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明远皇子?”一座奢侈的行宫之中,某位侍女正在轻声呼唤着。
但明远不太想理她的样子:“雀儿?等等,我再睡一会儿。”说着,明远就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盖住,好似这样就能安枕无忧。“您不是叫我早些叫你起床吗?陛下今天就回来了!”雀儿微微笑着,轻拍被子道。
“陛下回来?”皇子李明远模模糊糊的复述了一遍侍女的话。明远翻身而起,急的乱跳:“对啊!父皇回来了!快快快!青雀,快帮我穿衣!”雀儿见状,掩面轻笑。不慌不忙的帮自己皇子更衣:“还没到呢!别太着急了!”
明远伸展双手,左右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确定仪容得体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向外冲去。
此刻,明远的哥哥姐姐们都早早的站在城门前。见到明远,有的热情的和他打招呼,有的看着明远那急急忙忙的狼狈样,一脸宠溺的轻笑。
明远跑到平时最宠爱自己的大哥大姐旁,问道:“父皇他们还没回来吧!”
大姐轻抚明远的头发:“还没呢,瞌睡虫!”明远听到这话,想装作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但因为跑的太累,立马就破了相。“呵~!”对上大姐视线,明远大哥连忙堵住自己的嘴巴。
此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回来了!”听到这话,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远方的天空。
只见一座千丈长,百丈宽的巨舟正从天边飞近。肉眼可见船底不断起伏的涟漪,就如于水中航行一般。此外巨舟两侧幻化出的巨大翅膀给此舟增添了一种优雅仙鹤般的美感。见到此舟,众人心中皆是一喜。
那仙舟远在天边,只消片刻,却已行驶至城门前。看着仙舟上下来的两人,明远等人无不动容。
太子与长公主走上前去:“恭喜父皇、母后!”
“不过去遗迹走一遭罢了!有什么值得恭喜的!”这位陛下这么说着,嘴角微微抬起,面色却很阴沉的样子。
他的孩子们自然很懂他,长公主道:“父皇此次与其他宗门、王朝相争,收获颇丰。自然是值得恭喜的!母后早就发回消息,要我们来迎接您了!”
那位男子面露难色的看着自己身旁的妻子。明远的母后幸灾乐祸道:“看着我干嘛?”
陛下终于死心,脸色真的暗淡下去。看着面前的众人,这位陛下不好气的道:“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看着自己遗迹中好不容易得来的宝物被自己的子女们一个个的分走,这位陛下露出无比肉疼的表情。终于轮到了明远,他看着哥哥姐姐们手上的宝物,垂涎三尺,他的父皇看着他,却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听着自己妻子在身后轻咳两声,他放弃了。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日晷。
明远看着眼前还比不上自己玩具的宝物,再一看自己父亲那心痛的表情,顿时怀疑自己父亲是不是拿错了。
明远母后解释道:“这东西似乎能提升些吸收灵力的效率,对凡儿你来说正好合适!你父亲捣鼓这么多天,就发现他这个用途。”
众人听闻这东西能提升吸收灵力的效率,也不再关注。境界到了高处,吸收灵气的速度反而不重要了。但明远的父皇还是嘴硬道:“这东西肯定不一般!”
明远母后不好气道:“你在船上研究这么些天,哪里不一般呢?”
“只是我还没发现罢了!”陛下说,“对对!如果那么容易发现,他不就显得很普通了吗!”
明远听父皇这么说,摆出一副心疼的表情,将罗盘递了回去。明远母后见状连忙劝阻:“你父皇他就这样的人!啥都想要,啥都不想给的铁公鸡!明远你~!”
明远坚持道:“父皇,这东西既然那么珍贵,你就给我个和各位哥哥姐姐们一样的东西好了!”众人闻言,相互望了望。先前显得很肉疼的陛下却急的连连摆手:“这可是为父特地替你选的宝物!最适合你了!你好好收着!”
