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脑袋里闪过很多念头.
“如果没有修士的记忆和精神，那么直接可以用书本的知识来教导你.本身也没有用印记的必要.”黛西接着说道.
“你今天值班吗?”她转而问起了个无关的问题.
“这周还没开始，只有周六周日和你一起值班.”
“找加尔申请一下值班.我现在要去案发现场看一下，你跟我一起.路上再跟你说.”
”...”
虽然以前黛西也不经过我同意就行动，但还是会照顾一下我感受的.今天的黛西...我是不是应该咨询加尔.修士的失控是很危险的.
犹豫间，艾德上楼敲开了加尔队长办公室的门.
述说来意后，加尔很快同意了值班调休的需求.
艾德面露犹豫为难之色，总算加尔看到了.
“还有什么事?”
“黛西小姐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艾德下定了决心.
加尔眼睛眯了一下，
“这暂时不是什么大事，黛西现阶段的魔药名称是双生子，情绪和灵魂上会有所起伏.”
“啊?”
艾德为自己感到羞愧.
......
楼下见到黛西的他，很不好意思坦白了自己的怀疑.
“我没有和你说过我的魔药名称?”
“没有..吧..?”
黛西合上书本，手上闪现出了双头蛇杖.率先走了出去.
办公室只剩当天默默值班的派恩，他看着离开的黛西和艾德.嘴巴张了张，没有声音出来.
黛西是真没看见，艾德是假装看不见.
打牌和聊天都只能对着空气了啊.艾德深表同情.但转而一想，今天的黛西哪怕留下来，派恩你能和她一起打牌聊天?
“修士和普通人的不同在于三点.首先，身体的改造.脱离身体的支撑掌握力量是不现实的.”
黛西特意留下时间给艾德思考.
“就跟灵体无法脱离身体长久独立存在一样?”
“思路不错.有一个流派对世界的阐述，魔法的力量，物质的身体，灵性，灵魂之间都能互相转化.他们虚拟了一个'元力'的概念.”
“元石?”艾德瞬间想到了喝魔药时的那个还没理解的稀有材料.只是知道它是必须材料，据说很稀有，不可磨灭.
“对，他们认为这个概念的核心元力，本身最原始的物质状态就是元石.”
“所以，知识教会和机械教会的观点呢?黛西小姐你的观点呢?”
“知识教会和机械教会的主流观点一致，认为这个概念没有存在的必要.我不认同这个观点.”黛西顿了顿，“这是简单化这个世界.”
“修士与普通人第二个不同在于，修士掌握了大量的知识.这一点，也可以通过看书获得.第三点，修士拥有实践这些知识的感悟，或者说是记忆和精神混合的产物.”
黛西转过头看了下艾德，
“狩猎和被狩猎经验是一种感觉.维持自身不失控，也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悟.”
为何要提到狩猎经验甚至被狩猎经验，黛西知道我喝下魔药时候的感受，亲自感受过?艾德有点诧异.
“黛西小姐您知道枪手魔药的感受?”
“没体验过，能猜得出.而且，我可以用灵魂直接看.”
也是，我的思维还是没转变过来.
“所以，我吞食的枪手魔药，也来自一个人，哦不，是一个修士?”
“是也不是.它应该来自一个高位阶的修士复制的，精心剪裁的不完整记忆片段.对了，以上三点，以知识教会主流来看，都是知识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三种不同类型的知识，包括身体的改造.”
”..”
艾德在消化这一知识.黛西配合地沉默.
......
静下来的艾德突然发现黛西踩着很厚的高跟，严谨有规律地发出哒哒的踏地声.
这也是黛西不同精神状态的一个表现?现在精神状态下的黛西会强迫自己更自信更武断还是本身就更自信更武断?艾德感悟到.
“我准备再次尝试一下通灵.”
居然不知不觉到了前两天的刺杀地.我现在非常确认，黛西跟刺杀案无关.是我想多了.艾德在心里为自己曾经异想天开的思路道歉.
只见她左拐进入了医院，来到了停尸间.艾德差点脑子拐不过弯.后来才意识到，去世的警员在这个停尸间这很符合道理.
两人同时发现了问题.停尸间几乎没有灵魂碎片.
这很不正常.已经是艾德碰到的第三次大量灵魂被扫荡一空的经历.
“就我所知，对收集灵魂有偏好的，主要是我所在的生灵路径，腐尸路径，巫师路径.其他路径也会一点灵魂做研究，大量收集的场景很少.但不能就这么排除.很多邪恶仪式哪怕和这三个路径无关，也会用到大量灵魂.”
这样的黛西小姐很神奇，在面临突发状况还不忘教导我.以前都是先解决了问题.这是对突发场面毫不担心?
“收集灵魂的用途一般是?”
“很多.但主要是三种，制作遗物，举行仪式，这两种是最常见的.还有一种，和你今天问的晋升有点像，体验灵魂的精神，获取灵魂的知识.”
艾德突然感到恶寒.这是现实版本的吃人，不，吃尸体.黛西的头转过来，看着艾德.
“之前以为跟着你的已经不再对你关注，现在看来可能并不是如此.”
“额，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突然饿了，看到停尸间来吃饭.”艾德下意识地用了吃饭这个词来形容.
并没有回答艾德，黛西再次画出了生灵之神的徽记.
这让他又怀疑起了生灵之神已死的问题.如果已死，那死去的生灵之神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意志.黛西从哪里借来的神力.
灵视中，一些完全看不清的碎片，缓慢从各具尸体上飘进黛西的身体.让艾德感觉有些畏惧.
那些碎片离开了黛西的身体，彻底破碎堙灭了.
“不是之前的那一个马戏团长.我看到了他的模样.我待会画出来.这修士的操作手法很粗糙，水平很低.”飘来了一句安慰的话语.
“那我们还要调查吗?”
见基本再无通灵可能，而且那位灵魂收集者显然也不是现在就能找到的.艾德小心的询问.收集亡灵这事，虽然在他看来不符合他的社会观念和道德，但也没有想要抓住对方的打算.何况根本无从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