊催眠这一说。
想起来,这还是我们小时候‘陌’亲口告诉我的。迷迷糊糊地,后半夜我终于睡着了。
……
清晨。
天还没亮。
手机铃声按时响了,可是,我的耳朵儿就是不听话,我的眼皮儿不断地在打架。
睡在对面床铺的冯友卿却被我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她头发凌乱、披头散发地坐在我床边,拍拍我的脸,说:“哎,甄蕙喜,我昨晚做恶梦了。”
“嗯哼?”我迷迷糊糊地,一翻身继续睡。
她俯首在我耳边吼叫道:“我做噩梦了啦!”
被她这样一捣腾,我的睡意就全无了。
“没事别一大早扮女鬼,扰人清梦!”我对她娇嗔道。
“又做了什么梦了?”我开玩笑地说:“让本半仙为你解解梦!”
“我梦见你撞邪了。”她一副神神秘秘的神情,凑近了我的耳朵轻声说。
“你这死女鬼,就是不甘心看我睡得香!我若要撞邪,那也必定就是撞着你。”我气不打一处来。
“谁让你将手机铃声设置大清早震天巨响啊?吵醒我了,你这家伙也甭想继续睡!”
我已经完全清醒了,从床上一跃而起,冲上前去,追着死命地搔冯友卿的咯吱窝。
“哈哈哈!”冯友卿屈身弯腰,左抵右挡我的凌厉攻势,可最终还是被我逮住,疯狂挠痒痒。“我求饶,求饶!”她笑得喘不过气来。
接下来,我俩又开始了争抢洗漱间地盘。
没办法,我们从大学开始,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
星期一要调整过来,马上进入上班的节奏。
我打开衣柜,犹如阅兵,一眼扫视我所有的装备。
作为专业的美工师,我对颜色的挑选和搭配极为严格。
当然作为半个艺术家,我有我的行为艺术。
衣柜里,我所有的衣服鞋袜均是不同深浅的黑白灰,再无其他。
这是我为了与“陌”那段曾经相守,又无奈相分的感情,自己给自己下了的一个咒语:
“他不在了,我的世界已经变成灰,不会再有其他的颜色。”
当然,优雅高贵,低调奢华,鼠灰色也是极为适合我的。
我选了一件有厚重立体感,兼具优雅与帅性的灰色麻花纹路宽松毛衣,随意搭配银灰色宽松半身裙,脚下蹬了一双轻松舒适的白色球鞋。
在全身镜前照了照,我满意地笑了。
我的这身打扮,与众不同,简单之中透露出大气之美,尤其彰显了我与生俱来的摩登范。
‘穿衣自由’是我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小小的广告公司上班的原因之一。
我可以随心所欲地穿自己喜欢的衣服:今天全副武装女强人,明天亲和慵懒小女子,后天火辣性感明星样,我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我对着镜子小心地捋了捋额前的刘海。
长发飘飘,温柔大方,我被自己的美吸引住了。
“你已经在镜子前臭美超过十分钟了!”冯友卿嚷嚷道:“还说要赶稿子,所以才将手机铃声调一大早震响。你再不出门,小心有人要挨经理骂了!”
我心中凛然,上周的稿子,还来不及渲染润饰,还打算今天提早回公司收拾手尾呢。
我从门背后一把抓起我的百搭灰色大提包,匆匆跑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