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张家别院,书房。
张定文将一个密封的盒子交给八脚,叮嘱道,“还是老规矩,这些东西必须亲手交给老大或者老四,不得假手他人,保不住用启动盒子的自毁程序,资料不得落入他人之手!”
“是!”
“国宝的事情我知道了,就不找德皇的麻烦了,这个礼物我很喜欢,你让六哥将这些全部也转到越州去,让老大安排用密室深藏,预计要几十年不见天日的那种!保密的同时更要保护好,尽量不要损坏,这些未来的价值更大,乱世最好不要现世了!”
“是!”
“还有就是私事了!佛山那边你还是回去一趟吧!黄飞鸿还认你这个徒弟,家人也需要过去看看!虽然跟了我朝不保夕,但该尽的孝心还是要的!多带些钱过去!同时最好将家人迁到越州,那边几十年内都会安全得很!”
“是!”,不过八脚的眼中已经有了晶莹。
…….
张定文在国内待这么久,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要在给越州自治区留下他在美国的研究成果。美国的资料是无法直接带出的,他只能靠脑子记忆并亲手写下来,所以他一直觉得写字速度慢对他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这些天他突发奇想,想通过神识直接指挥墨水来书写。结果发现墨水别看比笔要轻,要小,但是完全无法指挥,但是如果他把沙子与墨水进行混合就不一样了,通过沙子在纸面上滚动就可以带出墨迹。
他开始专门练习控制沙子。刚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滑”,神识只能指挥颗粒比较大的沙粒,如果要控制沙粒的运动轨迹,完全就是滑不溜手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神识控制能力的增强,可以控制的沙子越来越细,运动的轨迹也更加的随心,他感觉距离成功已经不算太远了。
通过神识的使用,他逐步感觉到神识实际上是有很多的十分微小的点与线组成的,他需要将这些点与线进行重组、分化才可以更好发挥其作用。用实物来比喻的话,刚开始的时候神识就如一团棉花,软而绵,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如果绵花纺织成线,或者压实,那就可以起到拨动物体的作用;如果将绵花变成布,那就可以兜水、兜土、兜各种物体;如果将绵花的纤维变成钢丝,那么布片就成了钢片,作用更大。实际上神识的变化莫测他还没有摸清楚,只感觉有模拟万物的可能。
新的放射性镭吊坠早就从美国邮寄过来了,通过放射性元素补充玉佩的消耗,他也不怕身体的损耗及药物补充不及时了。
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除了备考,他给越州自治区准备的资料基本书写完毕,这些资料足够越州自治区完成基础的工业化且发展好他规划的产业。只是越州本身基础太弱,教育体系都还没有搭建好,人才更是需要重新培养,这个时间还需要很久,对于没有基础的人,他写的东西看懂都是问题。
春闱的时间终于到了。这应该是大清朝最后一次科举,同时是恩科。
考试过程他已经十分熟悉,完成得很快。由于提前完成无事可做便开始使用神识进行探察,探察的范围最远可以到百米,甚至还可以深入地下三五米,周围考生在干什么、试卷内容等他都可以轻易得知并不让对方发现,如果作弊的话,神识就是神器,只是他不需要作弊。
考试结束后,他给张开闻写了一封信,说是要去陕西一趟,专门拜访一下新老师——大儒牛兆濂。这次无论如何还是得了人家的好处,总不能等考试结果公布了才去拜访,犹如生了孩子再送定亲彩礼一般,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其实他是想去前世的老家看看,顺便碰碰运气,看看是否可以找到玉佩的相关线索。
考试结果的公布还需要一段时间,之后是殿试,根据历届情况其中一般都有1-2个月左右的时间,殿试基本不需要做什么准备,也就是说他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是可以自由支配的。
计算了一下线路与往返时间,他觉得只要自己不是旅游观光的心态去陕西,时间绰绰有余。
在京城购买了一堆的礼物,雇了一架豪华马车,只带了一个扮成亲随的保镖他就出发了。
京城到西安的路在这个时代是标准的官道,当初北京城被攻破的时候,慈禧逃亡的就是这条路,她只用了四天不到就到了西安。张定文当然没有必要这么赶,他用了大约一倍的时间赶到西安,又用一天多的时间找到了牛兆濂的家,梳洗一番之后才带了拜帖与礼物登门拜访。
令张定文十分意外的是,牛兆濂并不是老先生,而是四十左右的”年轻人”,这个年纪参加科举的人都大把!
