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年站在千修阁前,远远就看到了两人。
他快步跑到两人面前,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
“还好还好,没什么事,你们两个要是出了事我就三天不吃饭了。”
段明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为难你了。”
程二年嘿嘿一笑:“都是兄弟!”
三人走进案卷库,重新坐在桌前。
程二年在他们两个出去期间,调动情报人员,加班加点查找符合条件的女子。
段明行看着桌前整整齐齐的一叠纸张,不由得感叹特务的工作效率。
“段哥,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啊!我的头!好疼好疼!段明行忽略了一个问题。
虽然线索有了,但是查找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难不成找到所有人让她们聚在一起集中保护?
谷言把这叠纸拿了起来看了又看,随后慢慢放下了,趴在了桌子上。
就在段明行头大时,门口走进了一位伏案师,他的视线在谷言和段明行身上来回转。
“谁是礼安?”
段明行站起身子:“是我。”
“慕大人带回来的犯人要见你一面。”
听到这话,三人对视了一眼,段明行奇怪的指向自己:“见我?”
先前那个黑袍人似乎用了附身的方式,但是脱离以后只剩下一个双臂被斩断的男人。
如果那个男人毫不知情,为什么要见自己?
段明行知道这里面有鬼,但还是决定看一看。
跟着带路的人走进千修阁地牢,地牢阴暗潮湿,混杂着血腥与腐烂的味道。
两人来到一扇铁门之前,慕槐枫站着门前。
“他的魂魄早已被灭,但是有人附身,审讯不出来什么。”
段明行听了以后点点头,提起油灯推门走了进去。
“你就是礼安?”
他把灯放在地上,隔着铁栏与男人相望。
“有几分意思。”
段明行看着男人灰白的脸,开口问道。
“你见我干什么?不着急你们的祭祀了?”
男人怔了怔,随机又笑道:“一个捕快居然能想到这里,有意思。”
他停了停,露出一张颇有意味的表情:“也好,找你来就是为了让你所谓的希望破灭,我们来设个局,如何?”
段明行皱了皱眉,没明白他的意思:“设什么局?”
男人凑近脸,笑了起来:“下一个要杀的是上官家的,你能不能救呢?哈哈哈哈……”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灰白脸上浮现出血色裂痕,裂痕横贯整张脸,慢慢破碎开。
段明行静静的看着他支离破碎,缓缓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们说了什么?”慕槐枫看着他出来
“你肯定听到了,没必要多问,还不如抓紧时间去找上官家的人。”段明行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慕槐枫冷哼一声:“自作聪明。”
段明行准备走人,接下来的事按理来说不应该由他来管,但是却被慕槐枫叫住。
“顾大人找你。”
段明行回过头,一脸懵逼。
顾大人?伏案师扛把子?找我??
问心楼处,顾离阳坐在茶案前,听着屋屋外传来的脚步声,抬起眼看去。
段明行心中有点紧张,这是要见大佬,一会说hi还是大佬你好?
慕槐枫拉开门,站在门口:“顾大人。”
段明行清晰看见,一头鹿……啊不一个鹿……啊不一个鹿首人身的人坐在茶案前,静静的看着他。
他突然想起来美人鱼中的场面。
“槐枫,你先出去吧。”
“是。”慕槐枫看了一眼段明行,离开问心楼。
段明行站在那里,尴尬的脚趾扣底。
“你就是段明行?”鹿眼看向他,伸出手示意他坐在对面。
“卑职不敢!”段明行不知道这位大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无需谨慎。”
再拒绝就是不给面子了,段明行识相的坐了下来,顺势给顾离阳倒了杯茶。
“大人找卑职?”
“查案一事,你做的很好,血宗属魔道一派,自千年前蛮荒大劫便归顺与十八魔神,其目的想必你也清楚。”
段明行面色一僵,大佬所言说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他顿了顿,开口问道:“卑职不明白,为何血宗之人要和我对话。”
顾离阳没有回答,而是问他:“你不曾踏入武道境界?”
这不是废话吗?我一个战五渣。
他点点头。
“天明之后,你们三人便前去上官府,待在淇儿身边。”
上官府?淇儿?段明行回想起刚才那人说的上官家一词,突然愣住。
“大人是让卑职作上官家的护卫?”
鹿眼盯着他:“委屈你了?”
段明行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是卑职的荣幸,只是我的实力恐怕难以胜任。”
顾离阳端起茶杯:“我自有安排,你只管做便是了。”
段明行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人,卑职头上还有一道生死令,若是无法捉拿凶手,卑职和谷言恐怕性命不保。”
“我会派人去永乐县衙。”
话都说到这里了,当然是顺从他啦。
“卑职定全力以赴!”
离开问心楼,段明行对伏案师老银币的执念愈发加深。
“明摆着让我当炮灰啊,不过这上官家的小姐上官淇儿,听说非同一般啊。”
上官淇,三相上官苌弘的女儿,大离胭脂评上第三美人,长安第二美。
对于当炮灰和生死令这件事情,段明行可算是安心了。
一来顾离阳的话放在朝野之中也是少有人不从,二是既然大佬发话了,自然是不可能让自己当敢死队。
可是这件案子在他心中仍是一团疑问,血宗背后的是谁?既然敢指名道姓说要杀死上官淇儿,就是不怕伏案师的手笔。
“做男人好难……”
待他回到案卷库,将发生的事与两人细说,二人听完皆是一脸不可思议。
“这……这也太嚣张了,不过段哥你放心,顾大人全天下没几人是他的对手。”程二年拍着段明行肩膀。
“礼安,你的意思是咱们两个没事了?”谷言则是在一旁没缓过神。
“是啊,朱大人那边是应该没什么了,咱们几个现在只需要老老实实当保镖就行了。”
段明行嘴里叼着毛笔,趴在桌子上:“先说好,现在别打扰我睡觉。”
这都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