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卫凡不停的打着哈欠,从厨房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早些时候,卫凡送别了自己父母,便往西方径直而去。半路上肚子就叫出声来,这才想起前些天都是师父打回来的猎物。
在淡季打猎,对他师父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卫凡此刻与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卫凡便饿着肚子,急急忙忙跑回家。到家后,又在厨房忙前忙后。忙到现在,才总算做好路途上的干粮。
第二天一早,卫凡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再三确定万无一失后,他又一次踏上,寻找师父说的机缘之地的旅途。
“啊!好累!好难吃啊!”卫凡啃着饼子,总觉得难以下咽。到底是因为干粮,还是寂寞,这就不得而知了。卫凡三口并做两口,将手上的饼子啃完。急冲冲的站起身来,继续向着未知的目的地行进。
第四天时,卫凡才总算理解她师父话的含义。卫凡此刻正站在一片林中,若是旁人看见,只当他傻了!
只见卫凡试探性的往东迈了一步,他顿时感觉自己身体变得更沉了些。卫凡又往后一退,身体恢复如初,再一迈,身体又变沉了些。
“应该就是这里了!”卫凡总算确定,但还是不免抱怨,“师父不给我说清楚些,结果不小心都走过了!”
如果不是卫凡在出来时感觉身体一轻,怕是真的的就错过了。卫凡正欲进去,又突然把腿收了回来。猛吸了两口气,拍拍自己的脸,似乎是为了强打精神。从书院出来后,卫凡总感觉自己越来越涣散。前路未卜,还是谨慎些好。
“这个阵法应该是个不规则的圆形,按道理来说,阵法的中心就是这个阵法的核心。”卫凡从空间戒指里取出阵法书,现学现卖起来。
清雪离开时给卫凡留下几本阵法与丹道的入门书,要求卫凡掌握最基础的知识。那时候的清雪,一脸疲惫,好似发生过什么意味深长的事。因此,即便卫凡当时很疑惑清雪为什么会有入门书在手,也没能问出。
“修仙界的小白,教修仙界的小白?”卫凡抬着头,面色有些惆怅,“师父它过去二十年,恐怕都是在家里,只知道修炼提升境界。这次实在是迫不得已,才被师祖丢到这里了。”
卫凡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要说阵法中心,应该就是那座山了吧!”卫凡的眼睛瞧向一座并不起眼的山丘,打起精神往那里靠近。
卫凡只在山丘四周转了转,便找到了一个山洞。卫凡站在洞前,踌躇不已:“这个山洞,也太直白了吧!真的不是陷阱吗?仙人真的会找个这种山洞就留下传承?~。”
“清雪说过,他在此处设下阵法的目的就是让人能寻到他!这么一想,容易找到也不算难理解了?”卫凡总算停止想象,“无论如何,总要进去的!”
紧接着,卫凡屏住呼吸,迈出一步。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卫凡探索修仙世界的第一步。
卫凡渐渐走到洞穴深处。虽然里面已经没有光照进来,奇怪的是,卫凡却还是能看清四周的景色。想来这也是修行的成果之一。
“这里面歪歪扭扭的,就像迷宫一样!”卫凡在里面转着圈,不自觉就走回了洞口。卫凡看着眼前的出口,一转头,又深入进去。这一次卫凡走的快的多,循着记忆,走的也是不一样的方向。不一会儿,又回到这熟悉的地方。卫凡当即坐在地上,拿出阵法书便查看起来。
卫凡在众多阵法中不断找寻,找到两种可能的阵法:“这是迷阵?还是幻阵呢?”
卫凡收起书,手扶着头:“幻阵,让人处于幻觉中而不自知!如果是幻阵,我就死定了!说不定一生都要在这个幻境里度过了!”卫凡低下头,有些埋怨起自己的莽撞。
“不,肯定不是幻阵!”卫凡摇摇头,强打精神,“我每次都能回到这个洞口。师父的猜测应该也没错,他的目的是传承。这个迷阵,肯定也是试炼的一环!”