他进门时候对门房说的“老先生”三个字,刚好还被牛兆濂听到,因为牛兆濂的家并不大,就几间瓦房而已。
牛兆濂亲自接见了张定文,开口就笑说,“这里老先生没有,穷先生倒是有一个!”
张定文闹了个大红脸,这老师拜的,连人都不认识!
两人虽然之前都没有见过,不过见面之后倒是没有什么拘谨。对于张定文的拜师礼,他也没有客气,全部笑纳,并说这礼不得不收,张定文就明白了——这位也是属于被胁迫的!
虽然说师徒名义定下,不过两人第一次见面聊的可不是什么四书五经,全部都是朝廷要事与国内外形式。
两人说话在一处溪边,周围无人,不过有竹林与清茶,这个时候天气正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时候,不冷不热,景色宜人,这给两人相处营造了非常好的环境与氛围。
牛兆濂并不迂腐,两人说了几句之后,张定文就知道这位明显是不愿意做大清的官才专心教书育人。牛兆濂才学逼人,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事事拿手,对于国外的事情也有颇多见解,这在张定文见到的人中独此一份。
张定文也把自己的情况也大致告知,牛兆濂虽然知道张定文不简单,但谦虚的言辞中他还是听出了张定文的不凡,他的那点名气与张定文相比简直如萤火比皓月。之后一直以友待之。
在牛兆濂家吃了一顿中饭,张定文见太阳西斜便起身告辞,对方也没有挽留。
两人的这次见面,既是开始,也是结束。如果没有礼教的这层师生关系,张定文倒是愿意多与其交流一下,可惜有了这层皮,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点到为止。
告别牛兆濂,他便让马车直接赶往终南山,取道前世的老家。
山还是那样的山,不过路已经不是前世的路,人更不是前世的人,一切都显得十分陌生!
他在陕西前世可是生活四十多年,原来以为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沧海桑田之下原来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
没有找到前世熟悉的一切,只有一些熟悉的山形地势。
连续寻找两日无果,还弄得灰头土脸,主要是前世老家这里过于偏僻,这个时代很多地方还没有开发,道路也不好走,好不容易在终南山下找到了一家客栈,他准备休息两日就返程。
第二日一早,天却开始下起了蒙蒙小雨。西北的天气他十分熟悉,这样的雨要么不下,要下一般都需要持续几天,下雨天赶路事倍功半,人、马都要遭罪,他就准备在这里休息几日,反正也不赶时间。
次日一早,起床的张定文发现雨虽然没有停,但连毛毛雨都算不上,已经小了很多,同时对不远的终南山产生的兴趣。本来终南山不是很高,但是今日在云雾的遮掩与衬托之下,犹如仙境,他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做云蒸霞蔚,雾霭氤氲了!前世的终南山经过人工造景加上战乱破坏实在是没有什么看头,这里的终南山则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与游玩之意。
跟店家借了斗笠蓑衣,穿上自备的橡胶雨靴,带上护卫,他们就开始爬山。
这是游玩,护卫只远远跟着,并不上前扰人雅兴。
山上道路虽崎岖,多是石头或者沙砾,反而比山下好走,五步一景,十步换色,张定云感觉十分有意思。沿途看到的一些房屋,大多岩石或者岩壁为墙,粗糙简陋但岁月痕迹犹在,历经沧桑但古意盎然,随处可以见到一些石刻与涂鸦,大多已经风化,斑驳的痕迹让人感叹岁月无情、天道苍茫。
转过一道弯,出现了一片山坳,其间一块平地,面积有十几亩大小。这处山坳居然是雾气稀薄之处,他的视线立即可以见到几十米开外。
这么好的位置自然有人居住。他不但见到了几间半新的房舍,还有开垦好的农田菜园,还有一个身着道袍的道士正在房舍前练功。这突然闯入不是故意,看人家练功却是不礼貌的,正想移开视线,不过道士练功时候产生的动静实在奇特,让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道士的马步十分奇特,微曲双膝,两脚微内八,与肩同宽,起伏不定。真正奇特的是伴随其呼吸,其面前的空气也起伏不定,犹如吞吐,最远处已经影响到六米开外,如不是今天到处都是云雾,他猜测平常应该是看不到这样的奇景的。
张定云不是没有见过高手,师父霍元甲他可是熟悉得很,不敢说其不能做到,但连续这样做绝对做不到,师父的拳风很厉害,影响到十米开外都可能,但世界上有谁呼吸可以影响到这么远?
不管如何,他今天必须弄清楚,这种奇人他必须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