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港,码头。
这次没有人给张定文送行,他只带了两个兼职仆从的保安。八脚他们将从香港返回美国。
再次登上这艘威斯特号,心情截然不同,当然这次住的是顶层,感受也会不一样。
大伯在他临行之前跟他深入交流了一次,他对这位大伯不由十分钦佩,老爷子张开闻远不如这位大伯,无论是谋略、心机或者远见。
大清朝以为六百万两白银很多,以此为胁张定文定然不敢怎样,其实对张定文来说六百万两白银如果换算成英镑都还不到一百万,以他如今的身价,百一都不到,他真正在意的是两位亲人的感受与性命。
大伯的性命他是要确保的,之前与其沟通的时候已经有了安排。老爷子死活不同意离开,到时候他会让协助撤离的人给老爷子两条路,不过预计老爷子会自己选择自尽,这是最好的结果!经过这一遭,大家都不觉得自己应该有什么愧疚,每个人在选择自己道路的同时也应该为选择而负责。
躺在威斯特号顶层甲板上的摇椅中,张定文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自由的气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快整整一天,醒来之后他感觉十分惬意舒服,饥肠咕噜之后吃一顿烧烤,感觉人生确实没有虚度,同时发现吃也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这次他回美国的第一目的地不是加州旧金山,而是美国纽约,然后再去华盛顿。
能够顺利离开大清,他还是找到了美国领事馆,让他们做了一张华盛顿的邀请函,大清不敢得罪美国,只能放行。
美国领事馆的邀请函本来只是借口,不过在张定文的运作之后就变成真的了,因为他想见一见总统罗斯福。
张定文给罗斯福的亲笔信,意味着默克集团选择了共和党,这个集团在短短三年多的时间内已经成长为美国真正的巨头,可以预见其将来的影响力将进一步扩大。默克公司的所有产品都受到了各国的追捧,正深入影响美国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正在欧洲各国访问的默克本人更是所有美国人的偶像与英雄!
不错,所有人都知道默克此时正在欧洲,不过他因为忙于论文的撰写而没有时间与公众见面。张定文让尺音通过媒体发布的各种软文让大家的视线更多关注的是默克的科学成就,用伪造的行程也刚好消弭各国对他在华夏的关注且可以混淆视听。这年代信息传递十分缓慢,后现代的许多媒体操作手法可以取得极好的成果。
去东海岸时间非常长,这么长时间他也不可能天天赛太阳吃烧烤,锻炼神识就是最好的运动与工作。
他很快发现锻炼神识有比沙子更好的材料——水。水与沙子最大的不同就是水分子之间是有作用力的,有粘力与张力,可以理解为吸引力与排斥力同时存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发现无论如何神识对水都无可奈何,因为水是可以流动的,无法切割,加在其上的力量也都是可以传导的到其他地方的,在神识之中,水简直如磐石一般无可撼动!
通过不断地尝试,他终于发现,水不可以拿捏,但是可以引导!这需要将神识化为导管与吸管。这个难度比之前任何尝试与训练都要高,前面半月左右他最多只能引导大股的水流进行流动,每天还累得不行,练完之后到头就睡。
极限训练的成果就是每天可以进步一点点,直到有一天,他觉得脑海中如针刺,一阵阵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从中冲出,他赶紧将所剩不多的灵心茶当点心全部吃掉,从铅盒中找到两块镭吊坠抓在手心,然后就晕过去了。
醒来之后,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感官更加敏锐,这次他已经感觉不到神识探察与自己的感官感受有什么不同,好像两者已经融为一体。用耳朵认真去听,可以听到全船几乎每个角度的声音,还可以听到海面之下的声响。用眼睛去看,则可以感受到墙壁之后的情况,看到的画面可以随着心意进行调节,十分神奇。鼻子的嗅觉与眼睛一样,只要认真去感受,船上每个角落的味道好像都可以闻到,虽然超过一定的范围,味道就变得有些奇怪。
感官大变,神识也发生了大的变化。原来神识全力压缩可以化为一粒微尘,但是现在则是化为无,或者说为空。微尘还有大小,空则没有。再仔细感受神识的形态,原来还有一种点与线的感受,现在则是什么都没有,但是好像什么都有,你想象成怎样那就有怎样的结构,想象成多小就有多小。
再次使用水实验神识控制的的效果,一种巨大的惊喜扑面而来!