众人闻言,一脸鄙夷。相互看了看,达成共识。他们父皇从秘境里随便找了个东西,应付他们的幺弟。长公主牵过明远:“走,姐姐带你去逛街,为这种父亲接风洗尘?才没有那种好事呢!”
众人闻言,纷纷离去。欢迎会上,众人欢声笑语。待到饭后,明远虽然百般不愿,却还是被他姐姐拖了出去。
“呼!呼!~”逃到自己房间的明远已经是精疲力竭,坐在台阶上不断喘着粗气。今早上他伤他父亲一千,却被大姐借机拖出去,差点自损八百。
“还好我跑的快!”明远干脆的坐在了台阶上,取出父皇送给他的日晷,仔细端详起来。这日晷背面刻画着六道图案,与一些奇异的文字。前面看着,就是个普通的日晷,圆盘的一圈有着大小不一的刻度。但无论怎么摆弄,都没有反应。
明远将它放在地上。“速度果然比平常快些!”明远憋着个脸,有些暖心,又有些不满。毕竟这礼物确实是最适合他的礼物,想来他父亲也是挑选过的。
“小皇子?”此时身后传来侍女雀儿的声音:“您为何坐在台阶上?”
明远见是青雀,低着个头:“我刚才差点被姐姐拖出去了!”
“哦哦!”青雀连连点头,“幸好小皇子您跑得快!”想到自己的姐妹,青雀一阵唏嘘。
明远听雀儿这样说当即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雀儿,你知道我父皇和母后去哪里了吗?”
“好像听说,他们去的是药田方向?”青雀歪着头疑惑道。
明远点头,着急忙慌的朝着药田走去,完全不顾青雀在身后的喊声。
而此刻,明远的父皇正手捧一株造型有些奇特,看起来奄奄一息的药草。他小心翼翼的将药草栽种下去,那一株耷拉着叶子的药草几乎只是瞬间就绽放出活力。原本搭下来盖住整个植株的几片巨大叶子又挺了上去。露出它的茎干,仔细一看,却似一个嘴啃拇指的熟睡婴儿。
陛下逐渐走开,药草下方也随之冒出一圈一圈的光芒。
“李相龙道友何在?”听到这皇城传来的声音。李相龙和他妻子只一个转身从药田旁消失不见。又过了一会儿,他们表情凝重的出现在皇城的天空之上。
李相龙看着眼前的几人,象征性的行了个礼,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只因那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满头白发的老者后面,站着个一脸奸邪的小人。
李相龙文字热忱,语气平淡:“不知各位道友有何要事?若是作客,来日,在下定当扫榻相迎。今日便罢了吧!”
此时,对面那白发老者走近一步。对着李相龙行了一礼,好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听闻相龙道友此次遗址之行收获颇丰,特协各位道友来此一观。”
“来此一观?”李相龙眼见这老头居然恬不知耻的说出这种话,便也不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向那个白发老者再三问道:“只为一观?”
“遇到合我们心意的,我相信李相龙道友你自然也是不吝赠与的吧!”说这话的老者仍然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得道高人形象。看的李相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看你也是有备而来,想要什么你就直说吧!”李相龙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既然相龙道友如此善心,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在下听闻相龙道友于遗迹之中寻得一株仙胎草~。”老者还没说完。
李相龙插道:“原来如此,你身后的那位告诉你的吧。”闻言,那个一袭黑衣,看起来骨瘦嶙峋的男子从老者身后冒出。看起来相当年轻,但在场众人,除了白衣老者与李相龙,都不敢小觑于他。
看他当真走出来,李相龙一脸鄙夷的说道:“遗迹内不敢与我一战,在外界找人来恶心我了?”
那黑衣男闻言,反而很兴奋的样子,露出一脸邪笑:“你知道又能如何?”
那位白衣老者不知是无所谓,还是没看出黑衣男子的算计,亦或者是为了统一战线。他还是在帮着黑衣男子说话:“他也是一片好心罢了,道友你也别过多责怪!”
