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五年前,刘府大婚现场,刘夫人扶着身中毒箭的明枫。
‘枫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怎么这么傻!跑来这里做什么?!’刘夫人抬起右手,慌乱地擦拭着明枫脸颊上的毒血。
‘烟儿,对不起。不能伴你到老了。’明枫拼命地咽了咽,嘴里的鲜血这才少了些,‘很抱歉在你大婚的时候出现,我~我本想悄悄送给你~给你~’说着,明枫便从胸口的衣服里拿出一枚玉佩,递给魏烟,接着道;
‘我只是想将这个给你,我找不到你~也没人~没人愿意~帮我送~拿给你~’
魏烟接过爱人递上来的玉佩,白皙的脸颊早已被泪水打湿,只是无助地紧紧捂住他的伤口,目光里的乞怜布满爱人的脸颊。
‘烟儿,我~我~,对不起~我不~不~不能~’
‘枫哥,放心吧,我知道我知道的。这不能怪你。是我,是我负了你!’
‘不,烟儿,你要好好活下去!我想,想你,好好~活着。’
‘枫哥,呜呜呜~’
‘不要怪魏爷爷,不要恨——’
‘什么?’
‘是我,怪我——’‘是我不该过于奢求——’‘烟儿——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就如同幻境一般,美好——却——易碎——!’‘我——好想——好想——珍藏——’
‘什么?枫哥,你在说什么?’
‘我不该,悄悄跟着魏爷爷——是我的错!’
‘!’
‘这枚玉佩,好好保管。烟儿最喜欢这种淡蓝色的玉佩——了。’说罢,明枫的手便从魏烟的身上滑落下来。”
听了这段渊源,云时灵几人也觉得明枫的话有蹊跷。
“所以,是因为明枫跟着魏爷爷去了边境,然后,回来就要将魏烟嫁给刘大人的?”
“哎,可能是吧。”小二哥回应得很模糊,关于这个猜测他也无法肯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魏爷爷在边境肯定遇到了什么事。”
“什么事?”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魏爷爷去了边境,不但没有带回来儿子的尸首,而已还患上了怪病。再不久,就是收留了醉锦。”
“你是怀疑这醉锦有问题?”云时灵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欸——!这我可没说哦。”小二哥连忙否认到。但他越是否认却又更加代表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隐情。
“哎哟——!”看对方支支吾吾的,云时灵就再次上演“谄媚术”,又将一大锭银子送到小二哥的手上,再次给对方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吧,我们不是这边的人,打听他们,只是想找到我们的同伴,不会节外生枝的。”
苏浅画和季初言也配合地点点头。
“嗯~好吧。”小二哥这才下定决心,继续道,“醉锦姑娘自然没得说。虽然魏爷爷跟她无亲无故,但是却把她当作亲孙女,这醉锦姑娘自然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平常里帮忙劳作,外出来往生意,集市摆摊,她都做得来。而且跟她打过交道的人,无一不说她的好。”
“那既然如此,又是有什么问题吗?”
“怪就怪在她的来历。”
“嗯?她的来历有什么问题?不就是魏爷爷收留了她吗?”
“虽然我们这儿也是菖篌国的地界,但是像我们这种偏远的小地方,上面哪管我们的死活。也就是运气好,有了刘大人这么个父母官,这天长镇也算是世外桃源了。
这魏爷爷啊,回来草草将亲孙女许给了刘县令,却将收养来的孙女养在身边。”
“你不会~怀疑他~有什么企图吧?”云时灵几人的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些不好的画面。
“咦——!客官在想什么!”小二哥果断地打断了几人的龌龊想法。
“哦,没有没有。嘿嘿!”
“两年前,有人夜里一个人在野外劳作时,遇到了魏爷爷。”小二哥开始神神秘秘地。
“然后呢?”
“看见,看见魏爷爷的,眼里,布满了邪气。”
“邪气?!”
“我们也不是修道之人,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不过它是黑色的,眼底拼命地往外冒出这种黑色的邪光。
魏爷爷发现有人后,就慌乱跑开了。”
“看见的人确定吗?就没有看错?”
“好端端的人,眼睛怎么会冒黑光呢?”
“是啊。”小二哥接着道,“但是去年又有人看见了,而且还看见——”
“看见什么?”
“魏爷爷咬断了鸡的脖子,喝鸡血呢。”
“喝鸡血!怎么会这样?!”