所有的水比沙子还要好控制,犹如听话的孩子,指东往东,指西往西,还有一种丝般柔滑、亲切的感觉。用水形成的水龙在空中更是惟妙惟肖犹如活物,这种场景彷佛将前世动画片中的特效画面挪到了现实,魔幻而不真实。
还有更魔幻的就是他可以将水缸中的水瞬间“冻结“,形成刹那就是永恒的既视感,还可以让水如坚石将人托起,如果不是场地不够大、练习的水池太小,他相信自己可以在水面上散步。
神识的一步步蜕变,每次进步好像都不太大,累计下来,性质已经发生了改变,如此魔幻的场景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三块镭吊坠只剩下了半块,这次蜕变所消耗的能量也多了不少,他暗忖难道下次进阶他要弄个大的镭球?
再次书写文稿的时候,他体会到了指挥墨水自动书写的乐趣。不需要任何笔,墨水就可以在空中组成文字,直接印在纸面上,这是真正的印书!
升级的快乐让人兴奋了好长时间,直到邮轮达到纽约港。
纽约是美国东海岸最发达与热闹的城市,这里是美国自由民主的灯塔与象征。高楼林立,街道宽阔,比起欧洲很多低矮的老建筑,这里是目前世界上拥有最多高楼的新兴城市。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蒸汽机车与马车各行其道,井然有序,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走在这样的街道上,张定文原本以为会感觉到兴奋,因为毫无疑问这里绝对是世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中心。实际情况是自从他的感官能力提升之后,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只觉得十分难受,听到的全部都是噪音,各类难闻的气味让他一直泛恶心,他还见到了空气中大量的由于烧煤而形成的尘埃,到处都是灰蒙蒙的,这样的环境让他感觉直接置身垃圾堆。
最后他几乎是逃离纽约的,因为实在是受不了了!
从纽约到华盛顿如果坐火车,速度会比较快,只要几个小时,马车则需要两天,犹豫半响,最终还是选择了火车包厢。他需要尽快找到解决目前这种感官过于敏锐给他造成困扰的问题,否则日子都没有办法过下去了。
好不容易从火车站出来,他感觉终于好受一些,华盛顿的空气质量明显比纽约强一大截。
这一路上他终于摸索出了一点办法,就是使用神识在自己的身体外面形成一层过滤护罩。但是这个护罩不但可以过滤灰尘,还可以阻挡其他人的靠近,这样的异样会让人很容易发现异常,造成“灵异“事件,影响力就大了。
在一处林间别墅酒店,张定文终于见到了尺音、米莉与吉姆,同时还有默克集团的众多高管。
尺音已经十六,这段时间他的身高窜得很快,经过一年多协助管理集团,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再没有之前有些调皮的样子,显得成熟稳重了很多,前世记忆中的职业经理人好像就是这个样子!
“见过九哥!“,他倒是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跟默克握手,而是行了一个躬身礼。
张定文点点头,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米莉与吉姆过来一个跟他拥抱一个跟他握手,都十分高兴,见到默克,所有人的心都稳了。
接下来一行人在酒店中待了几天,仔细商量默克集团的一些重要事情,同时还要商量关于党派选择及与总统先生见面的事情。
张定文离开美国一年多,集团虽然依然发展得不错,但是问题也很多,几个新产品一直无法大规模量产,严重影响了发展的速度,如汽车、发动机等等,大家对默克的归来望眼欲穿。
了解情况之后,张定文倒是更有信心了,比他预计的要好很多,增加了这次与总统先生谈判的筹码。
实际上他们的会议不时有人打断,过来拜访的议员与安全顾问知道默克过来华盛顿,纷纷过来拜访,他们需要知道默克的政见与诉求。
特别是总统的助手与安全顾问,这两人不但知道总统的想法,代表他的意见,更需要知道默克可以拿出多少支持,同时需要总统怎样的支持。政治就是利益的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