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默三兄弟在习星站定的同时,从电话视频中看到习星妈妈。
他们开心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看到妈妈,习星跟海默老前辈说了声“再见”,关闭电话。
“习星,你刚刚好像说谁去世了?好像还提到海默老前辈,这跟海默老前辈什么关系?”
“哦,不是去世,是海默老前辈去——市——区,和去——韶市的事。”
妈妈看到习星似乎不对,又看不出哪里不对,犹疑一下后,继续问:
“海默老前辈一大早回市区的事,我知道。那他们去韶市做什么?”
“我刚刚才知道,海默老前辈他们要去找韶市的市长,商量建立新的量子研究所的事情。”
妈妈惊喜,说道:
“好事啊!怎么海默老前辈看上去不大开心的样子?”
“不会吧,上百亿的投资,这么好的事情,海默老前辈怎么会不开心呢!估计是这几天太忙,看上去脸色比较憔悴。”
“也是,这几天连小艾的皮肤都变差一点,更别说他们老人家了。小艾妈妈开心地忙,看着小艾累又心疼,总是在我的面前说这事。——行了,你忙去吧。”
“好,妈妈,再见!”
走向村长家,习星再次给海默三兄弟打电话的时候,结果因“对方在线忙”而作罢。
当他走进村长家院子的门口时,远远地听到墨尔本“救命”的呼喊声!
接着,是另外一名治疗专家和护工从各自的帐篷里冲出来,又冲进病房的身影。
习星快步跑过去。
“钟原红怎么了!”
“他在自杀!”
听到是习星的声音,墨尔本慌张地喊道。
习星看到,大量混合着唾液而成泡状的鲜红血液从钟原红的嘴巴涌出。
他立刻意识到钟原红是“咬舌自尽”!
两名护工正在拼命按住他的肩膀来控制他的上身,墨尔本则在用两根筷子卡住他的牙齿,让他不能继续咬断舌头。
习星立刻明白,是墨尔本突然发现钟原红的异常,在他咬舌头的,千钧一发之际,及时用筷子卡住他的双颚,阻止他把舌头咬断。
只见他双手反手抓住筷子两端,顺势用双手抓着的拳头紧紧地夹在钟原红的脸颊,同时使劲把筷子压在钟原红的舌头上和上颚下颚的大牙之间。
然而,钟原红本能似的,拼命扭动头部。
同时,他的整个上身不断拼命挣扎,想摆脱两名护工的强力压制。
虽然是暂时被控制住,但看钟原红神经质挣扎的样子,有着挣脱出来的趋势。
他们三个人怕应付不来。
紧急之下,墨尔本向另一名治疗专家米娜和另外两名护工喊“救命”。
当习星进去的时候,米娜刚准备好中剂量的镇静剂,往钟原红的颈部静脉注射进去。
钟原红圆睁的双眼,因充满血丝而变得通红,随着镇静剂注入体内,原本的狂躁逐渐消失。
米娜又在钟原红的手臂上进行肌肉注射,打止痛针。
墨尔本保持抓住阻止钟原红咬舌头的筷子,米娜则快速给钟原红清理口腔,检查舌头伤损程度,然后进行消毒止血,以及进行缝合手术。
米娜操作熟练异常,没有丝毫的多余动作。
缝合手术结束,四名护工分工又合作,用了两分钟,把钟原红嘴里嘴外的血污擦干净,把枕头、衣物、床单等换上新的。
此时,镇静剂的药效发挥得更明显,钟原红不再喘气,安静不动地躺着。
墨尔本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给习星让开位置。
习星上前,翻开钟原红的眼皮盖,检查他的瞳孔反应,确定他的精神已经安静下来。
他对着钟原红问道:
“钟原红,你现在能控制住自己吗?如果能,就眨眨眼,如果不能,就转动眼球。”
钟原红眨了一下眼睛。
“看我的手指,看到的是奇数根的手指,你就眨眼,看到的是偶数根的手指,你就转动眼球。”
钟原红转动眼球。
至此,习星示意让墨尔本小心、缓慢地把筷子取出。
接着,习星取出针包,轻声地说:
“我要给他进行针灸!”
