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听说,当下幸福时间,和那晚别人递给我的纸条,纸上你的字迹和泪痕。
我俩相处好长一段日子,有你在左右,我的世界变得无比幸福。记得在冬季的一个晚上,风刮得很急,下午刚刚见过面,可此刻我却万分想念你。而我趴在走廊栏杆上,望着思源的夜色,出了神。风吹过,我开始打颤,外面的人越走越少,当我数完星星了,转身回教室时,一个男生跑了过来。
“你好同学,帮我叫下陈洵。”铃声悠悠地响,他抱着双手说。
“我就是。”
“啊,”他显然有些惊讶,“这个给你,在球场上捡到的,上面写有你的名字和班级。”
“什么东西?”
“你看看就知道了,看样子好像是一个女生写的。”他说完离开。
我楞在原地。
在位子上,我打开纸条。纸上只有几行字,我却重复翻阅,那末尾:
——陈洵,我对不起你。
我不清楚为什么,几段字没写明什么事,更不知道是谁书写,更难接受为何出现在球场。可我心里有一种征兆,糟糕的、难以迎合的。我想象不了中间发生什么事,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只听见那纸上泪水滴落的声音。是她吗?我不敢溺想,因为脑海里仿佛出现娄妍郡掩面哭泣的身影。焦躁、不安涌斥我内心,它莽莽撞撞地在思绪里,我开始慌了。
课后,我攥着纸条跑出教室。
站在窗外,你安静地伏在桌子上。有同学转话给你,而你似乎很疲惫,楞了楞才起身出来。
“你在睡觉?上节课又没听?”你站在面前。
“嗯,好困的。对了你怎么来了?”她没了刚才的疲惫,露出笑容来。
“这怎么行,课还是要听,你可是答应我认真听课记笔记的。”我道,“没事,就来看看你。”
“真的?”
“你看起来很累,要多注意休息。”我摸着她的头发,“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可以替你分担,早上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状态不好。”
“我没事。”
“没事最好,我想,可能要月考了,你忙于复习所以很疲惫,是吗?”
“嗯。”
“明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草莓味酸奶怎么样?蒸饺怎么样?”
“可以,谢谢啦,你也要注意身体。”她抬头看着我,“明天又降温了,你多穿些,明天我给你带你爱喝的茉莉清茶。”
“真的?”
“当然。”
“嘿嘿你真好。”
“哪有。”她笑起来。
铃响,我离开时,她叫住我:“陈洵。”
“怎么了?”
“下晚自习我在二楼走廊等你。”
“喔好。”
夜色里,风隐隐约约,娄妍郡站在原地,回头看向她时,分明疲惫和痛楚忽然出现她的脸上,像那几行字,我心里的预兆也越来越强烈,没有揭穿,互相笑着道别。
……
“你来了。”
“我来晚了,冷不冷?”
“不冷。”
“陈洵。”
“怎么了?”
“你刚才找我是不是有事。”
“哪有。”
“说真话。”她认真地说,“你瞒不了我。”
“那你呢?也没有事瞒我?”
走廊灯影恍惚,楼下树桠摇晃。我走到娄妍郡面前,她却躲开目光。
“这是什么?”我开口,手指间夹着那张纸条。她看向我,抿着嘴,脸上流露悲痛,于是又转过身颤抖着。我没考虑太多,抓住她的肩膀:“娄妍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她低头抽泣着,忽然间风停了,我的心跳也暂停了,在这茫茫的夜里。我无助地一遍遍安慰着,恳求她开口,泪水在眼眶里无声地打转。直到她哭红了眼睛,她看着我不说话,发丝贴在她湿热的脸颊。
“陈洵。”
“你说。”
“我对不起你。”她抿起嘴唇,眉目诉说着难过。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知道这纸条是你写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我说分开,我们这么合衬,我这么心疼你,你为什么要写对不起我,要和我分开?”
“陈洵,你不要生气。”她小声哭着,卑微到尘埃里。
“我没生气,我不想看着你哭,更不想你难过,只求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我……”
我愣在原地,她终于压抑不住掩面哭着说:“……”
娄妍郡的话被忽然大作的风带走,我失声呐喊将她拥在怀里哭了很久很久……
风吹过。
在每个剧风大作的夜里,我跪地恳求不要摧残你。好让你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你的眼泪不应该滑落,我的女孩,不要悲伤不要回头,那瞩目童话般的远方,我希望月亮拥爱你,往幸福的路径。
第二天一早,我冲洗掉脸上的泪痕。没有胃口吃早餐,却买了娄妍郡最爱的蒸饺和草莓味酸奶。我站在九班门口等待着,过了很久,看到她从石梯小跑上来。
“等很久了吧。”
“没有,刚到。”
“给你。”她递给我一瓶茉莉清茶。
“谢谢你,对了这蒸饺你趁热吃。”像之前一样,我和她互换着彼此真诚的爱。
“谢谢你啦。”
“不客气。”
“陈洵,昨晚的事你想好了吗?”
“嗯。”
“不要想太多啦。你知道的,只有这样,我才能不活在那个阴影里,才不那么觉得亏欠你。”
“嗯。”我眺望楼外,“以后照顾好自己,好好听课。”
“知道啦,哎,以后喝不到某人的草莓酸奶喽。”
“哈哈……”我俩侧过脸。
之后道别,我转身离开,握住那瓶茉莉清茶,我想回头看看她,以此来铭刻那最深爱的脸。终于,我还是没忍住,在楼梯拐角处,我回头张望,那原本两个人的走廊,却如此空荡。她没停留在原地,我伤心得不能自己,慌乱地擦去止不住的泪水……后来有朋友告诉我,那天早上娄妍郡躲在前门墙角哭泣,隔着一围冰冷的砖石,两个人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最后为这份感情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