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阴宗!
仙剑宗的老祖乃元婴修士,是葬天渊南边地界的一流势力,但却远远够不到尸阴宗的膝盖高度。
要知道临渊城,只是尸阴宗在南域的一个分部据点,就已经不是仙剑宗能匹敌的了。
此时曹炎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叶家被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却一点风声都没流出,原来是临渊城里尸阴宗的手段。害得自己一头扎了进去,平白惹上这大麻烦。
不过他们说的地图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尸阴宗在修行界的风评一般般,但为了一张地图,就平白屠人满门,想必这地图大有内涵啊。
叶良辰闻言,亦是一惊。
看来今晚是不能善了了。
自己坑害曹炎,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落井下石的机会。
这尸阴宗的赵昊,更是目的明确。
但叶家上下和父亲的性命不能白白浪费,所以自己命不能丢,地图也绝不能给!
思来想去,眼角余光瞟到满身血污的曹炎,计上心头:“想要地图?去捡吧!”
扬手一挥。
一块石碑脱手,激射而出。不偏不倚,刚好不是红衣女子的方向~
紧接着,毫不犹豫双手快速捏诀。
面色潮红,丝丝血雾霎时从毛孔喷出,将身体包裹:“电光血遁!”
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流星,消失在原地,直直冲向曹炎的方向。
以假地图引开红衣女子的注意力。
再施展血遁,从防守薄弱的曹炎方向突围。
这就是他的计划!
“哼,雕虫小技!”
红衣女子眼看石碑偏离自己,落向远处,却是不慌不急,根本没有要去捡的想法:“本公子有那么傻吗?”
右脚轻踏,凌空而起。
身后红棺虚影煌煌,铁索横空,直指叶良辰。
曹炎见叶良辰直冲而来,哪能不知他是把自己当做突破口了。
心底虽说很想出手阻拦,但身体却是径直横飞躲闪。
直接让开!
因为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先前点明叶良辰与红衣女子身份,为的就是这一刻。
他要借叶良辰吸引红衣女子,这样自己才有机会逃走。如果红衣女子真能把叶良辰干掉,那就更好了……
心怀鬼胎的三人,各有计划。结果就导致血色遁光呼啸而过。
叶良辰的身影眨眼间便快要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不是你的仇人吗?”
红衣女子面色一变,愤怒大叫:“你怎么不拦住他!?”
失策了!
自己猜到那石碑是声东击西之计,却没猜到眼前这小子,面对仇人居然挡都不挡一下,直接放人跑了!
他看向曹炎,怒不可遏:“你果然很该死啊!”
“叫啥叫!”
曹炎耸耸肩,面色揶揄,颇有些幸灾乐祸:“有这嘴遁的功夫,还不如赶紧去追。不然那什么地图可就要跑远咯…”
“你…!”
红衣女子看向那快要消失的人影,牙齿都要咬碎了。
一步错,步步错。
那叶家之人是仙剑宗弟子,仙剑宗又背靠云台圣地。
万一他将地图上交,紫霄秘境的秘密就守不住。尸阴宗将失去先机,受制于人,父亲怪罪下来,自己怕是又要被禁足。
而这一切,都怪眼前这人。
突然闯入叶家山庄,明明就是一只臭蝼蚁,为什么不乖乖束手就擒!?
坏我大计!
突然,红衣女子眉头一挑,似是想到了什么。
他的功法能直接吞噬阴煞之气…
如果能得到,到时尸阴宗就能不再惧怕葬天渊。
想到葬天渊里遍地的宝贝尸骸,红衣女子将目光投向曹炎,至于那跑掉的叶良辰,就让他跑吧。最坏的结果,也就只是和别的宗门一同分享紫霄秘境而已。眼下这小子的功法,却是最容易得手,且是最适合尸阴宗的!
想到这里。
红衣女子嘴角一裂,白牙森森:“跑了他,抓了你也不亏!”
“……!?”
曹炎见祂不但没去追叶良辰,反而停下脚步,一脸垂涎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心慌。
怎么回事!?
这剧情展开不对啊!
但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我送你一程了。
想罢。
曹炎佯装一脸惊恐,转身就跑。
“跑吧跑吧,其实你这种带刺的,本公子觉得也别有一番风味……”
揶揄的笑声,伴随着铁索铿锵。
没跑出多远,曹炎便觉双腿一紧,显然是被捆住了。
他挣扎着撑起身子,恐惧地连连挪动后撤,想要逃离:“你…你不要过来啊……”
“放心。在得到你的功法之前,本公子是不会杀你的。所以…”
红衣女子见他恐惧模样,心中畅快。
就喜欢这种尽在掌握的感觉!
居高临下,再次一脚踩在他胸口,将其狠狠摁住:“你的功法拿来吧你…”
“你的小命拿来吧你!”
曹炎怒吼一声。
看着月色下晶莹挺直的修长,果断出手,狠狠抓去!
冰润柔软入手。
意念一动。
手上顿时多出三个白色光团。
啪!
红衣女子身体瘫软,直接骑坐下来。
呼~
曹炎整个人瘫在地上,一动不想动。
今晚莫名其妙的遭遇,令人身心俱疲。
散去其中一个光团,十滴猩红的气血精华渗入掌心。
酥酥麻麻。
精疲力尽的身体,仿若旱地久逢甘露,体力霎时恢复七八成。
胸前断骨之处右手断臂,更是贪婪地吸收着这股能量,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断裂的骨头似乎就接上了,疼痛骤减!
“哈哈哈,我,又活过来了。”
直到此刻,曹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嫌弃地推开身上姿势暧昧的女尸…
“让你嚣张,再猛不也得倒在我一指之下……”
就在这时。
荒山野岭,雾气弥漫。
突然刮来一阵大风,尘土飞扬,他一时睁不开眼,鼻尖忽地缭绕一股奇异的香味。
耳边低语,似有若无……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路边劫一个俊俏郎,从今不受世间苦。
我将郎君把家还……”
敲锣打鼓,喜庆古怪的戏腔,从不远处飘飘荡荡而来,初时声若蚊蝇,模糊难清,似有似无。
曹炎一开始还以为是幻听。
但不过两三息的时间,耳边的戏腔便越来越大,清晰可闻。
原本喜庆的女声,也忽地变得怨气幽幽。
唢呐一响,白宝飘飘。
“喜堂何苦变孝堂,落得花烛台前满白布。
奴家脱去红裙换孝服,调去纸花戴一缕麻。
想你我名成夫妻情未实,几时何曾良宵夜。
可怜俏郎刚做新郎就归地府,奴家未作新娘就变寡妇……”
新婚丧偶…
红白双煞!
凄凄凉凉的戏词简直跟贯耳魔音一样,直接掀开头盖骨,化做尖针,刺破耳膜,狠狠往脑袋里钻……
曹炎眼角一跳,低头看看身下躺得地方。
完结散花…
过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