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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三眼头陀(1 / 1)

三眼头陀姓范名金宝,五岁左右父母双亡,成了孤儿,乞讨为生。饥一顿饱一顿的过了十来年,跟着一群做梦都想发财的要饭花子去沙漠寻找一座被风吹开了的古城,据说财宝无数。不想半途中了蝎子毒,同伙们束手无策,丢下他一个人等死。

命不该绝,以占星算卦名扬四海的了通头陀正好路过,用蜈蚣血伴着好几味中草药以毒攻毒,救了他一命。接触了一段时间,了通发现脱下肮脏破烂的外衣,他不仅一表人才,而且聪明绝顶。骨骼非常舒展,适合练武,于是收他为徒。

了通以深不可测的面目示人,替许多惶惶不可终日的达官贵人排忧解难,消灾避祸。范金宝觉得师傅玄之又玄的说词有些似是而非,然而那些柳暗花明了的权贵们,信服和感激都是发自内心。他的预言和指引跟卦书里的明宣暗示完全吻合得上。

了通的武功自保有余,要想纵横江湖远远不够。靠一张嘴吃遍天下,再风光也只能算旁枝末叶,入不了江湖的主流。范金宝年轻气盛,经常与人争强斗气,技不如人,结果可想而知。无奈,只好一门心思地学师傅如何用第三只眼洞悉人间时运兴衰、因果轮回。

师傅在活人中间如鱼得水,他却把风水聚气、地理朝向这一套拓展到死人的世界。在活人面前费尽口舌获得的喝彩不如钻进死人的坟墓来的实惠,惊险刺激的多。师傅那些书,那套玄乎其词的理论不能因为不懂就用迷信来否认,他确确实实因此找到很多满是奇珍异宝的墓穴。

了通是游僧,居无定所。他喜欢漂泊,喜欢沿途的美景,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范金宝不同,他从小就盼望有个家,甚至一个城堡,一有机会就劝说师傅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一天清晨,了通醒来,四肢无力,嘴唇发白,眼睛看不见了,喊他到跟前说:“师傅替人算了一辈子命,没犯什么错。可能泄露了不少天机,老天不会放过我。金宝,你说的定居,是时候了。”

“师傅,不要多想,我去找个郎中。”

了通摆摆手:“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一只大蝎子在沙漠旋转,晃眼的红光、黄光、还有黑色交替出现。烈日当头,沙漠被蝎子转成深不见底的通道。后来我看见你的脸,接着那蝎子一飞冲天。”

“师傅,你这么说,不像是个坏梦,有什么可担心?”

“这样的梦最近我做了好几次,清晰、有条理,这是预示。”了通喝了一大口白开水。“我说了是泄露天机。不说,预言成不了真,也是有违天命。金宝,可能这是你人生中的一大突破。红、黄光束出现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黑色长,我怕的是你会陷入黑暗的泥潭无力自拔。”

“师傅的第三只眼没看错过。既然命中注定,该我做的我会去做。”

“你去了,我们逍遥自在的日子也就到头了。人生在世,我想不出还有更好的活法。”

“师傅放心,不管上天还是入地,我都会让你逍遥自在。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我掐指算过,十天之后的午时,你要现身在当年被蝎子咬伤的地方,等着上天的安排。”了通一字一句地说。“风险和机遇并存,我感觉风险大于机遇,徒儿,你想清楚,”

“既然命运如此,徒儿只有顺从天命。”

告别师傅,范金宝提前一天进了沙漠,费了好大的劲,找到了那片区域。走了仅仅几里路,已经一眼望不到边,四周黄灿灿,凹凸不平。他牵了两匹马。骑一匹,另一匹满载补给草料,很多袋水。

支好帐篷,他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驼队时不时慢悠悠的经过,不由感慨万千,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触。如果时空倒转,如果没有师傅,脚下的沙堆,能扒拉出他少年时的骸骨。

等了好几天,除了来来去去的驼队马队,什么都没发生。难道师傅看到的只是他自己的想象?不会。一向淡定自若的师傅从未象那天那样表现的惊恐不安,疑虑重重的态度更是少见。

第十五天的午后,骄阳高照,热风几乎能将人体内的水吹干。收了帐篷,打算回去补充些水和食物,第二天再来。一辆马车没头没脑的冲进沙漠,枪声由远而近,百米开外,七、八个骑兵穷追不舍。远处几匹失去主人的马在原地打转转。

