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武门,中厅。
纳兰大人正与霍元甲各执一座,面色严肃。
“关于大刀会的信息及可能存在邪教的资料与分析十分重要,这次真的是多谢霍师父了!我也会知会天津卫府台,让他们做好配合,有了官方参与调查,相信可以获取更多的资料,也便于向朝廷汇报!”
“大人客气了,精武门有了大人坐镇,我们才敢放心做事办差,这次提供的信息如果能够帮到大人,那是霍某荣幸!其他方面大人有什么事请尽量吩咐!”
“霍师父,你我都是武人,无需客套,朝廷的规矩虽严,但这里不是朝堂,我待你如友,你也不要待我为官,如何!”
“哈哈!与大人说话真是爽快!我那大徒弟近日给我送了一个火锅,弄了一份菜谱,味道确实不错,要不你哪天得空,大人赏光试试?张家有一种秘制酒,一年才送我十坛,一直舍不得喝,要不尝尝?”,霍元甲立即打蛇随棍上,文绉绉的他也不喜欢,大碗喝酒才是他的本色。
“那感情好!就明天晚上吧,也不用多人,简单点,关键是馋酒了,你这一说,我都快忍不住了!张家秘制酒,今年也送了我五坛,我只喝了一坛,其他四坛全做了人情,你这还有十坛没动,也不多喝你的,这次无论如何要拿出四坛,你我一人两坛,如何?”
“行,那就明晚!”
………
张家秘制酒,其实也是张定文通过研究药方弄出来的,每年确实限量,只有99坛,无法量产是因为其中的一些药物十分稀少,需要从云贵与XZ获取。
这酒没有名字,味道那叫一个舒服,入口纯绵、齿颊留香,入腹之后明显感觉从腹部到头顶都透着一股清凉,让人遥遥欲仙却又头脑清灵。关键是这酒喝完之后,对于滋阴壮阳有特殊功效,不伤身还滋补。这酒一次不能多喝,最好是一坛,实在忍不住可以多喝一坛,再多不但是极大的浪费,更有短暂的阳火冲脑,浑身燥热之感。
霍元甲与纳兰大人都受了这酒的好处,知道其中的美妙,所以喝起来都不邀请其他人。霍元甲第一年送的十坛,不几天就喝完了,再要没有!他有些急,不相信张家每年只酿九十九坛,以为是噱头,专门跑到酒窖,看到了酿造的过程还有存酒的酒窖,发现别人真没有忽悠他,酿酒原料确实珍贵异常,产量有些。张家也不靠这个酒赚钱,纯粹是成功后发现不错,酿好的酒也不对外卖,只送来做人情,张家人面广,自己也只能留下不到十坛而已。从第二年开始,霍元甲再也不糟蹋这些酒了,亏他忍得住下,一直没喝,纳兰大人才可以喝到。
纳兰大人自与霍元甲喝了一次秘制酒之后,剩余的六坛就被他盯上了。
大刀会的事情经过天津卫府台参与调查,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基本确认为邪教,之后菜市口杀得人头滚滚。张定文不知道他这一番操作,原本历史中轰轰烈烈的义和团运动几乎被他摁死在胎中,朝廷部分人员想借助义和团打击列强的幼稚想法也基本告吹,而八国联军再也不能以义和团为由发动对华战争。
精武门由于在事情的开头就进行检举揭发,虽然恶了一些人,但是也救了很多人,由于霍元甲不要什么朝廷功名,最终朝廷奖励了五千两白银,当然纳兰大人功不可没,霍元甲的秘制酒少了四坛。
经过两年多的编撰,华夏武术史,在两位翰林及精武门发动武林同道的情况下,终于汇编成册,全书总计三百多册,收录了主流八百多种武功目录。这本书由于只溯源历史,对于实际学武没有参考意义,但是作为华夏武术的传承功莫大焉!精武门作为该书参与编纂的主力,由两位翰林请功,再获得三千量银子的奖励还有一块兵部尚书亲自书写的“为国为民”四字匾额。霍元甲最后的两坛秘制酒也没有保住,全部进了纳兰大人的肚子。
纳兰大人盯着秘制酒,张定文则盯着纳兰大人的书房。
春秋战国:孙武《孙子兵法》、孙膑《孙膑兵法》、吴起《吴子》、姜子牙《六韬》、《尉缭子》、司马穰苴《司马法》、伍子胥《水战兵法辑佚》、商鞅《商君书》
两汉与魏晋南北朝:《黄石公三略》、诸葛亮《便宜十六策》、《将苑》、《武侯新书》、《武侯八陈兵法辑略》、司马彪《战略辑佚》
隋唐五代:李筌《太白阴经》、李靖《唐李问对》、王璩《射经》