卫凡站起身来,想了想,只能选了个土方法。卫凡从地上随手拿起一块石头,沿着左边一直往前走,顺便在墙上划出一连串显眼的标记。不出意外的,卫凡又一次回来。这次卫凡没有停留,转头继续沿着原路线重新走一遍。
这一次卫凡仍然划着线。走了一会儿,卫凡看着前方那断掉的划线,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接着,卫凡补上标记,继续沿着左边走,最后,卫凡又走回洞口。
随着再一次走进,前面的划痕又理所当然的断掉。卫凡继续边走边标记,前面却突然出现了消失的划痕。卫凡当即停下脚步,不一会就理解了这个阵法的本质:“要么是影响我的思维,让我以为自己一直走的是一条路。要么影响的是此处地形吗?”
卫凡坐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卫凡又打起精神,拿起石头,沿着断断续续的痕迹继续走了一遍,回到出口。
又一遍。这一次,卫凡看着自己右手边的划痕,叹了口气:“放弃吧!这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新人能通过的试炼。”
卫凡沿着原路返回,景色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
卫凡正想要离开,冷静下来的卫凡却突然意识到什么,决定再试一次。这一次,卫凡什么也没做,只是走着,不停地走着,不知走了几次,卫凡先前所做的标记全部消失。卫凡也站在一个洞口面前,只不过,它不是出口。
“果然如此吗?这是个幻阵,考验的?应该是恒心!”卫凡松了一口气,“如果是影响人思绪的迷阵,只要通过划痕就一定能找到路。拿改变地形的迷阵作为试炼,又实在是让人没办法相信啊!”
卫凡心中不断庆幸,深吸两口气平复心情。此时卫凡却听到前面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仔细一看,卫凡拔腿就跑。只见一个两米多高的圆形巨石不断地朝着卫凡滚动,卫凡嘴上不停抱怨:“这也算是挑战吗?”
卫凡不停的朝着记忆中的出口前进,却迟迟不见出口的影子。卫凡情绪也逐渐激动,好不容易才忍住痛骂洞府主人的欲望。
“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卫凡逼着自己思考,“必死无疑?”
卫凡转过头,正面面对那块巨石。那巨石果然是雷声大,雨点小。随着卫凡靠近,那巨石却保持着向前滚动的模样不断后撤。
卫凡再走到那个洞口,巨石已经消失不见。卫凡不由得扶额,拼尽全力抑制自己骂人的冲动。良久,卫凡憋出一句:“这洞府主人肯定不正经!”便走了进去。
一个多时辰后。卫凡眼前突然一亮。卫凡不知不觉走出了山洞,看着眼前一条十几米长的青蛇,卫凡只叹了一口气:“真是没完了!”
卫凡完全没有理会那条大蛇,从巨蛇的身旁绕过去。再看前面的池塘、小屋,卫凡直接崩溃的坐在地上。
青蛇抬起脖子,在卫凡脑袋上一直观望着他,就像在看着什么稀世难得的猎物。
“还来!”卫凡沮丧的回头看了看那条一直盯着自己的青蛇,又看了看那些小屋:“是挑战这条青蛇?”
“应该就是了!”虽然得出如此结论,但卫凡并没有立即动手。只见他完全视青蛇于无物,找了个地方唉声叹气起来,甚至有泪水从眼眶弹出来。
“唉!看来我真的困死在这个幻阵里了!”卫凡一个人默默的流着眼泪,完全没把他头顶上的蛇脑袋当外人,“早知道就和师父他们一起离开了!”
“师傅也真是的!自己都通过不了的试炼,非要让我来!”卫凡的语气,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下次见到她,一定要~。”
卫凡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就躺在了地上。“还有下次吗?”卫凡扁着个嘴巴,自怨自艾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卫凡两手一撑,站起身来。擦干眼泪,直直的盯着前面的大蛇。
青蛇一直睁着双大眼睛看着他,才发现自己居然不小心看入神了。只见那青蛇略微缩小身形,靠近卫凡,说话的语气像邻家大姐姐一般:“那个!试炼已经结束了!”
“啊!试炼结束了?”卫凡听着这话反而思考起来,“哦?难道说是告诉我试炼结束了,但实际上没结束的试炼?”