天色骤暗,刮起大风,狂沙乱舞。大概认为敢一个人呆在沙漠里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像是看到了救星,马车冲他而来。赶车的是个军人,拉开车帘往外看的女人长的挺好看。范金宝苦笑,再怎么心高气傲,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孤身一人,武功平平,拿什么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马车刚到面前,一阵黑黝黝的龙卷风凭空而至,搅的人睁不开眼。他想,师傅的预言应验了。紧紧抓住马车轮子,重量大一些,卷上天的可能就小一些。猛的,脚下空了,往上的吸力顿时小了很多,连人带车哗啦啦往下坠落。在不知什么时候形成的深洞里伴着密集的飞沙翻滚着,周边尽是吓坏了的尖叫。

洞深足有五、六十米,一个个摔的哭爹喊娘。也许只是短暂的一瞬,范金宝却觉得时间好长。幸好上下两种力互相抵消,减缓了坠落的速度,虽然跌的七荤八素,还能爬的起来。

马车早散了架。看着黄沙不断涌进,范金宝拉起那对直不起腰的男女,拼命往洞里跑。黄沙铺天盖地追逐他们,慢一步就会被吞没。跌跌撞撞跑上前面一个坡子,喷涌的沙浪渐渐止住,和洞壁连成一体,张着血盆大嘴的洞口仿佛根本没存在过。

三人搀扶着往里走。洞里有空气,墙面潮湿,大片大片的癣苔,和上面的沙漠完全是两重天。带着亮的小飞虫,水渍的反光,使得眼前不那么黑暗。走了一个多小时,路变宽了,大洞的两边套着无数小洞。小洞象人家一样,石头桌子,坛坛罐罐,原木搭的床已经腐朽,一碰就垮塌了。

听见了溪水的声音,几个人大喜过望。顺着右边的门洞往下走不了多远,波光闪闪,说它是条宽阔的河流也不过分。喝饱了肚子,饥肠辘辘的范金宝发现水里一波又一波的鱼不慌不忙的顺流而下,条条肥硕。

乞丐时的技能派上了用场。捕鱼,取火,虽然没有盐,此一时彼一时,吃的依然是狼吞虎咽。

女人说:“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能不能走出去?”

男人的军服撕了个大口子,帽子不见了:“跟着我们掉下来的追兵被沙子淹没,没冒一个泡。我们很幸运,被龙卷风救了。这位兄弟是哪条道上的?仪表堂堂,不像是普通人。”

“命运把我们抛在了一起,算是有缘。这里树藤木棍有的是,休息一会,做些火把,耐心点,一定会重见天日。”范金宝丝毫未怀疑会走不出去,他担心的是就这样走出去师傅说的人生突破成了空话?这两人愿意一起走就互相做个伴,想自寻生路随他们去。“为什么有人追杀你们?”

“到这一步,也不怕你笑话。”男人将藤枝绑在棍子上,涂抹鱼油。“我姓游,是沧河镇驻军曹师长的参谋。玉梅从小与我指腹为婚,相距不远,经常在一起玩耍,彼此很开心。后来我从军,上军校,姓曹的明明知道我和玉梅的关系,还是强迫她做了三姨太。我回来以后,木已成舟,成了全军的笑柄,”

“这样的军阀多的是,你该宰了他。”

“到处都有他的心腹,谈何容易?我想方设法接近她,知道她对我的感情没有变。隐忍了好几年,今天趁老曹去军部,偷偷带着她逃跑,打算去南方投奔我的同学。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范金宝看着坐在一边的女人,惶恐不安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姓曹的以为你们死了,不会再追杀。出去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唉,除了一把枪,什么都没有了。”

范金宝站起:“走吧。我们四处看看,这里住过许多人,一定藏匿着不少财物。”

三人举着火把,慢吞吞地在洞里走了很久。一路平安,没有出现怪兽和机关之类危险。前方有个长方形的大厅,相比其他地方干燥的多。迎面的地台上放着石桌石凳,一架完整的尸骸端坐着,搭在胸前的手骨握着一只白色的玉笛。

朝尸骸行礼,以示敬仰。地面灰扑扑,稍稍迈步就扬起尘烟。石墙上刻满了字,还有很多壁画。

壁画上的人在练功,旁边写着注解,口诀。范金宝走到头里,火光闪烁中,竖写的“枯木功法”四个大字展的很开,如同飞天的大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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