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家中一切安好,顾临羡终于松口气。
傅进凯在拓展公司,合并金融,涉猎项目多元素,忙得不可开交,顾临羡能想象得到那节奏感有多强。
他一直都知道姑姑的身体有旧疾,时好时坏,只因顾纭性子刚强,极少露出病容,恳求也好,叮嘱也好,他希望步轻初多多关注姑姑,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告知与他。
步轻初即刻点头应允,然而,她心中的委屈和傅以桐的秘密,自是守口如瓶,只言片语都没有,她要自己处理的清楚明白。
安南西这几日是百思不得其解,心烦意乱地在球场旁打转。
他猜不出为何步轻初见到他会扭头匆忙走开,即使在校门口撞个正着,也只是敷衍一声,想一起约饭也是理由诸多推却。
似乎不止有了距离感,陌生感也随之而来。
他想要问个明白,却没有给他机会。
之前放学几乎是三人同行,现在只有他和傅以桐。
他想不出哪里得罪了步轻初,就在与顾临羡视频时还牢骚了几句,无论什么事情也提不起积极的兴趣。
‘‘顾临羡,我要抑郁啦,为什么人的心思要这么复杂多变,猜来猜去我头都晕了,我只想要个痛快,咋就这么难嘛,你智商分贝值高,你给我出谋划策一招呗’’。
‘‘顾临羡,我要疯啦,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太惨烈了,更难堪的是我连机会的边都沾不上,我这暴脾气却来个死不瞑目啊’’。
他风一阵,雨一阵的凄惨兮兮,悲天怨地地夸大其词,顾临羡看着都想笑,没头没尾蹦出巴巴的委屈,安慰都无从开口。
顾临羡怎么也不会想到,弄得安南西无精打采,哭天抹泪的竟是他魂牵梦萦的步轻初。
路铭调侃他像极了魂不守舍的失恋样,心不甘又没辙的可怜虫。
‘‘失恋你个大头鬼,你才是虫子,我咋不知道我啥时候恋爱了,纯洁的心要留给心动的人,你知不知道,你个大嘴巴,让你胡说八道,滚’’。
安南西一边辩解,一边不忘狠狠踢了路铭一脚。
自己已经很闹心了,还来个看热闹不嫌大的,就是落井下石,想到此,回腿又补了一脚。
步轻初已经在疏远自己,在弄出点无中生有的风波,谣言堪比利刃,到那时就更解释不清了,还不如直接给自己补一刀。
可是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以前有多温馨,现在就有多冷却。
在安南西眼里,步轻初简直就变了个人,比陌生还要生疏,似乎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一样。
这让他哪能受得了,费劲心思找了几次机会,还没有走近,映入他眼中的只有决绝的背影。
其实,如此之举,步轻初心里也很愧疚,为了不再有被误会的牵扯,她只能狠心坚持。
安南西坐不住了,吃啥啥没滋味,在不弄个水落石出,他真的要抓狂了。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步轻初的影子都没看到,无奈,心一横,径直走向了傅以桐。
死就死吧,要不然自己的心都要着火了,直接问道;‘‘小狐狸轻初咋啦,为啥不理我,我哪里做错了吗,告诉我我改,别让她不理我呀’’。
拎着书包耸肩拉跨地拍着傅以桐的肩,既憋屈又着急还很怂,乞求的眼神里透着青涩的可怜。
自己已经这么惨了,既博得同情应该也不会招来钉子,小心思还挺花样。
傅以桐很不悦白了一眼;‘‘你就那么在乎轻初啊,死不起又活不起的耷拉样,她要是这辈子都不理你,你是不是就不活啦,还有,你在小狐狸的叫,我就让它成为你的梦魇’’。
‘‘轻初不理我我都心如死水啦,你不但见死不救还来戳一刀,友谊的小船就是纸糊的,遇水就沉遇风就飞啊,还梦魇,太狠了吧,好歹我们也是发小啊,咋跟要灭了我似的’’。
安南西自顾哀叹其怨,也是有意套近乎,没有注意到傅以桐的神色。
‘‘淹死你吹烂你,有眼睛也是瞎,最好伤心死你,轻初才不会像某人那样浪费时间,米虫一样的游戏人间,她去做家教啦,懒得理你让开’’。
傅以桐狠狠踩了安南西的脚,左肩用力撞了一下,抡着书包气呼呼离去。
不知为何,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死又是活的听着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但是,傅以桐再怎么不悦,还是见不得安南西难过,无形中随口还是说出了步轻初在做什么。
疼得直咧嘴的安南西一脸衰懵,自己没有得罪她啊,甚至还有些讨好,难道讨错地方了,干嘛这么大的火,脚趾都要踩断了。
‘‘有病吧你,可惜了殷勤,献错地儿了,吃了炸药一样,小狐狸我要是残了,纠缠你一辈子,诶呦,疼死我啦’’。
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的路铭走近取笑道;‘‘仙人掌的魅力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啊,不是挺腻歪的嘛,花心惹祸了吧,不过你缺心眼的魄力我还是肝脑涂地啊’’。
‘‘滚,信不信我灭了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诶呦’’,安南西唏嘘着喊疼,很委屈道;‘‘鬼才知道因为啥,这一脚也太狠了,小狐狸你给我等着,欸欸呦’’
‘‘人都走了,你喊个寂寞那,不过踩你一脚都是轻的,你真瞎’’。
看得清晰的路铭眯着眼睛,假正经里明显的幸灾乐祸。
有事没事形影不离的,一旦给人家惹怒了,就该吃点苦头。
‘‘要不滚,要不闭嘴,要不装瞎,烦着那’’。
不过一转,安南西突然笑得那个灿烂,步轻初是去做家教,才没时间应约,却把路铭笑懵了。
‘‘嗨,哥们都说十指连心,你这是串筋了拐到脑子啦,干嘛笑得跟个大傻子似的,我瘆得慌’’。
‘‘你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就让你变成活灵活现的傻子,正常人的思维你永远不懂,幼稚的小长颈鹿’’。
路铭翻了翻眼睛,很不是滋味叫道;‘‘我应该让傅以桐再给你一脚,直接让你坐轮椅,看你还敢不敢总是给别人起外号,等等我瘸子’’。
路铭本就瘦,尤其脖子细长,难怪落了话柄在安南西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