卫凡看着青蛇与小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青蛇一脸头疼模样,任由卫凡瞎想。但片刻后,它猛抬头,两眼一亮。变成一条小蛇模样靠近卫凡,似乎打算沿着腿,想要爬上卫凡身子,卫凡居然也不害怕。
青蛇最后在卫凡肩膀上停下,贴着卫凡耳朵,声音有些清脆,但并不尖锐:“恭喜你,又通过了考验,接下来就是最终的考验了!”
卫凡听着这话,有些发蒙:“我不是还什么都没做吗?”
青蛇神色一滞,卫凡的表现和它料想的不太一样。看着卫凡刚刚那副模样,青蛇原以为卫凡会跳起来大喊:“好耶!”
青蛇眼睛在不停转弯,蛇身也越来越热。再对上卫凡那幽邃的眼神,青蛇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眼见卫凡越来越不相信,青蛇也不再想着急中生智,反而放空思绪:“恭喜你,通过了考验,接下来就是最终的考验了!”
听完自己的话,青蛇一脸生无可恋:“我居然把话又复述了一遍。真该死啊,他跑了怎么办!”
卫凡眼睛却亮了,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我就知道!你第一次说通过考验其实是试探吧!”
青蛇见卫凡转头看着自己,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啊,对对对!”青蛇脱口而出,“没想到你居然这都能猜到!”
青蛇露出低着头,看起来就很失落:“真是败给你了!真没想到你还这么小,就这么聪明!”
“接下来我带你去接受最终试炼吧!”青蛇的语气明显带着三分欣喜、三分期待、三分解脱与一分幸灾乐祸。
这次卫凡倒是没有怀疑,顺着青蛇的指引,往前走去。不一会,卫凡走到一个池子旁。“好舒服啊!”卫凡身体突然一暖,不自觉的喊出声来。
青蛇见怪不怪道:“这里面与外界不同,灵气充盈,你的身体就像久旱淋甘露。感觉到舒服是自然的!”
卫凡点点头,继续走,直到面前出现一个手握玉简的骸骨。骨身通透如玉,隐隐散发光泽。
青蛇从卫凡肩膀上跳下来:“他会告诉你最终试炼的内容!”
“他?”卫凡手指骸骨,不解的看着地上的青蛇。
“看到他手上的玉简了吗?碰一下就好了。”青蛇点头说。
卫凡闻言,便走上去拜了一拜:“打扰了!”
伸出右手,试探性的一点,当即晕了过去。再睁眼,四周云雾缭绕,不可见物。只有一个老者坐在前面,不发一言。
卫凡见四周什么都没有,围着老头转了两圈。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卫凡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死了吗?”卫凡伸出手,想要摸摸。
“大胆,跪下!”声音震耳欲聋,卫凡应声下跪。
那老者张开双眼:“来者何人,不敬仙师,该当何罪?”
卫凡哪见过这种阵仗,当即求饶起来:“仙师恕罪!卫凡看四下~。”
“还在狡辩!”老者一怒,卫凡好像受到什么冲击,应声倒地。卫凡来不及多想,当即伏在地上,不敢抬头。那位老者却迟迟没有说话。
“老夫身为金丹境修士,遭奸人陷害,沦落于此,可悲可叹。”老者突然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卫凡听得一头雾水:“所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卫凡不敢抬头,只是听着老者念叨。大概知道他是被宗门奸人设计夺走了金丹,逃难到此处。“金丹是可以夺走的吗?”卫凡视线不自觉的看向自己丹田。
“我虽身死,但死不足惜。可是我却不愿我的修行之法从此绝于世间。遂立下传承,在此等候有缘人。”老者继续面无表情道,“我不需要你入我门下,只需要你代我完成我的修行之法,你可愿意?”
卫凡想了想,还未来得及说话。“你在迟疑什么!”老者又吼道。
卫凡欲哭无泪:“我根本没迟疑啊!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传承,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
卫凡嘴上却不敢反驳,眼角隐隐有泪花。“我的传承就在玉简之中,你出去吧!”老者最后一句话似乎费了很大力气,充满遗憾。
“谢~!”卫凡话未说完,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