墨尔本不等习星明说,自觉先出去。
其他四位护工又快速把病床下方、病房的污浊物什收拾干净,也跟着出去。
剩下的这名治疗专家米娜,主动要求留下。
米娜是一名女内科医生,38岁,来自中洲的伟弟马拉,印欧混血人种,有着黑头发、高颧骨、小眼睛、扁额头等印第安人典型的特征。
不过,她五官的精致,皮肤白里透红,让她比同龄的同种族人明显年轻漂亮许多。
这几天,见证过习星针灸的疗效,对华国有着几千年历史的针灸,她盛赞其为神技,加上亨利和墨尔本的赞誉,她更把习星视为天人。
她总是说,如此年轻帅气的大夫,她从未在世界其他地方见过!
每次轮到她值班,只要习星在施针,她都带着盲目的热情,一边双手放在胸前做祈祷,一边用温柔而自豪的眼神看着习星,好像在看她自己的儿子。
她总说自己学不会针灸。
然后就是不学习,只是夸。
习星很无奈,也就任由她在旁边絮絮不已。
习星先取出两根艾灸针,给钟原红的足三里针刺和艾灸。
“习大夫,你的针真精致!——哇,艾绒燃烧的味道真香!我特别喜欢习星点燃艾绒的一刻!”
“习大夫,你的动作真精细,可以看出,平常生活中,习大夫一定是很细心的人,谁嫁给你,都会很幸福的!”
习星取出一根长40mm的针,在钟原红的左脸上取下关穴后,向下斜刺1.2寸。
“习大夫,你的针真细!针这么细,你居然揉捏得稳如泰山!真主保佑——哇,钟原红的嘴巴放松下来,自动张开些了!哇,真是一针定乾坤!”
习星取出一根长5寸的毫针,在钟原红的左脸颊取颊车穴,横刺,透向地仓穴。
“习大夫,这根针真长!——哇,扎那么深,居然没把钟原红的脸刺破!上帝保佑!居然还能这样操作,习大夫你真厉害!”
习星取出另一根同样长5寸的针,在钟原红的右脸颊取地仓穴,平刺,向右脸颊的颊车穴透刺。
“习大夫,这根针还是那么长!——哇!——你实在太厉害了!”
过了20分钟,钟原红的嘴巴不再流涎,脸不再惨白僵硬,基本恢复到痉挛前的健康红润。
鼻头更是尤为明显的红。
拔出针后,习星问钟原红:
“钟原红,现在感觉怎么样?——脸和嘴巴,都能控制吗?能,就眨眼,不能,就转动眼球。”
确认没问题后,习星又分别在钟原红的头上取百会穴、四神聪穴、神庭穴、本神穴、印堂穴、上星穴、头维穴等等穴位,或针刺,或艾灸,主要是调节他的神经系统,让他开窍醒脑、宁心安神。
整个过程,又用了40分钟。
当习星准备把所有针收起的时候,钟原红已经安然入睡。
习星正想休息一下,墨尔本进来了:
“习大夫,外面有位自称是喜盛市第三人民医院的神经科大夫,说是受海默先生和市长委派,要求进来。”
“海默老前辈跟我说过这事,让他进来!”
当廖大夫进来,习星觉得眼熟,廖大夫似乎跟学校的某位老师长得很像,但习星没有多问。
听对方自我介绍后,习星交待:
“您好,廖大夫!我们给钟原红咬伤的舌头做了缝合,又刚刚给钟原红针灸完。现在,他刚入睡,请您在检查的时候,不要打扰到他休息!”
“好!放心!”
习星有些累,但他坚持在旁边看着,以求完全确定病情。
最后,廖大夫一边把检查仪器收拾,一边说道:
“今天早上,海默老先生跟我说,钟原红的舌下神经五年前受过损伤,一直未彻底治愈,而我检查的结果是,现在,他的舌下神经完好,并无受损痕迹。”
“不会吧!”
米娜和墨尔本异口同声地喊道。
“作为神经科大夫,我也不敢相信。习大夫,我只能这样给海默老先生回复——要么是之前的检查和治疗有问题,要么是,习大夫用针灸创造了奇迹!”