“但是,没有人发现醉锦姑娘有什么问题。”
这时,店里开始忙起来了,小二哥也就忙去了。
听了魏爷爷的故事,云时灵几人都隐约有些不安。
“如果这魏爷爷真如小二哥所说,那这醉锦姑娘岂不是很危险?那贺简?贺简也一天不见他踪影了。”云时灵道。
“看来这魏爷爷真的有问题。”苏浅画分析道。
“看醉锦姑娘的样子,不像是知道什么的。而且她武功不低,难道是在帮忙隐瞒什么吗?”季初言道。
“看来得快点找到贺简了。”云时灵道。
于是几人吃过饭后,又打听了一下,这才问出醉锦家的地址,几人便往醉锦家赶去了。
暮色降临,竹屋后山,凉风习习,波弄出绿色的浪潮。朵朵鲜花妆点其中,好一番美不胜收的画面。
贺简和醉锦二人,正在布置采集花露的竹筒。
老树下,月光透过树叶星星点点地洒落下来,贺简的目光也星星点点地洒落在醉锦的笑脸上。
“贺小哥~”醉锦回过头,正好对上贺简那炙热的目光,于是又急忙收回了。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布置,良久都没有再说话。四周,只有窸窸窣窣的昆虫小声的叫声。
布置得差不多后,两人坐在一旁的老树根上,望着远方,也望着近处。
“真美好啊!”醉锦不由地感叹道。
“嗯~”
“这景色。”醉锦伸出右手,指了指山那边,成片的老树影。
“确实。”贺简跟着醉锦手指的方向,也露出幸福的微笑,赞同着对方的观点。
“如幻境一般。”
“幻境?”
“易碎。”
远处飞来的鸟儿,传来几声鸣叫,响彻山腰。醉锦眼里的幸福也随之消失了几分。
“和爷爷在一起的这几年,好得不真实了。”
“~”
“我从小就羡慕那些拥有幸福家庭的孩子。那样的幸福,在书里看过,在那些宫女那里听到过,就是没有真切地感受过。”
“我想,”贺简温柔道,“爷爷一定待你很好。”
“嗯!”醉锦转过头来,看着贺简,坚定地点了点头,眼眶里的泪水,是她对这份美好的无力感。可能是知道自己身上责任重大,自己无法真的做到窝在这个小镇上,躲在这温暖的爱意里,而不顾菖篌国的百姓。自己无法忘记,也没有办法不是菖篌国的二公主。
“可能,人终将,会因,年少不可得之物,而困其一生吧。”醉锦又接着道。
贺简走上前,折了一束鲜花,递到醉锦手中,道:“我相信,你会幸福的。你值得幸福的生活。”
“嗯!”醉锦接过鲜花后,再次坚定地点了点头。
虫鸣鸟叫,柔情四溢。正是情感渐入佳境的时间节点,云时灵几人也走到了这里来。
“啧啧——!”这时云时灵几人才找过来,看到贺简递给醉锦鲜花,还温情脉脉地说了一大堆,自己顿时觉得辣眼睛。
“时灵?!”看到云时灵他们,贺简也很是高兴,“你们怎么来了?”
“还我们怎么来了!”云时灵没好气道,这一路的艰辛,已经把她脾气快磨出来了。
他们几人一路跟着路人的指引,在这镇外的山里转悠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找到他们所说的那个竹屋。本来打算不找了,幸好又在这片山腰上,看见了贺简二人。可是那贺简正在和他的醉锦小妹,花前月下的好不美好。这怎能不叫云时灵火大。
“时灵~”贺简兴高采烈地凑到云时灵跟前,不过见她脸臭得很,于是又转头对着苏浅画和季初言道,“你们怎么找来这里了?”
“我们根据小镇上的村民的描述,一路找来~”苏浅画细细讲来,“一路上,方向应该是没有错的。但是,约莫找了,三四个时辰了,也才找到这里来。”
“三四个时辰!”贺简不敢相信,因为据他的判断,这里可能里镇上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吧。
“对,没错。”季初言在一旁附和道。
“不会啊,”这时醉锦也过来道,“我家在前面,”醉锦指了指山的前方,“这里是后山了。我家到镇上最多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吧。”
“嗯~是吗?”苏浅画疑惑道。
“嗯,对的。”醉锦肯定道,“而且我家在山前,你们怎么从那边过来了。”醉锦指了指他们几人来的方向,那边明显跟天长镇是两个方向。
“嘶——”几人再看了看地形,可是苏浅画几人确定自己的路线,是按照打听到的消息一路过来的。而且是最近的路线。
“那个方向,不是天长镇吧?”贺简道。
“怎么可能!”云时灵反驳道,但看了看醉锦,突然又想起小二哥的话,于是凑到醉锦身边,警惕地问道:
“醉锦姑娘,你爷爷~你没有发现你爷爷有什么~异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