听完这话,李相龙有些气炸了:“老不死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也不用装作你多有底气,一个寿元将尽的老家伙,还敢在我这里来放肆!”随着李相龙的话音落下,以李相龙为中心,四周空间突然发生些许扭曲,折叠出一道道如水中波纹一般的浪花,向着四周扩散。
受到这股冲击,老者后方几人被瞬间击退。众人也对李相龙的实力有了更明确的认知,露出一脸凝重。
白发老者虽然心惊,但还是强装镇定,面上一副君子模样:“既如此,只希望相龙道友能忍痛割爱,将仙胎草赠与老夫,结个善缘也可!”
“想要仙胎草?可以啊?”李相龙此时架势一收,语气平淡。
白发老者一脸欣喜:“那就多~。”李相龙却一盆冷水浇上去:“拿东西来换即可。”
听这话,老者思考片刻:“道友有何需求?”
李相龙一脸无所谓:“没特别要求,等价皆可。”
这时,老者想了想自己宗门的几件珍物,一阵摇头。
看到这一幕,李相龙不气反笑起来:“老不死的到我这里来占便宜来了?想要空手套白狼?”
那白发老者却是说道:“那些宝物确实太过珍贵!相龙道友不如换个要求!”
“既知珍贵,却还如此行径,着实可笑了些,那便战吧!”说完,李相龙便一个闪身出现在老者面前,一拳挥出,老道身后两人直接飞了出去,口吐鲜血,肉眼可见那二人身体如被某种重物砸的变形的模样。
在场众人无不惊悚,原来李相龙的拳头,径直的穿过老者的胸膛。然而老者面色泰然自若,李相龙却面色有些难看。李相龙抽出拳头,往后退了几个身位。虽然有些惊讶,但李相龙完全没有慌张的样子,看向老者胸膛:“原来如此。”
那老者被李相龙一拳贯穿的胸膛,没有鲜血流出,好似那里原本就空无一物。不一会,那老者的洞口附近涌出一股股薄雾,雾气聚在洞口处,越来越浓。最后雾气消失,老者的身体也恢复如初。
“相龙道友,您的道虽然霸道非凡,但对老道我却是没有那么危险,至少现在是!”只见那老道一脸轻松的说着,但心里却只叹好险。
“道友既然不欢迎在下,那在下便去药田自取罢了!道友不必相送了!”老者边说着,身体一边如烟消散。而老者身旁的阴翳青年也于李相龙眼前消失不见。
李相龙转头对明远母亲说:“我去追他们二人,此处便交予你们了!”说完便一个闪现消失。
皇后看着前面的众人:“你们若是要走,我不会阻拦。”
那些人面面相觑,却不为所动。皇后一挥手,皇城突然冒出九道冲天光柱,以大殿为中心,八道光柱分列皇城八方,只消瞬间便于天空中形成一张张纹样繁杂的阵法,并且以天空中的阵图为中心,一道覆盖整个皇城的屏障也迅速形成。
感受着自己体力力量的流逝,随黑衣男子来此的众人皆是动容。眼疾手快的,也只能在城墙处看着阵法的最后成型。只因他们听信了黑衣男子万无一失的鬼话。“他明明说过不需要担心皇城的大阵!有人会出手的!我们这是被当作弃子了?”众人焦急万分,视线或是传音,不断传递着他们的慌张与恐惧。
终于有人连连求饶道:“在下只是被他们胁迫而来,对贵国并无觊觎!”
听到这话,皇后相当冷漠道:“我们并不在乎你们最初的目的。你们最初无论是被胁迫,还是其他原因都无所谓。但你们都不愿意走,内心不言而喻,不过是为分一杯羹罢了!”
皇后神情一肃:“既然你们没有选择离开,那就只能留在这里了!”
眼见无法,众人突然散开,各自逃生而去。本来就不是关系多好的道友,大难临头自然是各顾各人。这么大的阵法,一定有漏洞,人人都想做那个漏网的鱼。
皇后和明远的哥哥姐姐们,相望一眼,各自散开。连还在城中逛街的长公主也进入阵法,早早地等在某处。这一次,他们定要叫这些人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