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遥心中愧疚,只能来跟月无痕说:“月无痕,你别怪我欺骗灵雨,我也是没办法。我跟那人的命连在一起,哪能不管他死活。你放心,我答应了灵雨看护你,就不会让那人对你不利,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的。”。
第二日,她悄悄去厨房偷了些包子来给玄心送来。进门就看见他盘腿坐着,周身灵力运转。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看她,只见她手里抓着两个包子,不禁挑眉:“那是什么?”。
阿遥抬手晃了晃:“看不出来吗?包子!”。
玄心眯起眼睛:“你是打算用这两个包子打发我?”。
阿遥呵呵一笑:“这不是……特殊情况嘛,你就将就些,填饱肚子就行。”。
玄心笑着起身走近她:“堂堂东离圣女,月无痕的内门弟子,就这两个包子也拿得出手?”。
阿遥惊讶的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是东离圣女?”。
玄心说:“何止是我,四大世家认识你的人都猜得到。”。
阿遥想想说:“也对,我外公这东离国师在这,我的身份确实不难猜到。”。
这么说,初七也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他竟然没问过她一句关于她身份的事。
玄心敲了下她的脑门:“别想蒙混过去,重新准备早膳去!”。
阿遥无语:“我说……您是藏身在此不是来做客的好嘛!我这能偷俩包子来就不错了。”。
玄心托着腮邪魅一笑:“不如我自己去……”。
阿遥立马怂了:“行行行!我去……我去行吗?您还是老实待着吧。”。
开玩笑,让他自己去?那不是找死吗?
厨房里,两个侍女正在忙碌,阿遥背着手进去。
见了她行了一礼:“圣女!”。
阿遥笑笑说:“呵呵,你们忙,你们忙,我饿了寻点吃的。”。
“早上不是送去早膳了吗?圣女没吃饱?”,一个侍女纳闷的说。
阿遥尴尬的街解释:“哦……我最近不是在修炼嘛,消耗太大,吃的比较多,早上送的那些有些不够!”。
侍女对视了一眼说:“奴婢知道了,以后会多送一份吃食过去的。”。
“好好好!谢谢啊!”,她一边说,一边拿了些糕点,清粥小菜,端着走出门,临出门还不忘嘱咐:“一会儿碗筷我自己送回来,你们不用去收!”。
“是!”。
出了厨房,她呼出一口气。
看着眼前的早膳,玄心才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阿遥在心里腹诽:“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
玄心抬眼看她,她急忙挤出一个笑:“您慢慢吃!”。
将碗筷送了回去,她便回了凌霜殿。推着月无痕到院子里吹风,帮他梳梳头。这段时间因为用了他的冰玉石榻,她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便给他增加了一个四肢按摩。
阿遥很认真的按着:“怎么样?我这手法越来越好了吧,你天天躺着肯定很难受,按按会舒服些。”。
阿遥蹲下给他按腿,抬头看着他的面具,那水晶面具像是有魔力一般,她每次看都出了神,每次看总觉得面具下是一张熟悉的脸。她想,可能是与他经常待在一处的原因吧。
阿遥说:“你快点醒过来吧,我还真想见见你面具下的脸。”。
羽墨从窗口飞进来说:“尊上,您为何不回魔界疗伤,却要屈尊于此?”。
玄心看向窗外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小鸟说:“百里家迟早会找上她,你觉得百里星落那个废物能护住她?”。
羽墨不满的说:“尊上!请恕属下僭越,古往今来,哪有契主保护契仆的。契仆死了,不过再换一个。您为何……”。
玄心看向他,目光冰冷:“你确实僭越了。
羽墨即刻跪下:“属下该死!请尊上责罚!”。
玄心阖了下眸,神色淡淡的说:“下去吧。”。
“是!”,羽墨退了出去。
羽墨出了屋子,刚好撞上阿遥。
“唉你……”,阿遥刚想叫他,却被他瞪了一眼。
阿遥一愣,心里一阵莫名其妙。气愤的追了上去:“你给我站住!”。
羽墨转身瞪着她,阿遥抬手要戳他眼睛:“你再瞪!”。
羽墨哼了一声,别开脸。
阿遥手叉腰:“我说,我哪儿得罪你了,你每次见了我都不给好脸色。”。
羽墨不想理她,转身要走,阿遥拉住他:“不说清楚不许走!”。
羽墨一把抽回手:“你不过是尊上的契仆,却每次还要尊上来护你。上次为了救你他竟然把幽冥刺都借给你了。那可是威震三界的上古神器,他居然给你用来杀食人魔!”。
