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陛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但越是这样压制，越让冯璋玉听出其中的不平淡，甚至可以称为激动的情绪。
这是这位陛下继位以来，从没有展露过的情绪。
冯璋玉忽然明白了陛下想要表达的意思，恭敬道：“六大灵院的精英修者都在西北小战场，皇家灵院的王子们也是修行界的一支，他们一定谨遵陛下旨意，避免冲突。”
金鳞陛下微微一怔，道：“你的意思是本皇不应该同意让皇家灵院进入西北小战场？这是本皇自作自受了？”
他忽然变得很激动，从座位上站起来，俯视着冯璋玉，头顶帝冠上的挂珠相互碰撞，发生急促的响声，“本皇有什么办法？本皇有什么办法……”
冯璋玉透过摆动的挂珠终于看到了陛下的脸庞。
他震惊了。
怎么会这样？
陛下的眼睛黯淡无神，整个眼眶深深的凹陷在脸庞上，仿若两个黑洞，枯槁的眼珠哪里像正值壮年的人该有的眼睛，就连八十枯叟的眼睛也比他来得明亮。
冯璋玉再细看他的眼睛。
那里面写满了焦虑，而且是长时间的焦虑，唯有在长久的忧心忡忡、焦躁不安中，才会把一对熠熠生辉的眼睛折磨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