宋辽金夏蒙元:宋曾公亮、丁度《武经总要》、陈规《守城录》、施子美《武经七书讲义》、许洞《虎钤经》、陈傅良《历代兵制》、戴少望《将鑑论断》、吕祉《东南防守利便》、《行军须知》、《百战奇略》
明清朝:戚继光《练兵纪实》、《纪效新书》、朱逢甲《间书》、揭暄《兵经百言》、焦玉《火龙神器阵法》,唐顺之《武编》,郑若曾《江南经略》、《海防图论》,何良辰《阵纪》,王鸣鹤《兵法百战经》,王守仁《兵符节制》,年羹尧《治平胜算全书》,胡林翼《读史兵略》等。
这些在纳兰大人眼里已经无用的东西,张定文确实很多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但知道这些都是瑰宝,感叹纳兰大人不愧是翰林,藏书真的是多!很多书明显应该是皇家内藏,上面的标签都在,也不知道是借的还是偷的。
这些兵书跨越中华几千年的历史,很多知识肯定是过时的,但思路应该是古今通用的。他开始一边看书一遍抄录,花了将近三个月才囫囵吞枣地将他认为有价值的图书记忆并抄录一遍,感觉收益匪浅。
本打算向纳兰大人请教关于这些兵书战策上的问题,哪里知道纳兰大人要求用秘制酒来换,一坛换一个问题,秘制酒他也没有,感叹纳兰大人实在是贪心,口气也大得离谱。心里想想大致明白纳兰大人的意思,兵书战策给你看可以,但是解读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他没有打算再次拜师,而且纳兰大人的政治理念他还没有摸清楚,但明显与老师周馥应该尿不到一个壶里,只能作罢。
自霍元甲开始教导张定文霍家拳之后,他发现这徒弟没有办法正常教下去。
虽说张定文没有偷学拳法,但是拳谱他看得多啊!霍元甲教导一两遍之后,张定文就记住了,同时他脑海中记忆的无数拳谱就与之融合,然后不知不觉就开始对师父教导的拳法进行优化,打了几遍之后就变型,再打几遍就成自己的套路。
刚开始霍元甲还进行纠正,后来发现他已经毫无办法,听了张定文的解释后,他知道张定文这棵树已经长歪,掰过来是不可能的。
张定文自己也没有办法,师父都说了,拳路形成自己的风格,这是一代宗师的标志,尽管他一开始就是一代宗师好像说不过去,但是这条路是没有错的!他能怎么办?忘记吗?试过,没用啊!难道这是过目不忘的副作用?
许多天之后,霍元甲找到张定文,连续打了三套拳法,要求张定文完全模拟出来。
这个张定文十分在行,每套拳法霍元甲只打了两遍,一遍讲解要点,一遍从头顺利地打到尾,张定文硬生生记忆下来,每套拳法练习了三遍,刻意模仿之下,除了劲力不到位,其他几乎复刻师父的动作。
按说这么逆天的记忆能力应该得到霍元甲的夸奖,但是霍元甲再次不但没有夸奖,反而嘴里总说“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张定文有些委屈,他已经尽力模仿了,自己感觉很完美,很对啊!
“你再把这三套拳法按照自己的想法打出来!打的时候感觉越舒服,越契合自己的心意越好!”
张定文每套拳法又练习了三遍,越打越与之前教的不一样,有些甚至连顺序都变了,霍元甲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嘴里终于嘟哝,“对了!对了!这次是真的对了”,
实在搞不清楚霍元甲用意的张定文疑惑地看向霍元甲,他希望得到答案。
“哈哈!之前是师父错了!你不是长歪了!是师父想歪了!”,感觉自己有些口误,改口道,“你没有长歪!是师父想歪了!….怎么感觉这话总是不对!”
张定文有些想笑,他大概明白师父的意思了。
“总之,你记住这八个字,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你的武学道路跟别人的不一样,你是武学天才,真正的天才!你的天才师父我想了半个月才理解!就是刚才的八个字!你是天生的宗师,不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