阿遥愣了一下,当即有些不服气的说:“不过是一柄神器嘛,我用都用了,怎么着啊?”。
羽墨气愤:“还有这次,他是契主,他明明不用受那么重的伤,可是为了你,他竟然宁愿自己扛。”。
阿遥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啊?你说明白点儿。”。
羽墨说:“契仆的存在就是为契主承受所有的伤痛,契主若死,契仆也活不了。”。
阿遥愣愣的问:“可是……他受伤,我不还好好的吗?”。
羽墨怒吼:“那是尊上心软!根本没有行使契主的权利!他一次又一次救你,你却巴不得他痛苦难受!你以为他为什要屈尊在你这小小的听水榭,真是怕了百里家?回了魔界,他会好的更快!他那是担心百里家会为难你,担心那百里星落护不住你!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
阿遥想反驳,可他却变成乌鸦飞走了,留下她愣愣的待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也没想通羽墨的话。最后如游荡般回了凌霜殿。
她来到冰玉石榻前跟月无痕说:“他是救了我,可那羽墨说的也不全对啊,是他逼着我缔结契约的,他还差点断了我一只手呢。”。
“不过……他对我……确实还不错,救了我三次,还给我打造那么珍贵的灵器,还教我提升灵力。你说……我是不是……该对他好点儿?”,她看着月无痕片刻,叹息一声出了门。
到了中午,阿遥将饭菜送到玄心的房间。
她将筷子递给她:“今天的菜还不错,你多吃些,身体好的快些。”。
玄心挑眉看她:“怎么?你下毒了?”。
阿遥将筷子塞他手里:“毒死你又没好处。你若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我想办法给你弄来。”。
玄心却放下筷子说:“一个人吃饭太无趣,吃不下。”。
阿遥无奈:“你等一下。”。
没一会儿她从隔壁拿来碗筷,坐到他对面,开始吃起来。
玄心勾唇一笑,拿起筷子吃起来。
从那天过后,她有好几天都没见到羽墨了。她不禁好奇的问玄心,玄心只说他犯了错,罚他思过去了。
玄心的伤势已然好转了许多,这些日子,初七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日,阿遥照旧端来饭菜。正准备动筷,玄心抬眸看向门口,目光冷冽。
阿遥问:“怎么了?”。
玄心轻扯了嘴角:“看来……我被人发现了!”。
阿遥一惊:“什么?”。
再看向门口,门被人一把推开,阿遥惊愕的看向来人。
“灵雨掌事?”。
灵雨怒瞪着阿遥质问她:“玉九黎!他是谁?”。
阿遥急忙解释:“他……灵雨掌事,你听我说。他是我朋友,受了伤在我这修养,你放心,他哪儿都没去,一直待在听水榭!”。
灵雨冷笑一声说:“朋友?他是何人?是何身份背景?又因何而受伤?”。
“他……”。
灵雨打断她:“我来替你说,他来历不明,居心不良。他这一身伤是盗窃神引留下的!对不对?”。
阿遥急忙说:“灵雨掌事,你若担心他居心不良,我现在就让他走!”。
灵雨冷哼一声:“走?晓月仙宫岂是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拿下!”,她一声令下,一众剑侍上前围住了他们。
阿遥不想与晓月仙宫为敌:“灵雨掌事!有话好说!”。
玄心轻笑了一声:“去带上小葵。”。
阿遥愕然的看他:“你想干什么?我答应过外公,要留在晓月仙宫!”。
灵雨却冷冷的说:“如今晓月仙宫可不敢留你!”。
阿遥想解释:“灵雨掌事……”。
玄心说:“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你还想赖着不走?”。
阿遥看着灵雨,最终叹息一声,对她行了一礼:“对不住了,灵雨掌事,我让你失望了。”,她回到屋里带上小葵。
灵雨目光深沉:“我说晓月仙宫不留你,但也不会让你就这样走了!”。
阿遥闻言面色一沉:“灵雨掌事这是何意?难不成还想杀我?”。
灵雨说:“你是东离圣女,我自然不会杀你,但是……你知道的太多,我不可能就这样让你下山。”。
阿遥皱眉问:“那你想怎样?”。
灵雨说:“我要用忘忧抽取你关于宫主的所有记忆。这样……我才能放心的让你走!”。
阿遥与玄心对视一眼,玄心没有说话,她最终点头:“好!”。
灵雨取出一颗拳头大的透明水晶,应该就是她所说的忘忧。她一手捧着忘忧,一手在上面施法,最后双指指向阿遥的额头,阿遥闭上眼睛,一团白光从她额头浮现,瞬间钻进了忘忧中,应该说是被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