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房门打开,室内很昏暗,王纠试探性的叫着:“冬哥?”
“阿冬?”
无人回应。
王纠先是把客厅的灯打开,边鸣冬家里的灯采用的是吊灯式的轻奢极简欧美风。
虽说客厅摆放的东西挺多的,什么健身器材,好几个单人双人沙发,茶几都有两三个,还有很多吃的。
但是一个人影子还是一览无余。
“鸣冬?”
“边鸣冬?”
王纠继续朝里面走,卧室里面也没人。
陈意送他回来的,如果想知道人在哪,问她不就好了?
可是没有她的联系方式,那岂不是就可以给郁曙发消息了?!
小太阳。
【你知道你朋友把边鸣冬送到哪儿了吗?我回家没看到人】
秒回。
之前就说过,她是纯爱玩手机,所以回消息很快。
【送她家了。】
【W:麻烦了】
对面没回了。
王纠放轻松的洗漱,窗帘一拉开,屋外是萧瑟的寒风,他依然把窗户打开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他想要感受感受风的存在,其实更想尝试的是自己的存在。
当风儿拍打在你脸上的时候,你或许会疼痛,当它轻抚脸颊的时候,你可能会柔软,风会运动,人会感受。
王纠在性格方面是有一个极端存在的,一方面就是纠结,听奶奶说妈妈也是这样,可能是遗传到了。
另一方面就是果断,与纠结完全背道而驰的一个方向。
冬日里的阳光总是有那么一丝和煦,人们把它叫做暖阳,光打在人身上的时候,祛除了丝寒气,温暖从天而降,洒落在每一寸肌肤之上。
殷家一大早热闹的不行,亲戚扎堆嘛,闹哄哄热腾腾的,就是可惜都是白雪芳家那边儿的亲戚。
殷俊,也就是殷乐乐的爸爸,白雪芳的丈夫,郁曙的舅舅,男方没什么亲戚。
父母染病走的早,他唯一的姐姐,殷媚,为了一个男人死了,其实这是他不赞同的,所以连带着,他不是很喜欢那个男人和他姐姐的孩子——郁曙。
殷乐乐是殷家的小公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这不,白雪芳在一楼大厅招待好亲客以后,还上楼来伺候小女儿起床,很是溺爱,这是她和殷俊唯一的女儿。
“乖女儿,太阳晒屁股咯,今天天气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女儿刚失恋,又正逢冬日暖阳,出去走走是不错的。
殷乐乐娇里娇气的伸懒腰,闷哼两声,刚醒来的她还没开眠,白雪芳就好声好气的哄着,像哄小宝宝似的。
在殷乐乐这里和她周旋了好久,她才不情愿的爬起床来。
反观另一边,郁曙的卧室就在殷乐乐对面,白雪芳敲了敲门,礼已经行了,接下来她就直接打开了门,还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可以起了”,张嘴却又点淡漠疏离。
“好。”
白雪芳下了楼。
其实郁曙心里想的是,你大可不必叫我一声的,我平时也不赖床啊,我会起的。
可是白雪芳在甜言蜜语的哄殷乐乐起床后,又对她叮嘱了一句起床,这就是叫两个人起床却用及其不同的方式。
她从来不觉得这样有错,舅妈待她也挺好的,没有亏待,可就是不温不火的,酸酸的。
就是……客人。
在殷家住了十三年的客人。
难怪都说寄人篱下不舒服,原来是落差感太大。
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看到殷乐乐被如此疼爱呵护,她会有落差感。
如果是做同一件事情,比如喝药吧,白雪芳对殷乐乐会说:“把这药喝了吧乖女儿,喝完妈妈给糖吃。”
而对她会说:“喝吧。”
这会让她感受到极具不同的差别待遇,油然而生的苦楚无法忍受。
或许白雪芳从来也不叮嘱她就好了,她就成一个小透明,这样她就只会想起来时难过一些,倒不会有那么多的酸痛。
偏偏给了,却又极少,还要有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